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镜见有戏,忙趁机说:今天这事,我和你解释解释呗。
宋羽河:什么事?
陆镜正要将自己酝酿了半天的解释说出来,研究室突然传来一阵躁动。
有人说:它自爆程序启动了?!
!你们碰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有碰到啊!它突然就
秦现正在不远处看着,见状从容不迫地说:先将仿生人的防爆玻璃柜打开,别让它
这话还没说完,待机的仿生人突然从操作台上一跃而起,竟然直接冲开人群往外跑去。
宋羽河反应很快,在研究室的人没人赶上去追即将自爆的仿生人时,他挣脱开陆镜拉他的手,快步追上前。
仿生人刚走到研究室的走廊,便被他两三下直接制住。
宋羽河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姿态潇洒利落,等到研究院安保的人到来时,他已经单膝跪在地上,另外一个膝盖抵着仿生人的腰腹,死死制住仿生人面无表情挣扎着想要逃离的动作。
安保人员吓得脸都白了,外面因为那个明星聚集了大量的学生,要是让这个仿生人跑出去自爆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院长第一时间赶来,见状冷冷下令道:摧毁它。
宋羽河死死制着仿生人挣扎的手,另外一只空着的手干净利落卸开脑袋的外壳,果不其然在神经网络的零件处发现了一个血红的按钮。
他本能伸手去将那个按钮抠下来,只要将这个拆卸掉,这个仿生人就不会自寻死路,启动什么自爆系统。
但宋羽河的手离那按钮只差一厘米,一声闷闷的枪声猛地响起,而后他膝盖上面的仿生人心脏位置,明明灭灭两下。
流银稳定器停止运行。
挣扎个不停的仿生人应声安静,变成一堆动也不能动的铁。
宋羽河愣了。
他的脸上被溅了几滴流银,视线和那大睁着双眼却已停止运行的仿生人对上,直到被秦现拉扯开了也没有反应过来。
秦现着急得上上下下打量他,发现没受伤才松了一口气,生气道:你怎么能直接上去制住他?!没有看到连安保没有工具都不敢靠近吗?!
宋羽河茫然看他:他死了。
这话一出,周围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愕然看着他。
仿生人从来都是用报废,从没有人用死了这种词。
没有去管其他人的表情,宋羽河挣开秦现的手,缓慢走向仿生人,脸上全是无法理解的迷茫。
就像《心脏》那个仿生人一样,为什么能眼睛眨都不眨地就把自己的心挖出来呢?
被仿生人养大的宋羽河,思维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就在这时,地上的仿生人突然传来滴滴几声急促的警报,而后在一阵尖叫声中,骤然炸开。
离得最近的宋羽河眼眸猛地张大。
周围的时间像是停止了一样,他能看到仿生人身上的流银在炸开时形成的白絮,能看到仿生人的零件七零八落散向四周。
恍惚间,他好像身处一个圆形的幽闭舱中,无数流银组成能供人呼吸的生存舱。
他在一阵扭曲中逐渐往前行,也似乎是在往后退,但他已经没有任何感知了。
直到一阵剧烈的失重感传来,宋羽河不知道自己落了多久,他浑身麻木,像是隔着玻璃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落地撞击声。
他的脑袋好像磕到了哪里,剧痛难忍,血从脸颊流下来。
最后的最后,他又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流银爆炸声。
等到小小的他从昏睡中醒来时,周围一片荒芜,流银爆炸后形成的废渣轻缓如羽毛,漂亮得过分。
和此时一样。
无数白絮缓缓组成羽毛,像是一条河流缓缓往周围流动飘浮。
宋羽河迷茫看着。
记忆一闪而逝,现实中却只过了半秒不到。
宋羽河在一片惊叫声中沉浸在回忆中,直到一双手猛地将自己抱住,用力往前一扑,两人狼狈倒在地上。
与此同时,爆炸声轰然传遍半个走廊。
原来宋羽河所站的地方已经一片焦黑。
宋羽河后背有些疼,怔然地张开眼睛。
在一片羽毛织成的河流中,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薄峤脸色惨白,双手用力将他紧抱在怀里。
第21章 报复社会
薄峤上完课,听说影帝盛临来伏恩里拍戏,连课件都没来得及放回办公室,就马不停蹄冲向伏恩里。
盛临在娱乐圈年少成名,哪怕前段时间的出柜风波闹得沸沸扬扬,也丝毫不影响他的人气。
薄峤赶过去的时候,拍戏的地方已经围了一圈的人,好多人拿着光脑拍照,还有一堆拿着色纸要签名的。
盛临在中间神色冷淡地营业,时不时勾个唇露出一个浅笑,都能看得周围无论男女都尖叫不已。
薄峤投资了盛临的工作室,虽然加上盛临的通讯id,但他从来不去打扰盛临毕竟薄总享受的只是和一群人追星的快乐,私下底吃瓜追星太无趣了。
看着一堆人满脸激动地排队签名,薄峤很满意这样的追星氛围,戴着口罩也排了个队,打算要个签名。
只是他还没排一会,不远处的仿生机械研究院传来更大的喧哗尖叫声,吸引排队的人全都回头疑惑看过去。
薄峤先生排在队尾,离门口很近,嫌弃地看了看仿生那两个字,不想去凑有流银味的热闹。
只是那声音却越来越大,甚至连门外的安保人员就惊慌失措地持枪跑了进去。
薄峤这才来了兴致,又戴上一层口罩,赶过去瞧热闹。
这是何等的吃瓜精神?
然后
事实告诉他,凑热闹,很容易被波及无辜。
薄峤只觉得耳畔一阵嗡鸣,像是被炸懵了,背后也是一阵灼烧似的剧痛。
那流银爆炸后的白羽梦幻美丽,但溅在人身上却像是浓硫酸,薄峤从小到大还没受过这种伤,脸色惨白一片,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秦现快步冲上来,厉声说:快去准备医疗舱!
周围的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二楼打开医疗舱。
那好像河流的白羽已经被安保用机器飞快消下去,但夹杂着灼热和冰冷两股温度的气息依然弥漫在走廊中。
薄峤起身将沾了流银的外套脱掉,但里面的衬衫还是腐蚀出了几个洞,连手肘处都溢出一股鲜血来。
宋羽河还呆呆坐在地上,仰着头看他。
秦现拉着他要去医疗舱,像这种血肉模糊的伤,在医疗舱躺个二十分钟就痊愈了,但谁都不能保证流银那种东西爆炸后是不是真的会有辐射,给他的伤处留下后遗症。
薄峤不知道是痛的还是被四处可见的流银味恶心的,脸色难看得要命,他扯掉口罩,没管秦现的拉扯,蹲下来擦掉宋羽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布满脸庞的泪水。
哭什么?薄峤拧眉,没出息。
宋羽河都没意识到自己在哭,他看着薄峤小臂上缓缓流下来的鲜血,讷讷道:血
薄峤这才感觉到手臂上的疼痛,他低下头看了一眼,不甚在意地说:伤得不重
只是话音刚落,他才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一片血红。
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