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情蜜意至极,仿佛他真的是纪总憧憬下的小娇妻一般。
被江敛如此“温柔”侍弄着的纪眠竹完全呆住。
根本没料到这一出。
然而腿上的重量实在太过真实,相接处又隐隐有热度传来,提醒着他这一切都不是幻觉。纪眠竹这才如梦初醒,眨了眨眼慌里慌张面颊微红。
怎......怎么回事,他怎么坐上来了?!
而且为什么感觉江敛此刻和他刚刚胡吹的小娇妻行为这么像???
救命啊!
慌乱间,纪眠竹忍不住动了动腿。
大概是感知到了他的动作,江敛垂下眸子看了过来,黑眸深处像是浮动着什么东西,让纪眠竹下意识地动也不敢动。
“怎么了?”
江敛沉声问道。
犹如猛兽的低语,纪眠竹听出来了里头的危险情绪,身子不由得一僵。正绞尽脑汁想着说辞的时候,他一低头瞧见自己的领带已然不知所踪,原本规规整整的衬衫领口此刻敞开大片,且对方的手指还按在一颗纽扣上,似乎压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再这样下去,他岂不就被脱光了?
羞耻心发作,令纪眠竹一时间忘了害怕的情绪,只顾着捍卫自己的身体权利。他涨红了半张脸,激动地质问:
“你在干什么?!”
纪眠竹自问这句话把他的霸总气质发挥了十成十,然而他却忽略了自己目前的形象。
衣衫凌乱,小半边肩膀掩映在衬衫里面,由于姿势原因,他仰着脸看向江敛,脖颈被拉出优美的弧度,漂亮的锁骨也是若隐若现。再加上他情绪过于激动,凤眸已是盈了一层湿润的水雾,楚楚动人。不像是睥睨冷厉的霸总,倒像是被非礼到羞愤欲哭的小美人。
江敛看得眸色更深。
他将先前解下来丢到沙发上的领带重又拿起来,俯下身子越靠越近。强势的气场压得纪眠竹完全起不来,只能被动的背部靠在沙发上,脸被迫仰起,慌乱地看着对方动作。江敛不慌不忙地执起纪眠竹的一只手腕,将那条深色领带慢条斯理地缠绕了上去。深色映照着白皙的肤色,更是衬得对方皮肤瓷白,好像捏一把便会有红印一般。
不过江敛并没有这样做,他只是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处,语似轻笑,缓缓问了回去:“纪总,不是非常喜欢这样吗?”
说完,他便盯着纪眠竹的眼睛,像是在等着纪眠竹回答。
两人的动作让纪眠竹羞耻到不禁咬了咬牙。
他的一切细微神情和眼神都被上方的江敛轻易捕捉到,不动声色地欣赏着。当然,如此近的距离,纪眠竹也能轻而易举地观察到对方的眼底。
那里面深黑的一片,像是无人敢踏足的禁区那样可怖。然而此时此刻,里面却倒映进去了一个明亮的小小的纪眠竹。
纪眠竹抿了抿唇,心里如同被看不见的大手紧攥住那般揪紧。
这样的江敛他前所未见,前后的转变大到像是直接换了个人,直接从小可怜换成了可怕大boss。
可是为什么呢?
纪眠竹不由得陷入了思考。
灵光一闪,将对方的古怪动作和自己之前对孟符说的那些话联系起来,纪眠竹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该不会是之前江敛并没有走远,而是在一旁把他说的话从头听到了尾吧?那他胡吹的那些羞耻至极的娇妻行为岂不是一点不差的全被对方听到了?
所以他现学现用,才有了这么令人羞耻的一幕?
纪眠竹瞬间恍然大悟,大悟过后又有点懊悔。
都怪他,把孟符忽悠过去就算了,干嘛还要多此一举编造些压根就没有的东西,还是在江敛面前。瞧瞧,孩子都被带坏了。
一时间,纪眠竹无师自通了家庭错误教育方式,此刻懊悔不已。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懊悔间却忽略了最本质的问题,那就是江敛为什么要现学现用,只是沉浸在大家长的叹息里无可自拔。
一抬眼又望进了江敛的眼底,对方还是那样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看得纪眠竹又微微脸红起来。
然而孩子的错误行为是要掰正的,绝不能将错就错!
好,就这样!
思及此,纪眠竹一鼓作气,强行压下脸上的热意,准备疾言厉色,却在撞进江敛眼底时气势顿时弱了下去,勉勉强强出声道:
“你......要不你先放开我,我们有话好好说?”
江敛将他的微小神情看了个一清二楚,周身的沉郁渐渐褪去,面上不禁现出了一丝愉悦。原本听到纪眠竹滔滔不绝地描述着与他压根不一致的人时,他还有点生气,然而此时此刻按着对方的描述这样做了,江敛竟还觉得有些上瘾。
似乎娇妻一点也不错?
毕竟对方羞愤的表情可十分耐看。
“不要。”
江敛不以为意地吐出两个字,而后将纪眠竹缠绕着领带的手腕又拉高了一点,令对方的肩颈拉出更好看的线条。他继续俯下身子,气息灼热,不依不饶地问道:
“纪总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呢,嗯?喜不喜欢?”
江敛垂了眸子。
纪眠竹登时又僵住了。
大概是距离太近的缘故,在江敛俯身下来的时候,纪眠竹竟感觉对方的唇部微微擦过自己的唇畔,而后那道气息便一直停留在自己的脖颈间,潮湿微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