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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朵平静地说:

“我当然知道,如果动用老母猪箐村民兵的力量,把阿紫强行拉到乡上或县上打胎,那可能三条人命就没了。”

副书记觉得安朵的话有些危言耸听,很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很遗憾,这件事肯定对你这次升迁有影响,难道你不后悔吗?”

安朵苦笑道:

“要说不后悔,肯定是假话。可是,如果能够用牺牲我的仕途换来三条鲜活的生命,我就没有什么可以后悔的。”

安朵的话说得气势很足,让那几位纪委的同志大感意外。

对安朵的处分马上就下来了,因为触碰了计划生育工作底线,给了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

那个洛兹乡副乡长的人选变成了县计生局办公室主任刀家华。

县委组织部郭部长带外县的一个考察组到老母猪箐村考察工作。

郭部长趁工作间隙把安朵叫到一边,扼腕叹息地对她说:

“安朵呀,叫我怎么说你呢?好端端的计划生育政策你不去执行,来什么刀下留人,你这不是把自己这些年的努力白搭了么!”

安朵何尝不知道郭部长说的这些道理,可每当她想起阿紫和乔子俊对视的双眸中流露出来一尘不染的情愫,她的心灵无比地通透。

安朵对郭部长检讨道:

“郭部长,我这次让你失望了,组织上给我的处分是恰当的,我接受。”

郭部长冲安朵苦笑:

“你对我检讨有什么用,本来县委刀书记还想着今后对你有大用的,可是这条路却被你自己堵死了。”

安朵不知对郭部长说什么好,她一时语塞。

当初,她为了改变现状而来了老母猪箐村驻村。

又通过自己不懈努力,扭转了老母猪箐村计划生育工作的颓势。

更主要的是,老母猪箐村快速发展的总开关,被安朵打开了。

本来,升迁洛兹乡副乡长已经是板上钉钉、水到渠成的事,安朵却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葬送了自己的大好前程。

实在是痴傻至极。

但安朵似乎对这个别人认为的愚蠢之举没有丝毫的悔意。

郭部长语重心长地对安朵说:

“其实,我从事组织工作这么多年,我坚信自己看人还是有些准头的,你这次犯错,明显是有意而为之。”

安朵想对郭部长做一些解释,刚要开口,却被郭部长打断了。

郭部长微笑着说:

“马上就结束驻村工作了,虽然给了你一个行政记大过的处分,但我这个组织部长,对你的驻村工作,总体上还是非常满意的。”

都什么时候了,郭部长还表扬自己,令安朵十分窘迫。

郭部长又关切地说道:

“今后有什么打算,说来听听,还是回县计划生育服务站做你的男扎节育手术?”

一想到要回到当初那个自己厌倦了的地方,安朵的心里就堵得慌。

但她选择了沉默。

郭部长笑了笑,对安朵说:

“别总是为难自己,这回,你就为自己选择一次吧。就你现在一个科员身份,无论你想去哪个单位,一点都不过分。”

安朵的脑海中再次闪现出老母猪箐村缺医少药的画面,她想起那些来找她看病的村民,想起岩三那个简陋的村卫生室。

两年的驻村工作,让安朵对边境一线脆弱的农村卫生网络感到十分忧虑。

她满怀期待地对郭部长说:

“那我这次就向组织提一个要求吧,我驻村结束后想去县卫生局当一名科员,从事基层卫生防疫工作。”

郭部长点了点头。

知道安朵要离开老母猪箐村的消息,今天一大早,几乎所有的村民都来向安朵告别。

安朵想到她刚来老母猪箐村报到那天,冷冷清清的场面和现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村民们把整个村委大院围得水泄不通。

这种阵仗,就像去年围住喃姆妈家的院子一样。

有的村民提着鸡蛋。

有的村民提着咯咯叫唤的土鸡。

还有的,提着自酿的包谷酒。

有的提着冬腊肉......

甚至有的妇女,一上来就抱住安朵不放,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下来。

有些农村老太太,在孙子孙女的搀扶下,摇摇晃晃地来到安朵身边,握住安朵的双手一直舍不得放下。

阿云嘎率领着一众村干部,也把安朵围在中间。

大家沉浸在难舍难分的气氛中,有着很多的不舍。

还是两年前送安朵来的那辆北京切诺基,来接安朵回县城。

车窗外,密密匝匝的村民们依依不舍地挥手送别安朵。

车内,眼泪汪汪的安朵一直贴着车窗和村民依依惜别,泪水模糊了她的眼帘。

老母猪箐村逐渐远去,但却近在安朵的心里。

第11章我们身边有艾滋

一九九五年深秋的一天。

临江县卫生局。

一阵急促的座机电话铃声响起。

忙得不可开交的安朵只好放下手中纷繁复杂的传染病报表,伸手接起电话。

电话是她的分管领导陈树华副局长打过来的。

陈树华说:

“安朵,我这两天在普宁地区卫生局培训,今天滇云省疾控中心的专家来我们临江县强制戒毒所开展传染病监测工作,需要我们局上的人做一些协调配合工作,你赶快过去陪同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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