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美似乎就美在这,就像是一个方方正正待在田字格里的汉字,明明是端正自持的,可不管他做什么,哪怕只是礼貌的弯弯唇,你都被他深深吸引,他越是矜贵庄重,你就越是期待着能拉着他从条条框框里跃出来,越是奢望着能够同他站在一起。
越是想要看看,他不在格子里的样子。
季知远偏过眸去,快步迈出书房唤着小追:“小屁孩,你得回家写功课了,别玩了。”
随后,不知道在园子的哪个雪堆里拎出了小孩,一路拎着出了止园。
温砚也一同出了园子。
园子的正门前,一如往常的停着沈焉的那辆黑色保时捷。
男人半靠在车门上,大概是等了挺久,手和耳朵都被冻得通红。
他盯着园门盼了这么久,却是盼到了一个拎着小孩的男人。
这个人还是季知远。
难怪他说门口这辆库里南是谁的呢。
沈焉往前走了几步,双手环胸,挑着眉:“哟,季教授几年没见,孩子都这么大了。”
原本就没玩尽兴心情不好的小追,直接开麦:“什么眼神啊,捐了吧。”说完,径直便从沈焉面前略过,钻进了车里。
沈焉面上挂不住,正欲发作,刚从园里出来的温砚却忽地叫住他:“沈大哥,等很久了吧。”
沈大哥。
这个称呼一出,二人的面色中皆闪过异样。
沈焉当然是又惊又喜,至于季知远嘛,惊是惊了,喜不喜的就不知道了。
“没有多久,等你那不是应该的嘛。”沈焉挺直了腰板,语调都拔高了。
眼里满是挑衅和骄傲地瞟向季知远。
刚刚跨出园子的温砚并没有机会见着此时的季知远是什么表情,什么反应。
因为男人似乎连眼神都没给沈焉丢下一个,便头也不回的上了车。
温砚站在门槛前,望着库里南绝尘而去的尾烟,眼底掩上一层落寞。
“终于等到你改口了,我就说嘛,温老师不是这么铁石心肠的人。”沈焉眯着眼对他笑。
沈焉长得不差,一双深邃的桃花眼,确实是看狗都深情,眼角下的一点泪痣生的也是恰到好处。
所以有时候,温砚也能理解为什么贺词会掉进沈焉的坑里。
但并不理解为什么能掉的这么深。
“上车吧,好冷。”他的语气平淡,和方才喊“沈大哥”的时候,形成鲜明的对比。
沈焉搓着自己被冻红的手,点头小跑过去开车门,狗腿的很:“知道砚砚你怕冷,暖气我一直开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