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嗔怪的看了父亲一样,还想说什么,我赶紧插嘴道:“爸,妈,你们就放心吧,我在外面一切都好着呢。”
这个时候一直笑着的爷爷开了口道:“常思,工作的事有着落了,个人的事也不能放下,我和你奶奶岁数大了,可还等着抱重孙子呢。”
饶是我脸皮再厚,被爷爷这么一说也闹了个大红脸,不过也难怪他着急,在农村一般结婚都比较早,通常十八九岁就都有孩子了,像我这样二十多岁还没结婚的,基本就属于是“打光棍”的了,不过我情况比较特殊,所以也没人在背后嚼舌根,相反,还都劝我找媳妇儿可得好好挑挑什么的。
我原本以为这次回家就当是给自己放个假,顺便帮父母干干农活而已,可没想到人怕出名猪怕壮,地里的玉米刚收了一半,二表舅一家就找上了门,说是因为盖房子宅基地的事跟邻居有点冲突,让我帮着解决一下。
“二舅妈,你别着急,你先把事给我念叨念叨,我看看到底咋回事再说。”
我笑呵呵的倒上水,不过对于他们的到来,我还是有些意外的。
二表舅一家住在乡里相对挺远的一个村子,属于是我家的远房表亲,小的时候我家里困难,在我印象中他们一家可没少欺负我父母,甚至到后来因为生不起气基本就断了来往,我这个二表舅的媳妇可不是个善茬,而且还极不讲理,据说有一次就因为别人家孩子调皮偷了她家一块咸菜疙瘩,她就像泼妇骂街一样在人家门口骂了一中午。
二舅妈听我这么一说,就絮絮叨叨的打开了话匣子,原来二表舅一家最近几年在他们村里承包了一片山养牛,也算发了点小财,就合计盖个新房子,结果因为他家邻居之前就盖了新房,两栋房子贴着,二表舅家就占了人家的一点宅基地,两家因为这事闹的不可开交。
“这都是你们邻里之间的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我摆出一副很为难的模样,本来这事二表舅家就不占理,而且这么多年不来往,为这事突然找上我,其中的原因我闭着眼睛都能想得出来。
所谓穷居闹市无人问,富住深山有远亲就是这个道理,我虽然并不富有,但论起名声,说句托大的话,恐怕到静水县里,那些领导不说给几分薄面,但起码表面上重视一下还是有的。
“咋就帮不上了?”
二舅妈看着我笑呵呵道:“你现在这么有出息,就连书记乡长都上赶着巴结,你不用别的,就找我们村支书或者村长说句话,他还敢跟我们家得瑟?”
“二舅妈,远亲不如近邻,咱因为这点事跟人吵吵,我觉得有些犯不上。”
我斟酌了一下措辞,道:“再说,我一个外村人,去麻烦人家村长和书记,也不太合适吧?”
“有啥不合适的?”
二舅妈瞥了我一眼,语气就有些不善道:“我说武常思,都是亲戚,你不是打算从边上瞅着不帮忙吧。”
不提亲戚还好,一听亲戚我就更来气,想当初我家困难的时候欺负我家,然后多少年都不来往,现在见我出了点小名就过来攀亲戚,这下不只是我,就连我父母脸上都露出几分不悦的神色。
我已经懒得再和她废话,摇了摇头道:“二舅妈,这么跟你说吧,不是我不帮,而是这事我实在是没法帮。”
“哼哼,我就知道你们老武家没一个好玩意儿。”
二舅妈显然没想到我会干脆的拒绝,愣了一下之后就气急败坏的尖酸刻薄道:“想当初你们家困难的时候,我们是怎么帮你们的?好啊,现在出了点名就都给忘了,一个个的,真他妈的是白眼狼。”
“他二舅妈,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还没等说话,父亲就已经阴沉着脸道。
我父亲不说还好,我这位二表舅家的媳妇一看父亲不乐意了,顿时就像被点了火的炮仗,不但把以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都给翻了出来,还嘴上不干净骂骂咧咧的,话是怎么难听怎么说,甚至连住在隔壁屋的爷爷奶奶都被惊动了。
“二舅妈,不是所有的亲戚都叫亲戚,”
我终于是忍耐到了极限,冷冷的打断她的大放厥词道:“趁我没发火之前,我就送你一个字,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