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无感过后骤然泛起的尖锐痛感。
那是裴行端小时候再也熟悉不过的滋味儿。
“啊...桑渴?你捅啊,你一刀弄死我,这样你就解脱了。”
“我也解脱了,这样不好吗?”裴行端确实在笑,毫不掩饰的那种笑。
但是那口吻中的苍凉,像是洪涝,一发不可收拾。
“来啊桑渴,对着这捅,很快的,或者顺着这儿轻轻划一刀。”他指着自己的心脏,露出青筋横陈的手腕动脉。
桑渴疯狂摇头,满身抗拒地要逃开他的控制。
“不要,不要,我不要——!”
“你是个疯子,我不是。”
“我不是,我也不是小婊/子!”
“裴行端我不是!”
裴行端癫狂的神色忽然被定格住了。
她在说什么?
“我不是,我不是!”
女孩在他的怀里不停扭打,甚至要疯狂踹他。
裴行端盯着她的发旋,刚才野蛮癫狂的动作蓦然停下,他扔掉刀子,一把将桑渴揽进怀里,唇瓣哆嗦,不停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么?
‘小婊/子,你这不婊?你之前是怎么答应我的。难不成把这当成嫖资了?’
那一句一句,都是出自他的嘴巴。
贱么?裴行端你贱不贱。
桑渴挣脱不开他的怀抱,一瞬间又想用牙咬他的肩膀,但是上次把他咬出血的胆寒经历还历历在目,她哆嗦着看向一边神色僵硬的柏明宇,眼神能剜心:
“救我,同学。”
“救救我——”
裴行端整个人已经麻了,近乎哀恸地抱着桑渴哽咽:“你要玩死我。”
“桑渴,你要玩死我啊....”
***
是不是小婊/子。
其实一年前也有人问过裴行端这样类似的问题。
那是在一个密闭的房间,屋里边很空很旷,有床有电视,还有源源不断的阳光从外面投射进来。
少年人坐着,一五一十交代他睡不着的原因,他整宿整宿失眠、头疼抓狂的原因。
‘婊/子?’那人问。
‘是啊,婊/子。’他笑着附和。
‘谁是婊/子?’那人又问。
‘我妈妈是婊/子。’他毫不犹豫。
那个人翻阅纸张的动作顿了顿,接着问:‘那,桑渴是吗?’
他脱口而出:‘不是。’
作者有话要说:额
这文快收尾了
作者状态很差劲,写写停停
感谢一直在的朋友,比心。
第43章 偏执着迷
深更半夜。
“老狗, 你说我这人是不是特畜生啊?”
黑衣服的青年坐着,舌尖在口腔内壁梭巡,凉薄地调侃。
他看上去很年轻, 往夜市摊那儿一坐,周遭的一切都仿佛黯然失了色。
裴行端喝了大概有三分醉, 一张无谓的俊脸映照在炭火里。
不知道这祖宗又想起了什么百般曲折的往事, 揪着面前人的后颈就开始发问。
偷偷从京市摸来的小兄弟苟浩南,一听这话手指被滚烫的铁签子烫着, 发出杀猪似的叫唤。
他觉得摆在自己后脖子的手,这么被这祖宗轻轻一捏就能上西天。
浩南神情便秘, 心说你要是畜生,那我不得是连畜生都不如了?随之他小声地辩驳:“爷, 咱别作践自个儿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