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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卿稍微松了一口气。
没有其他人也好,他就能更好发挥,不会不好意思了。
想到这里,他眼睛闪闪发亮,小跑着上前,装出一副无比仰慕九千岁的模样。
嗓音刻意放软:“九千岁,我一直很敬仰您,没想到真的有机会亲眼见到您,好像在做梦呀!”
说着说着,温软的身体紧挨上九千岁端着茶盏的胳膊,献宝般将怀里捧着的珍宝往前送,好话一句接一句往外说,一张小嘴仿佛天生就会哄人。
淡淡的甜香味传入鼻腔。
邬郁楼握着茶盏的手一僵,“啪嗒”一声将杯盏放在桌上,看上去半点不吃这一套,似笑非笑的反问:“哦,咱家都不知道咱家还有人敬仰。既然小公子敬仰咱家,怎么不早点来见咱家?让咱家等的好苦。”
虽然说话时带着几分笑意,但眼底却半点笑意都无,看人时像极毒蛇阴冷,朝猎物嘶嘶吐着冰冷蛇芯,随时可能暴起咬伤人。
一心抱大腿的棠卿并没有察觉到危险,故作低落的看了邬郁楼一眼,像是不满自己被人误解:“我只是个普通人,怎么有资格见九千岁?”
“现在怎么有资格了?”
邬郁楼步步紧逼,试图从对方身上找到破绽,得到足以说服说服自己名正言顺杀死对方的理由。
“现在我有好多宝贝送九千岁!”棠卿语气急促地回了一句,随后难为情的红了脸。
他再次将自己的包袱往九千岁面前递了递,语气难掩自豪:“这些都是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找到就迫不及待见九千岁,想把这些全部都送给九千岁。”
说完还不忘很有小心机的说:“九千岁不知道,为了得到这些东西,我不仅和同伴决裂,还差点死在暗不见天的地方。”
充满信任依赖的目光有些烫人,比刚沏好的茶水还要烫。
邬郁楼凤眸微敛,眸中闪过一抹晦暗,脸上依旧带着挑不出一点瑕疵的笑:“是吗?竟然这么惊险?”
他轻叹口气,颇为感慨:“都怪咱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第32章
再开口时,邬郁楼语气和缓许多,轻飘飘看向棠卿:“既然如此,咱家倒是要感谢你送这么多东西给咱家,既然你说仰慕咱家,不如在咱家这里好好住着,好让咱家好好招待招待仰慕咱家的稀客。”
乍一听每句话都很有礼貌,细听却总觉得带点刺。
邬郁楼心底千折百转。
倒是难为对方能屈能伸做到这一步,脸不红心不跳的夸他这个阉人,连他都差点被糊弄进去。
“那是当然啦,我最仰慕的人就是九千岁!如果九千岁愿意收留我就好了,我可以认九千岁当义父,给九千岁养老。”
棠卿压根不带害怕的,嘴上依旧在彩虹屁九千岁,并没有察觉到九千岁悠悠然看向他的眸光越来越玩味,仿佛看见什么有趣的事物。
听够了,邬郁楼才面色突然变冷,打断棠卿喋喋不休地赞美,语气不善:“东西成品确实不差,可惜远称不上珍宝,只拿这些来送给咱家投诚,咱家也是看不上的。更何况咱家还年轻,没到讨论养老问题的时候。”
话虽如此,骨节分明的苍白手指却从包袱中拿起红玉扳指细细把玩。
看到这一幕,棠卿不禁回想起红玉扳指的遭遇,面颊渐渐染上一层薄红。
脑袋乱成一团浆糊,晕晕乎乎的,差点在后退时被地上铺的兽皮毯绊倒,落得个仰面跌进九千岁怀中的尴尬局面。
不等他缓一口气,就听邬郁楼话锋一转。
“不过嘛——”
阴柔婉转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阴森笑意:“咱家身边刚好缺个仰慕咱家的知心人,不知道小公子愿不愿意委屈自己,侍奉咱家这个阉人。”
棠卿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不知道剧情怎么又发生了变化。
原剧情中根本没这么多插曲,九千岁听见恶毒炮灰提议就答应了,为什么轮到他头上就变了?
哪怕牢记自己的人设是为了钱什么都能做的恶毒炮灰,棠卿依旧装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问:“知心人?难道九千岁和我想的一样,要收我当义子吗?”
说完,他自问自答般放软声音说:“一定是这样,九千岁和我心有灵犀,我仰慕九千岁,想拜九千岁当义父。”
“小公子知道咱家是什么人吗?”
邬郁楼抬手比划了个手起刀落的手势,笑得很是开怀,眼尾都染上几分薄红,苍白的脸上难得有了几分生气:“咱家是阉人,咱家的义子当然也只能是阉人,不过小公子既然这么仰慕咱家,这么想当咱家义子,咱家也不能不成全不是?赶明儿就让人带小公子去净身房净身。”
这话就是吓唬小公子的,他知道小公子细皮嫩肉,绝对不能去那种地方,顶多嘴上说几句。
棠卿却不知道这是开玩笑,见邬郁楼上一秒还在温声细语说话,下一秒就要送自己去净身,吓得脸都白了,不知道说什么打消对方的念头。
', ' ')('欣赏完小公子害怕到说不出话的可怜模样,邬郁楼才大发慈悲般单手撑着下颚,轻笑道:“骗你的,既然想当咱家的义子,就得多点长进,不要因为一句话就面色大变,让人轻易猜出你在想什么。”
也不知道这小公子背后是谁,居然舍得放他出来当棋子,如果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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