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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酒还不错,老公你试试。”晏清雪抿了一口高脚杯里的红酒,又送到祁骁唇边。
祁骁低头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口,抬手揉捏了一下他的耳朵:“清雪还懂酒?这个酒确实不错,醇厚香浓。”
“唔,还好。”晏清雪继续喝酒,借此掩饰脸上的一丝不自然,“我就是喝个味道,随便尝尝,觉得好喝罢了。”
外公喜欢收藏名酒,家里的酒窖摆了一柜子,每天晚上都会小酌一杯。
晏清雪跟着老人家一起住的时候,偶尔也会陪着喝几杯,渐渐就品到了许多不同的酒,他也算是小有研究。
不过后来,外公去世了,他也遵照着外公的习惯时不时喝一杯,但他自己不会主动买酒收集酒,那柜子喝完之后,他就很少喝了。
晏清雪在独自一人的生活里,喜欢上了做料理,喜欢给自己煲点汤或者糖水什么的,现在则加上了祁骁。
祁骁给他拿了个小蛋糕吃:“吃点东西垫垫,觉得好喝也别多喝,在宴会上不方便,想喝的话回家陪你喝。”
晏清雪便端着小蛋糕一口一口吃着,还趁祁骁没注意塞了他一口:“不能只有我一个人吃,显得我很嘴馋的样子。”
祁骁舔了舔唇上沾到的奶油,挑挑眉:“你难道不是馋嘴猫吗?”
两人拌了几句嘴,缓缓走进大堂中心,作为主家的江远就过来招待了,陪在他身边的是他的伴侣裴明优。
裴明优过来先是吹了个口哨:“哇哦,真是一对璧人。”
祁骁微微一笑:“彼此彼此。”
晏清雪好奇地看了裴明优一眼,觉得他的性格就像张牙舞爪的小兽,有趣又讨人喜欢,显然是一直被人护着宠着才能这样的。
江远环着伴侣的腰,显然清楚他是个什么德行,眉头都不动一下,打了个招呼:“欢迎祁总和尊夫人的到来,玩得开心。”
裴明优和祁骁是合作伙伴,彼此之间也算熟,所以说话没有那么客气:“今天的菜单是我亲自挑的,真的很好吃,不要浪费我的一番心意。”
晏清雪接话道:“饕餮居的手艺,确实好吃,难得他们家会出来做宴席。”
裴明优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美人儿,你好识货。”
晏清雪忍不住笑了,江远无奈地看了裴明优一眼,裴明优一脸无辜道:“干什么?我没有说错什么吧。”
江远自然没能说什么,祁骁的手搭在晏清雪肩膀上,不动声色道:“我们清雪不止会吃,料理的手艺也很好。”
裴明优像听不懂潜台词似的,故意道:“咦?长得好看的人名字也好听吗?”
“哈哈,你也好看。”晏清雪眼睛弯了弯,“小裴总你好,我叫晏清雪。”
两个人有当场聊起来的架势,江远忍不住想拉人走,哄着他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待,裴明优边走边说:“等会我来找你玩。”
祁骁幽幽道:“老婆,我没吃过你说的饕餮居。”
晏清雪轻咳一声:“那你今天尝尝,觉得好吃的话,我们以后一起去吃。”
祁骁理了理他的领口,随意道:“清雪懂得东西好多。”
晏清雪笑了笑,没有说话。
之后祁骁去和别人寒暄说话去了,晏清雪不想过去听他们商场上无聊的东西,坐在一旁吃了会东西。
不一会儿,裴明优就摸了过来,他是跟谁都能说得上话的性格,在晏清雪面前也施展的很开,两人说着哪家餐馆好吃,竟然也能聊的挺欢快的。
晏清雪也不知道为什么,裴明优会愿意和他坐在这里聊天,不过既然投缘了,那他就不去想那么多了。
而裴明优,他交朋友向来随心所欲,一个是聊得上来,还有一个是,他真的越看晏清雪越觉得眼熟。
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裴明优心想。
不过很快,他的想法就被猝不及防地证实了。
先是人群中说话声音突然大了一点,然后江远过来找人,说是有贵客到,裴明优就跟着他去了。
晏清雪看到祁骁也在那边,便随着两人一起走,路过几个聊天的人时,耳边依稀听到了他们在说什么什么钟的,熟悉的字眼让他浑身一震。
晏清雪猛的朝那边望过去,在看到如他预料一般的人出现时,白皙的双手骤然紧握成拳,指甲在掌心戳出月牙形的印记。
是啊,他怎么忘了,在这种场合遇到的几率不会多小。
祁骁在不远处看过来,见晏清雪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劲,来不及多想就快步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清雪!你怎么了?”
