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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已经没有呼吸了。”
“把嫌疑犯带出去。”
“师父,这里还有一个孩子……”
刘警官被徒弟的声音提醒,下意识的看向被徒弟打开的衣柜,一个穿着破旧衣衫的少年蜷缩在木头衣柜里,头髮乱糟糟的,已经瘦到了皮包骨头的程度,难怪可以缩在那么小的衣柜里。
少年裸l露在外的皮肤上是触目惊心的伤痕,新伤盖在旧伤上面,纵横交错,一块完好的皮肤都没有,就算见过了各种惨死场面的刘警官也忍不住的皱了皱眉头。
小警察以为少年被凶杀案现场给吓到了,立马想要把少年从衣柜里拉出来。
“小同学,没事了,你别害怕。”
只是小警察的手还没有碰到少年,少年就下意识的避开了。
小警察和刘警官对视了一眼,神情复杂。
这少年估计就是死掉的男人的孩子了,杀人的是孩子的母亲。
母亲患有很严重的精神疾病,若是忽然发病陷入幻觉伤人,也是讲的通的,但怪就怪在报警的时间太晚了,地上的血液都干掉了。
报警的就是少年,但当时在电话里,少年声音太过镇定了,一点都不像是亲眼看到自己父亲被母亲杀害后该有的惊恐伤心样子。
刘警官摆了摆手,让徒弟把少年一块带回去,审讯一下,做个笔录。
庄樰胆子小,虽然杀人犯已经被带走了,但是他心臟跳动的依旧很快。
尤其是那个穿着邋遢、浑身是伤的少年走出溅上血的走出房门,往猫眼这边看了一眼。
四目相对,庄樰后背一凉的向后倒退了半步。
少年的目光太冷的,没有任何的波澜,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庄樰下意识的想到了惊悚电影里凶手充满戾气的眼睛,令人毛骨悚然,寒毛直立。
对面死人了……那个男生是凶手吗?
应该不是吧,他那么瘦弱,怎么可能杀得了人。
庄樰咽了咽口水,拿起手机把对门发生的事情和自己朋友说了一遍。
对面一直有声音穿过来,大概是警察在取证,而后他家门也被敲响了。
他配合着警察回了几个问题。
“那个男生?我只见过几次,他挺奇怪的,大夏天也穿着长袖,我就对他印象比较深。”
警察:“那你知道男生一直被他父母家暴吗?”
庄樰脸上闪过一丝茫然,他摇了摇头,“我不太清楚……”
“那好,谢谢您的配合。”
虽然是对门,但是庄樰的确很少遇到那个瘦弱又阴郁的少年,不是因为他太忙了,而是因为少年似乎很少出家门。
他本身也不是一个爱热闹的人,也不擅长搞好邻里关系,自然和对门的那一家人十分的陌生。
唯一一次与少年打过照面,是他去菜市场买菜,突然下起了雨,他躲在塑料棚子下避雨,单手撑伞的少年从他身边走过,用过于喑哑的声音问:
“和我打一把伞,我送你回去……”
庄樰最先注意到的是少年撑伞的手,手背紫红发肿,似乎被重物击打过。
他不是一个喜欢到处打听别人家中事情的人,但是每次上下班,或者去买菜,总能够听到一些老奶奶在说少年家里的事情。
“哎呦,太可怜了,我看着那孩子和我孙子差不多大,不应该上高中考大学吗?怎么天天无所事事的。”
“他是上不了学了,有一个疯子妈,他那个爸也靠不住,十天半个月的也不回家,天天在外面鬼混,偶尔回家也是问他妈要钱,我那天刚好瞧见了。”
“问一个疯子要钱,你不会是看错了吧?”
“才没有,我听说了……这个女人在嫁过来时就已经怀孕了,孩子根本不是姓李的那个男人的,不然为什么孩子要跟着母亲姓顾。”
“我就是想着,那孩子可千万不要和他母亲一样成了一个疯子,他瞧人的目光太怪异了,阴森森的,怪可怕的。”
“……”
庄樰其实与大多数人想的都一样,他也觉得少年很可怕,少年一家都很诡谲,最好是离这家人远远的。
少年给人的感觉很不好相处,庄樰原本是想要拒绝的,但是一想到下午他还有工作,不能耽误了时间,就磕磕绊绊的答应了。
伞不大,给两个人遮风挡雨本就很是勉强,庄樰又下意识的想要和少年保持一段距离,所以他肩头湿了大半。
少年可能是瞟到了他被雨水打湿的衣服,忽然往他这边靠了过来,正当他询问的看过去,少年干裂的唇瓣轻启,“淋雨会感冒的。”
庄樰下意识回道:“没事,我不要紧的。”
可能是他感受到了少年的善意,又因为之前对少年心有猜忌让他产生了愧疚,最后,他是手臂贴着少年的手臂被少年送到了楼下。
“你等一下,”庄樰叫住了正要上楼的少年,从袋子里拿出一包大白兔奶糖,“这个给你,谢谢你
', ' ')('把我送回来。”
他怕少年不肯要,又补充了一句,“这是别人送我的,我家里还有很多,你拿着吧。”
少年盯着他手中的奶糖看了许久,眸光微变,耳根染上了一抹浅浅的粉,他慢慢抬起手臂了接了过来,转身爬上了楼梯。
……
庄樰送走警察后,给自己倒了一杯凉水,就开始愁自己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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