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何四海深深叹息一声,心中满是惋惜。
可是叹息过后,又自嘲起来,这算不算是猫哭耗子假慈悲。
然后扛着杨阳向庙外走去。
而庙外正走进一人,两人差点撞上,吓得何四海一跳。
“咦,大爷?”
迎面进来的正是下午问路的大爷。
他手持一把镰刀,眼神瞄向何四海肩上的杨阳,很警惕地问道:“小伙子,下午你去了哪里?他又是什么人?他怎么了?”
“下午?”
何四海闻言笑道,“我去庙后山谷转了转,在谷里遇见了他,见他晕倒在地,就把他扛了上来。”
“是吗?不会被蛇咬了吧,这谷中毒虫野兽的可不少,还是尽快下山找医生看看。”大爷上下打量着何四海的衣着,明显不信。
庙后面虽然有个山谷,但是这么高的悬崖,不说单人下谷,何况还扛着个人上来,根本就不可能的事。
“我眼神不太好,你走前面,我跟后面。”大爷让开身子,让何四海先走。
何四海知道他在想些什么,笑笑没多做解释,跨步走向庙外,向山下走去。
大爷手持镰刀,紧紧跟在何四海的身后。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月色较好,勉强能看清脚下的路。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下山来。
等下了山,大爷明显松了口气,但并没有放松警惕。
而是对何四海道:“把他扛到村诊所,给医生看看。”
小村诊所,同样也是小卖部,平时人都比较多,有病的看病,没病的唠嗑。
何四海也没反对,让大爷指了个方向,于是扛着杨阳继续向小诊所而去。
果然诊所里灯火通明,几位中年汉子,或坐在病床上,或坐躺椅上捧着茶杯聊着天。
看到何四海扛着人进来,都非常惊讶。
他们不认识何四海,但认识紧跟何四海身后的大爷。
“郑老师,他们是谁啊?”
“这是怎么了?被蛇咬了吗?”
“都昏迷了吗?有点严重啊。”
……
众人站起来,七嘴八舌的。
“长利,看看这小伙子他怎么了?”大爷示意人群中的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道。
“放床上,我来看看。”白大褂示意何四海把人放在旁边的病床上。
然后拿出听筒套在脖子上,走了过来,原来是个瘸子。
这么多人在,大爷的心终于放下了许多,但是一直留意着何四海,怕他跑了。
何四海也不介意,在旁边的躺椅上坐了下来。
白大褂拿出听筒在杨阳的胸前听了听,然后又扒开他的嘴,翻开他的眼皮,用手电筒照了照,看起来相当专业。
“人怎么样?”大爷在旁边担心地问。
“没事,只是昏过去了,醒来就好了。”白大褂取下听筒道。
大爷这才松了口气,然后转头看向坐在躺椅上的何四海。
可是……
空空的躺椅上哪有什么人。
众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直冲脑门。
“刚才……刚才……那里有个人的吧?”大爷结结巴巴地问道。
众人赶忙点了点头,然后赶忙转头看向床上的杨阳,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
还是白大褂理智一些,皱着眉头道:“这是人,有心跳,有热气。”
“可是刚才的小伙子呢?你们看到他出去了吗?”大爷这时候也冷静了一些,奇怪地问道。
众人连忙摇了摇头。
小诊所不大,刚才他们起身的时候,基本上已经把大门给堵上了,要是有人从他们身边过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
“咦?”
白大褂忽然惊讶一声,走上前去,见躺椅的扶手上,放着三枚铜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