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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乐摇头,想了想,说:“被别人,追过。”

“哦?”方木很感兴趣,知乐长得好,性格好,哪怕傻一点,也一定不缺人喜欢的,“怎么追的啊。”

“我在前面,跑,她在后面,追。”知乐认真道。

方木:……

“追求的追!不是你追我赶的追!”方木画了一半的画因为一激动,手腕一抖,顿时报废。

“我还没说完,”知乐继续说:“她写了,一封信,我不看,她就追我,要读给我听。第一句话是,亲爱的乐仔……”

“……然后呢?”

“我跑的,飞快,甩掉了。”

“哦……”

“嗯~”

这是知乐没生病之前,上小学时发生的事,知乐后来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因为太好笑,江善原便不时拿出来当趣闻讲一遍,是以知乐仍知道的清楚。

这段经历显然不能为当前状况提供有效经验,知乐发愁,要讨沈程喜欢貌似真不太简单,沈程什么都有,什么都不缺,什么人都见过,人又聪明……

“其实也没那么难。总比对付直男简单。”方木说:“我连直男都能拿下,你拿下沈程也不是没有希望。”

“直男?谁呀。”

“还能有谁,秦越啊。”

知乐被引起兴趣:“你,怎么拿下的啊。”

方木把毁掉的画纸取下来,揉成一团,丢掉,说:“说来话长。”

“我想听哎。”

知乐跟方木两人盘腿坐在草坪上,书和画随意丢在一旁,边吃水果边聊起方木的情史。方木在外的冷傲已荡然无存,熟悉后,话根本不少,跟知乐两个没有秘密,什么都能聊。反正一个敢说,一个敢听。

“他大我一岁,我们两家是世交兼邻居。”方木开口道。

方木生来体弱多病,因而秦越从小便被家里耳提面命无数次叮嘱,要小心呵护隔壁弟弟。两人一起蹒跚学步,长大,上学,秦越在方木的生命中充当了哥哥,保镖,保姆等一系列角色。在那些充满病痛,被同龄人哄笑的孤独时光里,方木习惯和依赖上这个比家人还要亲近和无处不在的领家哥哥。

尽管后来方木病愈,两人成年,这种相处方式仍保留下来。方木的任何要求,秦越从不能拒绝,总是竭力满足。

方木对秦越的感情转变发生在情窦初开的年纪,当秦越没有拒绝追求者送的甜点时,方木发了很大的脾气,从而认清了自己的内心:他对秦越的依赖和占有欲,已不仅仅是习惯,而是爱情。

方木纠结矛盾自责过,最终还是决定听从内心,顺应本心的召唤,给两人这辈子换个身份定位。

面对方木的追求,秦越的震惊,矛盾纠结更甚。但他这些年已习惯对方木无所不从,看到自己从小精心呵护,不让受半点委屈的方木,因为自己的拒绝与躲避而难过伤心,他的内心更加痛苦。

秦越不清楚自己对方木算不算爱情,在他摇摆不定时,方木则果断用了一种破釜沉舟的方式,彻底击碎了秦越所有的犹豫。

“什么啊?”故事到了最精彩处,知乐听的入迷。

“我睡|了他,”方木慢悠悠道:“准确的说,是让他睡|了我。”

知乐:……

翌日秦越清醒后,方木还颇有点忐忑,做好了被骂和翻脸结束的准备,孰料秦越却忽然顿悟,心境变的无比清明,后来秦越告诉方木,他心中一直有道身体防线,充满不确定,而那场情事,则冲垮了这道最后的防线。

倘若身体与心灵都能够接受对方,渴望对方,那还犹豫什么?“最简单粗暴的方法,就是睡了试试。”方木说:“虽然男人不乏下|半|身动物,但发生过关系后,有没有感情还是不一样的。”

知乐听的懵里懵懂,隐约知道方木口中的睡觉,跟平日里的睡觉不太相同。

“不过这个方法暂且不适合你,”方木没有过多解释这睡觉的真正含义和具体操作方法,只因以沈程的脾性和定力,以及知乐目前的手段水平,这方法显然不具备实际操作可行性,别到最后,知乐自己掉坑里了。

“你还是走传统路线,循序渐进,一步步来吧。”

知乐嗯嗯嗯的点头,眼中充满信服。

他对秦越印象颇为深刻,这个男人留着贴头皮的短发,两侧剃的铁青,两只大花臂肌肉遒劲,白日里西装革履时宛若社会商业精英,到了夜间,叼着烟,烟雾缭绕中与各路人马把酒言欢,浑身上下充满痞气.

知乐见过他脸色沉下来,应对撒泼闹事的客人,以及教训犯错的工作人员,气场十分强大。

那气场跟沈程不同,沈程是不怒自威,只淡淡一眼,便直击人心,叫人心底生寒,充满压迫感.秦越的压迫感则更简单直接,像电视里黑道上的老大,令人望之生畏,不敢轻易招惹。

这样一个人,却对方木唯命是从,任其为所欲为。

“祖宗,行了吧。”“好好好,祖宗。”这句几乎已成秦越的口头禅,限在方木面前使用。

知乐听完方木与秦越的故事后,对方木心生滔滔敬佩之意。

原来这样的秦越,是方木主动追来的。

方木好厉害啊。

正无计可施的知乐仿若找到了盏明灯,看方木如看世外高人,虔诚希望得到指点:“怎么,循序渐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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