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不快点滚。”穆久强忍着那一股麻涩的劲,掐紧喉咙逼着自己说出最后的狠话。
临祁将自己的手从他的脸边收了回来,有点恳求的问道:“能不能,最后让我抱一下。”
接着,他将自己的双臂展开,等着穆久过来拥抱自己。
穆久鼻头一酸,但依旧还是面无表情,他迟迟没有过去,连最后一点作为施舍的怀抱,都不会让对方拥有。
“别妄想,我会在你身上停留一秒的时间,在我没彻底发火之前,赶紧,滚。”
这样的穆久,恍惚的让他以为,回到了几年前。
临祁半阖失落的眼眸,开始退着步子,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走出了房间,连关门的动作都静悄悄的。
他有点希望,那不是真的。
但是从始至终,穆久都没叫他回来过。
听到那一道安静的关门声,又再一次将他和临祁的距离,命运,相隔万里,远到再也不会有以后,有未来。
明明就,差一点,好像真的能在一起了。
穆久走到窗户边,此刻外边没有刮风也没有下雨,天气好的不得了。
临祁的背影在黑夜中,逐渐化为一个更深的黑点,在他的眼眶中,逐渐地消失,直到再也看不到。
穆久一个人提着行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赶往了机场。
他穿过人山人海,摩肩接踵的潮流,身后间隔了几百米的位置,临祁在偷偷摸摸地为他送行,再一次的目送。
但跟几年前,在医院放他自由的心情,是不太相同的,这次多了几分释然。
一个月后。
穆久推着白肯栖身下的轮椅,从医院内走了出来。
他对白肯栖多有愧疚,如今瘫痪,行动不便,这后半生肯定是要有人贴身照顾的。
毕竟是为了他的孩子,才变成如今这样的。
怎么样都得负责到底。
白肯栖的心态倒也是好,没有任何的怪罪,口吻温柔,“命数如此,我没死都不错了,只是瘫痪了而已,起码命还在。”
穆久闷闷不乐,脸上的神情从国内回来后,就宛若僵化了般,再也没变过,一如既往的凝重晦暗。
蒙上了层散不去的雾似的。
“我心里过不去这个坎,看到你变成这样.....”穆久画地为牢,幽怨的叹了口气,心口压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简直要把他负罪的喘不上气。
“没事的,穆久,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啊。”白肯栖语气轻松,安慰着他。
这却让穆久更加伤心了。
“肯栖,晚上想吃什么呢?我去买。”
穆久不再想去讨论这个令人窒息的话题,转移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