男人焦急的呼唤让他回过神来,晏清雪回握住祁骁的手,像在寻找支撑自己的力气一样靠在他身上,语气低沉:“祁骁,我有点不舒服,想去休息一下。”
祁骁皱了皱眉,看着怀里人苍白了些许的脸色,有力的手臂环抱住晏清雪,托着他往外走:“哪里不舒服?严重吗?要不然我们先走,我也没什么事,江总他们不会介意的。”
晏清雪
', ' ')('抬头,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祁骁,男人的黑眸里满是纯粹的担忧,一心一意为他考虑。
尽管他留下来说不定会有不小的收获,尽管他待人接物彬彬有礼从来不曾出错,尽管他并没有难受,可是现在为了他,只因为他说不舒服,祁骁就愿意放弃那一切……
他真的,和一个很好的人结婚了啊,晏清雪清楚地认识到这一点。
“不用,我不严重,我在待客室休息一下就好,你别耽误你的事。”晏清雪眼神柔和下来,轻轻抚了一下祁骁的侧脸。
祁骁又说了几句,但晏清雪坚持,见他并没有哪里难受的样子,祁骁只好同意了,不过还是叫了裴明优过来,让他帮忙安排一个舒服的房间。
晏清雪其实已经过了那阵突如其来的难受感,他只是不想留在那被人看到,于是跟着裴明优往楼上走。
刚才他先注意到了人,随后马上借着祁骁挡住自己,没过多久就走了,应该没有被看到,就当是一场意外吧。
不过他不知道,祁骁带着担心的那声“清雪”被人敏锐地捕捉到了,连带他那十分好认的背影。
房间里,晏清雪坐在沙发上,抱歉地朝裴明优笑笑:“麻烦你了。”
裴明优摆摆手:“这有什么,你还有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帮你叫个医生过来?”
宴会自然是有医护团队待命的,不过晏清雪显然没到那个程度,他摇摇头:“我在这坐一会就好了,你去忙吧。”
裴明优拍了下掌:“我给你倒杯水过来,你等会啊。”
晏清雪想叫住他,可是裴明优跑的很快,瞬间就没影了,晏清雪默默扶额,新朋友的热情让他欣喜又无奈。
不过小裴总这个人还是很有意思的,能处。
突然房门传来敲门的声音,很礼貌的两声叩叩。
晏清雪也没想为什么裴明优回来的时候要敲门,站起来给外面的人开门去了。
“清雪。”
晏清雪扶在门上的手一顿,表情僵在脸上。
他板着脸,一时之间不知道作何反应。
门口的中年男人一脸肃穆,眉间是一道深深的印记,像是皱过了千百次的眉,目光凌厉而冷酷,但对上晏清雪的视线,眼神却骤然软了下来。
他的声音带着微不可察的讨好:“很久没见你了,爸爸能进去坐坐吗?”
晏清雪冷着脸:“钟先生,我不认为我们之间有什么可以聊的。”
钟永良的脸轻微地抖了抖,他叹了口气:“清雪,我知道你一直怨我,可是人是有血有肉的,会被感情控制,你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爱你,我只是……一时转不过弯来,我太爱你妈妈了,钻了牛角尖,后来回过神来我就后悔了,只是你外公不让我见你……”
晏清雪嗤笑着偏过头,像是把一切当做一场闹剧:“我要感谢你把我扔了,不然我也不会跟着外公住,我一想到要和你同在一个屋檐下,对着一堆我妈的赝品,我就觉得恶心。”
钟永良反反复复强调着一句话:“清雪,你不懂,我只是太爱你妈妈了……”
晏清雪厌恶道:“我妈知道你做的事,只怕是死了都给你气的活过来。”他抬手想关门,讽刺道,“你不是太爱我妈妈了,你是对每个看上的女人都太爱了,你是天底下最博爱的人!”
钟永良终于忍不住,摁住门板:“清雪,你再不想看到我,厌恶我,你也不能否认,我是你唯一的亲人了,你也是我唯一血脉相连的亲人,我不会害你,我一直想补偿你,你就不能放下……”
“放下?”晏清雪的声音骤然拔高,“你只要在我面前晃一天,你做过的事就会反反复复让我觉得作呕,我永远不可能放下。”
“还有,你不是我的亲人,我有丈夫,他才是我的亲人!”
