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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无言。
纪眠竹没有什么动作,江敛自然也不会有,他抓了抓浴袍的系带,拿起了那杯酒。但酒杯抵至唇边时,江敛却没有第一时间喝,而是微微偏了头,看向隔着一个座位的纪眠竹,眸光深处含着打量。
纪眠竹向后微微靠在椅背上,低垂着眼眸,凤眼弯出好看的弧度。这是一个极为松散慵懒的姿势,好像眼前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计算一般,漫不经心又胸有成竹。他的发丝显得有些乱,大约是不久前才沐浴过的缘故,上方水晶灯的细碎光芒跳跃其上,好像在诱惑人上去摸一摸。
整个人透露出一种贵气,明和清雅,仿佛那些个阴暗的东西,都不配出现在他面前一般。
江敛的目光一寸寸极为小心的逡巡,从纪眠竹微微敞开的浴袍衣襟,到他握着高脚酒杯的细长白皙的手指,一路往上,最后停在了对方喝酒时微微启开的形状饱满的唇。
自己的目光虽说放得极为小心,但依对方的性格,应该第一时刻便发现了才对,然而不知为何,纪眠竹却始终没看过来,甚至在江敛后来刻意放得大胆的目光中,他还舔了一口唇边的酒渍。
殷红的酒液被舌尖一勾,转瞬即逝,但却让江敛的眸光更深了一点。他喉结滚了滚,收回了视线,喝下了第一口酒。
丰醇的味道在嘴里弥散开,江敛微闭了闭眼,不再去想对方此种行为之下的深意。
实际上另一头的纪眠竹只是在单纯的发呆而已。
脑子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胡思乱想,直到酒杯里空空如也他才恍然回神。
纪眠竹看了看不远处墙面上的钟表,等江敛喝完了才站起身来。他指尖敲了敲桌子,引起对方的注意。
“早点睡觉。”
冷不丁对上江敛那双黑沉沉犹如深潭的眸子,纪眠竹又是一愣,脑子也一抽,原先准备好的人道主义关心的话语顿时变成了资本家冷冰冰的客套。
“明天好有力气上班。”
纪眠竹默了默,挣扎一番后颓然放弃,转身走向楼梯。
他身后的江敛嘴角抽了抽。
作者有话要说:
听说纪总那方面惊人
这一天虽然短,但发生的事情特别多,既要勉强维持住原主的人设不露马脚,又要身法了得规避剧情里隐含的风险,令人心力交瘁。
纪眠竹回到三楼自己的房间,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刹那,他的眼底现出一抹疲惫,匆匆洗漱完毕,他便躺到了里面那张大床上。大概真是困到了极致,脑子里今后的打算才刚刚起了个头,纪眠竹的眼皮便耷拉下来,陷入了沉睡。
梦里也似乎不安稳。
纪眠竹见到了被夸张了的,凶神恶煞仿佛恶鬼王在世一般的原主,拿着小皮鞭不停地抽打小白花一样可怜兮兮的主角受江敛,然而主角终究是主角,江敛坚韧不拔顽强地挺过了原主的折磨,场景一转,变成了江敛和一个脸上打了马赛克的男人一人一条加长版皮鞭,抽打着不停惨叫的原主。
原主被打得像是一个飞速旋转的陀螺,还是有声的那种,一边惨叫一边咒骂。场景又凄惨又好笑,纪眠竹梦中笑出了声。然而片刻之间,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原主那张脸,和他一模一样。
那边同一时间,他们三人也像是发现了这一奇妙现象,不约而同地看了过来,随后便像是放下了恩怨一般追着纪眠竹喊打喊杀。
他逃,他追,他们都插翅难飞。
纪眠竹被追的窝火,撸起袖子转过身,一脚一个把他们踹离了梦境,挽救了他岌岌可危的睡眠。大约是前半夜的踹飞颇有奇效,后半夜他便再度陷入了深度睡眠,甘甜无梦,十分的香。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在他眼皮子上的时候,纪眠竹那穿了书都没消磨掉的生物钟发挥了效用,成功将其唤醒。
他睁开眼掀开被子坐起了身,脑中清明一片。
纪眠竹对昨晚颇为混乱无序的梦境回忆里一番,场景里的细节历历在目,好像就是真的一般,纪眠竹不禁挑了挑眉。
这难道是剧情大神给他的启示?
他悟了!
睡了个觉就顿悟了的纪眠竹高高兴兴下床洗漱,以宽厚的胸怀明亮的微笑迎接这个狗血与操蛋齐飞,三观共剧情沉沦的世界,务必做到抛开偏执,专注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为主角受铺路这三大良性发展观,热情响应剧情大神的号召,开创新世纪穿书无风险。
镜子里的人眼神明亮帅气逼人,少了梦里原主周身萦绕散不尽的郁气,多了几分清贵,是他自己的模样。纪眠竹拿毛巾擦了擦脸,转身出了门,打算清早为主角受送去一份温暖。
然而开了门刚转身,他便遇到了上楼来的管家。管家猝不及防见到纪眠竹,动作一顿微微愣住。“少爷今天怎么起的那么早?”
纪眠竹面色不变。
“昨晚睡得好。”
管家不疑有他,了解后朝纪眠竹笑了笑。“厨房已经在准备早餐了,稍等片刻就好,晨报也已经拿过来
', ' ')('了,少爷可以先在客厅等一等。”纪眠竹点点头。
管家见状也不再说些什么,越过纪眠竹进了卧室,帮他收拾一下屋子。
纪眠竹迈开步子,依管家所言,下楼到了客厅,坐在柔软的沙发里拿起一旁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报纸看了起来。报纸还是财经的,满篇都充斥着令人愉悦的金钱的气息,纪眠竹显然对此十分熟悉,看得津津有味,顺带着还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的商业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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