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1 / 2)

他速度飞快地把自己扒光,江予珩话都没有说完,他雪缎似的大片肌肤就这么毫无保留地铺陈在灯光下,海藻一样的长发落在身后,半遮半掩,反而更透出一种欲与还休的朦胧来。

江予珩猝不及防,整个人仿佛被火点着了,向来冷硬的面孔崩的一塌糊涂,热意从耳根开始,蔓延到脸颊,一路烧到他的心口。

容因无知无觉,并不觉得难为情,他当着江予珩的面抬高腿踏进浴缸,浅蓝色的透明池水并不能遮住什么,江予珩只能狼狈地转过身,磕磕绊绊地说:你、你先洗,我就出去了。

你出去干什么?容因奇怪地问他,理所当然一般,你不要帮我洗头发吗?

他说着,把长长的黑发拢在胸前,水汽蒸腾间,唇红齿白的一张漂亮小脸,双手搭在一起,把下巴放上去,软软的腮肉挤出可爱的弧度,他冲江予珩哼哼唧唧地要求:帮我洗头发嘛,我最喜欢你啦。

你自己不会洗吗?江予珩被他弄得浑身燥热,偏偏还不能怪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醉鬼,当下语气也不太好了,你自己洗。

哗啦

水花四溅。

湿润的、温热的手从他的手指间见缝插针地钻进来,容因柔软的身躯从身后贴住他,环过他的腰,甜腻腻地说:哥哥,帮我洗嘛,求求你还不行吗。

江予珩所有强硬拒绝的勇气在这一刻完全失效,分明知道容因不清醒,是认错了人,可他还是喉结轻滚,低声说:好。

得到应允的容因显得很开心,小酒窝深得艳丽,把江予珩往浴缸那边拽。

江予珩没反抗,由着他折腾,只是视线还是紧紧盯着白瓷砖地板,像是那里有什么千年难遇的宝贝。

容因把他当扶手,晃晃悠悠地坐进浴缸,仰头看他的时候显得格外天真无辜:哥哥,你答应帮我洗头了是不是就不生气了?不生气就不要把我关起来哦。

他牵过江予珩的手,找出江予珩的小拇指,很幼稚地跟他拉勾:你答应了不把我关起来,不准反悔!谁反悔谁就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似乎很是纠结,磨磨蹭蹭想了半天,终于神情郑重地想出来一个非常可怕、非常有威慑力的惩罚:谁反悔谁就吃一个月小白菜。

容因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脸蛋皱成一团,做出一个他清醒的时候绝对不会做的鬼脸,夸张地和江予珩形容:小白菜有这么难吃。

江予珩实在没忍住,勾起唇角笑了笑。

你笑了欸!容因被他吸引,很新奇地用手指头戳戳他的脸,认真地说,哥哥要多笑笑才好。

这不是对我说的话。

江予珩再一次提醒自己。

嗯,我以后会的。他垂下眼帘,回答道。

容因满意地点点头,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表情像一只被顺毛的小猫咪:我好想哥哥啊,哥哥为什么好久都不来看我了?

江予珩手脚僵硬成一块铁板:我我最近有点忙。

噢,容因表示理解,哥哥要赚钱养我呀。

江予珩全身都被水打湿了,他站在日光灯底下,生疏却温柔地替容因洗头发,容因躺在浴缸里,有一搭没一搭地玩水。

浴缸设置了恒温,一直保持着让他感觉舒适的温度,容因很喜欢泡澡,每次泡澡的时候心情很好,就会乖巧得像一颗融化的软糖,甜得让人心口发软。

氤氲的水汽里,容因纤长的睫羽轻轻地颤,一张漂亮脸蛋晕着红,犹如春睡的海棠花一般,昏暗的光影中,可以看见他手臂上不知怎么,被划出几道细长的红痕,花枝一样泛着嫣粉,那些黑发散在浴缸里,摇摇曳曳地像舞女的裙摆,又像盛放的花瓣,只要撩开,就可以看见内里柔嫩的芯。

他的一双腿尤其的白,如同羊脂玉一样温润的光,若隐若现地隐没在水面下,过一会儿又浮上来。容因灼烫的呼吸顺着微张的唇瓣呼出来,让江予珩觉得这间本就不算大的浴室里,一瞬间全部充盈着对方香甜的气息。

泛红的眼梢低垂,湿发贴在绯红的脸颊上,色彩的强烈对比令他昳丽的面孔更加鲜艳动人,引人攀折。

江予珩猛地后退一步。

两个人折腾一通从洗完头发,容因按照江予珩的叮嘱,乖乖呆在浴缸里,等着江予珩拿浴巾来包他。

江予珩不好随意进容因的卧室,最终还是拿了自己的,深灰色的浴巾被展开,江予珩站在浴缸边,叫他:快出来,别泡了。

容因张开手,扑进江予珩怀里,被紧紧包裹住,就眯起眼睛笑:变成春卷了!

江予珩说:容因春卷。

不对,容因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捂住江予珩,很严肃地纠正他,是因因春卷。他一下子转头盯住江予珩,哥哥为什么叫我的大名?是不是还在生气?

江予珩看他睁着一双懵懂的大眼睛,醉醺醺的,看上去好骗得要命,就没忍住起了点儿坏心思:对,还在生气,谁让你不听话,非要喝这么多酒?

还在生气容因自顾自忽略他后面那句话,选择性只听前面简单的部分,苦思冥想了一会儿,忽然眼睛一亮,潮湿的吻就落在江予珩的眼尾。

说是吻其实不对,这更像是亲。

小朋友一样,表达自己的亲近和讨好,那我亲亲哥哥,是今天的晚安吻,哥哥就不生气了,对不对?

江予珩沉默了许久,别过头时耳根的颜色格外明显:再亲一下,就不生气了。

再亲一下。

蜻蜓点水一般的亲吻,这次落在江予珩的嘴角,容因绵绵的唇瓣贴着他的,真的就只是贴着蹭了蹭,过了一会儿,他就把头抬起来,眼神亮晶晶的:亲了一下,哥哥还生气吗?

不、不生气了。江予珩自己要求容因亲一亲,反倒先受不住。他察觉到自己气血上涌,闷热的浴室加剧了这种感觉,胸腔里的那团血肉,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擂鼓似的作响。

他感到呼吸不畅。

好不容易从浴室里出来,时针已经指向午夜两点,容因打了个小小的呵欠,眼梢沁出一点晶莹的泪珠,困得尾音黏糊糊的:好困好困,想要睡觉。

江予珩拿了自己的睡衣,哄他:乖一点,穿上衣服就睡觉。

容因唔一声,很配合地把自己从浴巾里滚出来,张开双臂,抬头冲他很高兴地笑:哥哥帮我穿。

江予珩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变得平稳,闭上眼睛,尽量平淡地说:好。

手指触碰到的肌肤细滑柔腻,仿佛碰一碰就要化掉,奶白的颜色晃在江予珩的眼前,让他忍不住想要多一点、再多一点。

容因无法体会他复杂的心绪,这人只顾自己高兴,江予珩闭着眼睛本来就不方便,扣扣子的时候对不上,好不容易对上了,容因又一个个给他拆开,故意惹他生气。

江予珩确实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纵容。

容因偏头看过来的神情纯稚天真,美好得像一团经年不醒的梦。

是江予珩从来没得到过的美梦。

他愿意永远沉醉不醒。

穿完衣服的容因在床上打个滚,他的头发还没吹干,就留下一长串濡湿的水痕,江予珩想伸手把他抓过来,容因却以为哥哥在和他玩什么游戏,当即笑嘻嘻地躲开,还很得意地说:你抓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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