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们都不顾形象,纷纷若释重负地摊倒在水泥地上,发出哀嚎。
“千爱,你不坐下吗?”
后排的杜子腾同学爬起身,顺着她擦眼镜时发呆得出神的目光,看到蹲坐在树荫下执着旗杆的于冬阳,他好像和教官聊当代士兵头衔正聊得火热。
林千爱猛地收起心中的小九九,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地擦着眼镜,余光依旧在看那位少年:“我在擦眼镜呢!你看,我的镜片都糊了。”
对啊!她为什么要心虚呢,本身就什么事都没有。
杜子腾满脸的促狭:“哟,看上那货了?”
“没有。”
林千爱咂舌,第一时间矢口否认:“我只是对他有点好奇,军训前我通过班级群核对名字,几乎认识了班上所有同学,就唯独不认识他。”
杜子腾拿军帽当扇子扇风:“你说于冬阳,老于啊。”
于冬阳?
林千爱陷入了沉思,总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他想当然,见怪不怪地解释道:“那家伙以前和我一个初中的,是今年的中考状元,可牛了呢。”
听完杜子腾同学的话后,林千爱才蓦然记起,她中考成绩出来后,回母校找初中班主任拿个人档案本时,听见几个老师在办公室讨论过于冬阳的名字,齐声啧啧叹息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在他们学校读书的就好了。
原来他是中考状元啊……
林千爱的好心情顿时荡然跌到谷底,有点想放弃跟于冬阳交朋友的念头。
他俩的成绩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她是中考时运气好发挥超常了,才侥幸考到这所学校的,而他显然和自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吃完晚饭后,漫长艰苦的军训终于又成功混掉一天了。
林千爱实在太过于疲惫,一回寝室就双手开张,整个人软绵绵地趴在床上。
想起晚上吃的一大坨既稀又黏的白米饭,感觉自己的味蕾迟早要废,这一刻突然好怀念妈妈在家烧的美味佳肴。
这时,“背叛”她的女人哼着小曲,悠哉悠哉地打开了大门。
杨玉婷进寝室第一件事,就是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叽叽喳喳地开起了口:“小爱,跟你说!我练习表演节目的地方是个大棚,阳光根本照射不到;而且管我们的那个女教官超级温柔,还请我们吃冷饮。”
“呵呵,我这边也挺好,你才离开没多久,我们教官就让我们坐下原地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