钟永良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你结婚了?”他突然平缓下来,拿出一副语重心长的语气,“既然你也有了心爱的人,还和他结婚了,那你更应该明白爸爸的感受啊,痛失所爱的难受与痛苦,是多么让人窒息,你想想……”
晏清雪猛的抱住头叫了一声,钟永良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地问:“怎么了,清雪,你哪里不舒服?”
“你明知妻子身体不好还让她怀孩子,在妻子因为生产去世后迁怒孩子,对他不管不顾,甚至在出门时让孩子走丢也不及时找,一个接一个的替身赝品带回家,还口口声声说着爱,你不觉得你的爱很恶心吗?”
晏清雪的眼眶通红:“如果不是外公,有你这样一个不尽职的父亲,我早就死了!如果不是你那堆情妇生不出孩子,让你只有我一个后代,你还会跑过来跟有一个畸形身体的我说爱不爱?早就抱着娇妻幼子合家欢乐去了吧?”
“我不想听你说话不想见到你!我已经为了躲开你背井离乡,我对你的家产不感兴趣,你能不能不要再来侵扰我好不容易拥有的平静生活?”
晏清雪蹲在地上控制不住地捂脸哭着,异常纤细的身形更显柔弱,就在他情绪即将失控的时候,身子
', ' ')('突然陷入一个宽厚温热的熟悉怀抱。
抬眼望见祁骁脸上掩饰不住的慌乱与担忧,晏清雪紧绷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裴明优缩在墙角往这边探头,他一过来就听到一出父子争吵大戏,惊的他脚步都不敢迈,捧着一杯水狗狗祟祟听墙角,听了几句才想起来,怪不得他觉得晏清雪眼熟。
钟家现在的掌权人过世的妻子不就是姓晏,晏家书香门第,一家子都是文化人,晏清雪的妈妈,裴明优是见过的,和他的母亲明兰心是大学同学,他在她们合照上看到过晏阿姨,晏清雪和她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见两人有越来越激烈的趋势,裴明优没有再听,赶紧跑出去找祁骁,他可是晏清雪老公,让祁骁来管最合适。
祁骁一听就匆匆忙忙赶来,一眼就看到小小一只蹲在地上哭的很伤心的晏清雪,顿时感觉心都要碎了。
别说对面是惹哭清雪的所谓亲爹,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他也会先顾着他家清雪。
“乖宝,不哭了,有什么事和我说说。”祁骁蹙着眉头,拿着纸巾轻柔地给他擦脸。
见钟永良还想说什么的样子,晏清雪虚弱地往祁骁怀里一倒,轻声道:“别理他,我们走。”
祁骁应了,把人抱起来,扫了眼黑着脸的钟永良,什么也没说地走了,路过裴明优的时候点点头:“辛苦小裴总了,今天多谢你,不过我们有事先走了。”
裴明优瞅了晏清雪一眼,笑了笑:“没事,这种宴会一点意思都没有,下次有机会来我的party玩。”
晏清雪对他感激地笑笑:“你请我我一定来。”
裴明优挥手让他们不用再客气,江远赶过来和他一起送人,裴明优悄声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告诉我,我能帮就帮。”
晏清雪点点头,祁骁和两人说了几句,抱着人从后门走了。
一路上晏清雪都很沉默,祁骁也没有主动问他什么,只是安静地陪着他。
让清雪冷静一下,情绪缓和下来就好,如果他想说什么,他会主动告诉自己的。
祁骁心想,他很有耐心。
晏清雪垂着眼睫,他现在需要一些别的刺激来让他忘掉刚才的激烈情绪,他不想陷在不必要的愤怒和失落里。
车子在车库里停了下来,祁骁如法炮制想抱晏清雪下车,晏清雪扯着他的领带手下用力,亲在男人柔软的嘴唇上,舌尖急不可耐地探进去纠缠。
祁骁弯曲着身子,维持着这个不舒服的姿势让他发泄着,舌头轻柔地安抚。
晏清雪微微退开一点,温热的呼吸洒在祁骁脸上,漂亮澄澈的眸子定定看着顺从温柔的男人,带着水渍的红唇轻启:“祁骁,操我。”
“现在,就在这里,操我,我一秒也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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