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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安然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拿着从凤凰那里抢来的的梧桐神木,直接尽力炼器室。他要为张山打造一副连接经脉的假肢。这种高精度的工作,暂时也只有他一个人能做。
他抢的是凤凰之王栖息的那株神木,被凤凰灵火滋养了数万年。凤凰灵火不能直接用在人身上,否则可能把人烤化了。但这梧桐神木就可以刚刚好的滋养筋脉受伤的身体。而且用它作为假肢的材料也会更加贴合原本的身体。
一切都很完美,就是这个世界上又有一只可怜的小鸟失去了他的窝。不过谁在乎呢?
张山看着自己重新拥有的四肢,一下子以为自己在做梦。即使是木头的,也让他觉得神奇到不可思议。他尝试站起来走两步。但刚刚站起来就因为重心不稳,倒在地上。毕安然想要扶起他,被他拒绝。他一点点的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向前走去。慢慢的也可以走上两步不至于跌倒。
张山现在对于旁人的触碰很是反感。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他对一切都充满了不信任。更别提,眼前的人莫名其妙的出现,莫名其妙的救了他和崽崽,又莫名其妙的要收他为徒。只怕收他为徒是假,另有所图是真。
不过现在的自己又有什么好叫人窥视的呢?
看了看时辰原本站在屋外的哑奴,走到了屋内。张山反应过来到了泡药浴的时间了。之前毕安然人不在的时候,都是这个哑奴帮他脱衣穿衣,泡着的时候也一直守着他,让他不至于被要药浴淹死。张山寻思着可能姓毕的都是颜狗,要不怎么身边服侍的小厮都可以长得美貌动人。虽然没有毕安然自己好看。但仅仅次于毕安然而已,比起自己可是星光怎可与皓月争辉。
哑奴叫什么,其实张山也不知道,但是每次交流的时候都是一人比划,一人说话。碰到复杂的事情,哑奴就会写出来。还好张山还算是认得几个字。
哑奴刚准备解开张山的衣领,还没碰到张山就被毕安然赶了出去。他一把横抱起张山把他放在床上,准备帮他脱衣。张山面露尴尬,之前是不得已才需要别人帮忙。但现在他可以自己来。他现在双手可以动,只是手指的灵活还要练习。
“小山是害羞了吗?”毕安然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喜欢他被别的东西碰。
张山摇了摇头,他只是单纯的尴尬而已。现在的身体上密密麻麻都是伤痕,看着就觉恐怖。胆小的人看到可能都会害怕。他自己看到都不喜欢,更何况他人。
“小山不要害羞。你全身上下哪个地方我都见过了。只是泡个药浴而已。”毕安然说的是第一天,他抱着满是鲜血的张山回来的时候。为了上药,他不得不先给他做了一个清洗。他习惯自己一个人在山上。如果不是为了自己不在的时候有人可以照顾他,他不会从宗门找了个弟子过来。该看的不该看的他都看了。同为男性,虽然他们之间有点点小小的不同,但没有什么好害羞的吧。
那毕安然就注意到了张山蛰伏在男性器官之下的那个柔软的女性器官。出于好奇,他还用手指戳了戳,那从未感受到过的柔软和湿滑,让他记忆犹新。
他极讨厌和别人相处。在男女之事上并不完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所以也不明白他现在的这种行为完全是登徒子的行为。
张山只好让他摆布。不过毕安然哪里会照顾人,期间指甲刮到皮肤两次,害的他泡在桶里被药水呛到三次。张山觉得下次这种事情还是教给哑奴吧
毕安然对他的照顾还算是上心,在他的“精心照料”之下,张山很快就行动如常了。额,在不行动如常,可能受罪的时间更长。从那天起,毕安然就不允许哑奴靠近张山。至少他在的时候是不行的。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游戏一样,沉迷在照顾张山这个游戏里面。
毕安然在小事上有的时候有点不靠谱,但在教导这个唯一的徒弟上十分用心,不仅寻来最为合适张山的功法一有时间还给张山传授自己的心得。张山习得的刀法,他本身也算是有些底子,于修炼一途也是一点就透。毕安然很是满意,他觉得不亏是自己的徒弟。
毕安然,张山,哑奴三个人就在凝霜峰的峰顶住下。三个人形成了一个奇怪的循环。表面上权力最大的自然是凝霜峰的峰主,张山的师傅天枢尊者毕安然。但他也算是一个二十四孝的好师傅,对着张山算不上有求必应,但也差不太多。除了过多的掌控欲让张山有些窒息之外,也算是个好师傅。但张山对他是尊敬有余,而亲近不足。甚至有的时候还隐隐有些防备。
山上张山最信任的反而是口不能言的哑奴。他有些话放在心里不知道和谁诉说的时候,就会和哑奴说。哑奴听不见也不会说话,只是他会唇语。所以他倾述的时候基本都让哑奴背对着他。
他不知道有种功法叫通感。虽然哑奴的确是耳不能听,口不能言。但只要他想,他就可以听到,看见,开口说话。哑奴并不是真正的下人,他本也是凌云宗正经的弟子。只是在凌云宗没有人会拒绝来自天枢尊者的要求,无论做什么,只要尊者偶尔提点他一句。他在修行上就可以一日千里。
哑奴看着
', ' ')('天枢尊者如此不仅精心教导这个乡下来的汉子,还照顾他不愿假于他人。内心一面是震惊,一面又是嫉妒。震惊那个高高在上的人也有这种表情,嫉妒的是自己也在这里,尊者却完全没有教导自己的意思。
在这种奇怪的氛围里面,一晃眼,三年就过去了。崽崽的魂魄也补足完全,可以移到毕安然提前准备的同样用梧桐神木做的躯体里面。
“爹——”那个胖胖的木头娃娃,喊了出来。声音带这些木头摩擦的尖利刺耳,但在张山耳中仿诺天籁。
张山紧紧的抱着他,在被那个人砍断四肢的时候他没有哭,在泡药浴的时候疼的他痛不欲生的时候他也没有哭。但怀抱幼儿的时候,他唯一安好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眼泪。
毕安然拍着他的背,安慰他。他从袖口摸出了一块手帕,替张山擦掉了眼泪。又从怀中拿出了一块黑色的眼罩挡住了张山的右眼。倒不是嫌他的脸可怕,而是这个眼罩经过特殊的工艺制造,上面镶嵌了许多符阵,即使目不能视,也能通过眼罩看到周围。
张山戴上便知其中奇妙。不禁感激的看着他。
“你我师徒一场,不必多想。”
张山更为感动。
像这种大宗门里的核心人物,收徒一般都很慎重。就算没有收徒大典,至少也不会少了敬茶祭天。但毕安然是不在乎,他觉得自己认定就可以了,何必要多此一举。而张山是不知道有这么回事。
凌云宗弟子除了哑奴都不知道他们高高在上的天枢尊者收了第一个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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