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十来米,她突然就问:“端端,我婊吗?”
dawn的脚步僵住,他侧过头看向后背上的姑娘,桑渴恍惚间意识清明了,她咬唇说:“对不起。”
“医生,对不起。”
“小渴不是有意的。”
裴行端追到那家西餐厅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
监控里明晃晃地拍到,他们进来又离去的画面。
一路上他吓坏了数名路人,服务生。
见一个揪住一个,不顾一切嘶吼着问:人呢,他们去哪了!?
青年人眉骨上是一道新鲜的疤,眼神凶悍灼热。
刚才他们停留的餐桌已经换了新主人,裴行端一脚蹬坏了身前的红木椅。在路人怪叫,惊恐万状的神色中四处冲撞。
最后他在墙角找到一支不慎遗落的录音笔,已经快没电了,头顶闪烁着红点。
上面有用胶带缠裹的痕迹。
他抹了一把脸,颤抖着点开。
最初是近乎空白虚无的盲音,似乎天地万物之下,只剩下他斑驳隆重的心跳,喘息。
“咔——”
“晚上好,睡得好吗?”是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
他想关掉,突然,女孩子软软欣喜的嗓音传来:“我很好。”
这是他这两年来,在猪狗不如的日头时光里,发疯也想听见的声音。
女孩子娇羞地,轻言细语吐露着:“抱抱我,好吗?”
裴行端瞬间肢体僵麻,他疯了。
桑渴。
你想被谁抱,你要抱着谁?
桑渴趴在dawn的后背上,突然她又不想被背着了,想握住他的手,慢慢走。
她从后背上下来,死死扣住dawn的臂膀,生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会走丢似的。
桑渴盯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她知道,看一眼就少一眼。
不过,不相似。
眉眼,唇齿,细节。
一点儿都不相似。
但是她不想松手。
很久没有过这样热烈令她着迷的滋味了。
如果只属于她一个人,就好了。她闷闷地想。
走到路口,桑渴习惯性去摸口袋,那里空空如也。
“我的笔,掉了。”桑渴说。
“什么笔?”
“笔,我的笔。”桑渴不停的翻口袋,白了张脸,失魂落魄的,她想回去。
路段正值红灯,满登登的人,高峰期,dawn拉住她。
“别急,别急。”
“我的笔....”桑渴后背靠着那人温热有力的小腹,身体被轻柔禁锢住。
她捂着嘴,情绪有些崩溃。
录音笔里,有你承诺的,不会离开我的证词。
那天,裴行端摆脱掉那些来追堵他,将他抓回去的私人保镖,夜里缩在一家不记名的三流旅店里。
他做梦了。
梦里他摘下帽子,他站在这儿,看着她,喘着粗气。
他抹了一把脸,满目柔情,笑着张开双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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