天地玄黄,宇宙洪荒。
这是《千字文》的开篇,不仅朗朗上口,而且大气磅礴。
然而在这里面还有一句叫“闰馀成岁,律吕调阳”,我爷爷在翻阅了无数典籍之后,最终还是决定给他的大孙子取名为武律阳,至于寓意,大概就是讲究天时,也就是顺应天意而生的意思,当然对此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反正我是觉得这个名字听上去倒是挺不错的。
至于我的小儿子,在姜家和肖家两位老太爷商量了几次之后,最后定下来叫姜亚楼,不过倒是不像我爷爷那样取名还需要什么寓意,纯粹就是觉得好听而已,然而我对此倒是没什么感觉,用姜雨薇埋怨我时候的话来说就是我这个当爹的也够窝囊的,竟然连自己儿子的名字都不能做主,当然这也只是一句玩笑话而已,实际上经过这一段时间相处下来,我和姜家上上下下的关系已经变得越来越融洽,地位也自然是跟着水涨船高,尤其是我的岳母肖正梅,也许是唯一的儿子姜思华因为在部队很少回家的缘故,又或者是沾了我那两个小家伙的光,反正在她眼里,我现在跟亲儿子已经没什么两样。
等到陈铜雀把那对鸡血石印章带回来以后,我就直接把它交给了初成章,从这位湘云县第一笔杆子手里接过一个装有一万五千块钱现金的袋子,再加上工作这三年来积攒下来的积蓄,我先是去杜宝安那把欠他的钱给还清了,然后就回到了市里,刚用钥匙拧开姜家的门,也许是听到了动静,肖正梅从楼上走下来,先是嘘寒问暖了一番,这位岳母大人就半是嗔怪半是埋怨的对着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姜呈伟道:“咱爸也真是的,要我说就干脆把常思调回市里得了,这一到周末就两头跑,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男子汉大丈夫,跑两趟又怎么了,况且人家小两口都没觉得有什么,你跟着瞎操什么心。”
姜呈伟放下报纸,一边喝茶一边道:“再说了,咱爸既然迟迟不把常思调回来,那就肯定有他的打算,你要是实在心疼,干脆去问问不就得了。”
“你是不是以为都像你和我一样老夫老妻的,一个礼拜见两回面也无所谓是吧?”
肖正梅瞪了姜呈伟一眼,后者立刻噤若寒蝉,似乎是也觉得理亏,这位岳父大人干脆就面无表情的重新翻开了报纸,看得我差点没憋不住笑,要知道身为省人民银行的副行长,姜呈伟也是和姜家老太爷一样在省城奉阳和辽源之间两地跑,通常只有到周末才回来,所幸这两位都是位高权重配有公车,虽然比我稍微远了一点,但两三个小时还是能到家的。
“妈,我爸也不是那个意思,你就别怪他了,对了,雨薇呢?”
看着肖正梅仍然是一副准备不依不饶的样子,加上迟迟没有看到姜雨薇下楼,我就顺势转移了话题。
似乎是知道我在帮他解围,姜呈伟偷偷的移开了一点报纸,然后冲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她啊,我也不知道最近在忙什么,一大早上就出去了。”
肖正梅坐在沙发上,眉宇间隐约有些忧色,但还是指了指楼上道:“你那两个大儿子刚睡着,要不你先上去看看,兴许雨薇一会就回来了。”
“好,你还别说,有几天没见,我还真想他们了。”我点点头,然后就一溜烟的跑上了楼。
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两个小家伙睡得正香,虽然只能那么静静的看着,但我心里面还是涌出一股难以名状的温暖。
说实话在没有当上父亲之前我根本就没办法体会这种血脉相连感觉,而现在哪怕这两个小家伙只是简单的打个哈欠,或者是偶尔伸伸胳膊腿,我都能傻呵呵的笑半天,那是一种从未有过亦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开心。
“瞧你那傻样,回来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