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诡异的响动突然放大了数倍,就像是成千上万的蛇从四面八方朝他游动过来。即使秦游立刻察觉到了危险猛地一收腿,但为时已晚。
大约有婴儿手臂那么粗的,不是麻绳还是藤蔓的东西闪电般地缠上了他的脚踝,不轻柔也不算粗暴地把他扯了一个趔趄,然后迅速地顺着他的躯干四肢网上爬,不出两秒钟,秦游就成了一个人型“葡萄架”。
秦游伸手掰开一根,马上就会有更多的藤蔓缠上来,他很快就失去了活动能力,只能被迫半跪着地板上,连最基本的挣扎都做不到。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突然袭击他的怪物也许并不是要将他置于死地。
因为这藤蔓虽然缠得死紧,但是特地避开了他的头和颈部,这不像是意图绞杀猎物的食肉动物应该出现的疏忽。
它的作用,似乎仅仅是用来限制自己的活动能力。
正当秦游脑里闪过这个念头,眼前的一切突然被一抹微弱的火光照亮了。
这光线昏暗得甚至无法造成眼睛的明适应反应,他的面前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但只要一低头,就能看见缠在他身上的究竟是什么。
那是一截红绳,从他的锁骨往下,穿过腋窝,最后隐藏在暗红色长袍的遮掩下。
就在这短短的几秒间,这些婴儿手臂那么粗的绳子就在他的身上的打了无数个结。秦游看着袒露在空气中的部分绳子,它们交错着,束缚着他身体每一个能活动的部位,他莫名联想到了屠宰场一头头被捆绑着吊起来的猪。
仿佛正是迎合他的联想,突然又是一阵骚动,两股绳索从左右两边电光火石之间射出来,与他两个手腕上的绳头迅速地交缠在一起,形成一个更大的死结。
而那个新生的死结上,竟然凭空出现了一张黄色的鬼画符。
秦游两只手臂被迫吊在半空中,还没来得及细看一眼那张符箓,就察觉到背后一凉。
身上的绳索似乎放松了一些,唯有禁锢住四肢的那部分巍然不动。
他身后的气场与几秒前截然不同了,仿佛脊背紧贴着冰窖大门,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
秦游根本无需扭头去看,就从那突如其来的槐花香气里找到了答案。
然而不等他翻一个白眼表达内心的不满,就感受到自己披在肩上的外袍被从后面褪掉了。
对方的力度竟然诡异的轻柔,简直堪比洞房花烛夜羞涩的新人互解衣带,只是秦游心里没有半点旖旎心思,只觉得毛骨悚然。
那些绳子全钻进了外袍底下,贴着他的皮肤,此时袍子被脱,他虽然不觉得冷,但在对方开始解那件被他扯掉了两只袖子的裙装时,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都是男人,根本没什么不能看的,但他那一瞬间确实脑子都木了,顿时与良家妇女产生了强烈的共情和同情,甚至是愤怒,如果不是两只手臂被绑着,腿也被缠着,他肯定翻身过去要和这个老流、氓拼死抵抗。
但一切的反抗也只能在脑子里臆想一下,秦游毕竟此时此刻只是一条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
包裹着躯体的裙子只解开了一半,将他的整个脊背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秦游胆战心惊地防了又防,知道他快精神衰弱的时候,才最终等来了一只冰冷宽大的手掌。
就如同一条滑腻冰凉的蛇,游过他的两个肩胛骨,顺着脊椎向下,在每一个突起上流连。
那种抚摸的方式说不清是时带有难言意味的调情,还是单纯地把玩一件器具,秦游厌恶、也不擅长揣测他人的心思,尤其对象是这种有心理问题的非人类,他猜了两下便放弃了,左右摸两下也不会少两块肉,干脆闭眼任其造作。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这种煎熬的折磨终于停止了。
然而没等秦游缓一口气,突然感觉后脖子上擦过了一片柔软的东西。
他一时怔愣,直到湿软的触感在那寸皮肤上转瞬即逝,他才后知后觉、汗毛直立地产生了一个猜测。
那应该是,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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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的嘴唇。
第七十六章
那一瞬间秦游竟然也没生出被刚认识不久的人舔了脖子的窘迫感,应该说他根本没意识到这个举动有什么暧昧的意味。
他脑子一激灵,竟然只是庆幸自己的攻略对象长了一张人脸,有一张嘴巴,还能亲人。
但随即他就察觉到事情并非这么简单。
那冰冷柔软的两片薄唇里似乎还包裹着什么锐利坚硬的东西,此时正若有若无地轻轻蹭着他后脖子上的那块皮肤。
秦游如临大敌、冷汗直冒,整个脊背都绷紧了,两只被紧紧束缚的手臂徒劳无功地挣动一番后,不免有些气急败坏。
缠绕在他身上的那些红绳坚如磐石,他就只能硬着头皮试图回头去,然而冥冥之中却仿佛有种不可抗拒的力量,阻止着他向后看的动作。
与此同时,他感受到了不属于自己的温度贴上了他的脊背,那比周围的空气更冰冷的温度使他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这时候秦游才后知后觉的自己早就处于一种被人从身后环抱的古怪姿态,时穆箍着他腰的手臂跟那些力道极大的死物混为一体,另一只手则绕过他的左肩,修长冰凉的指尖陷入他锁骨上方的深窝里。
若不是秦游能明显感受到抵住自己背后的宽阔的胸腔,他可能会产生自己是被冤死的女水鬼上身索命的错觉。时穆整个人…整只怪物将他从背后罩在怀里,但却没什么实感,绸缎般柔滑鬓角扫过秦游的肩窝,触发起一阵令人心惊胆战的痒意。
那尖牙锐利得仿佛轻轻一用力就能刺破他肩颈上的肌肉,秦游通过微妙的触感确定它们大抵只有长度惊人的两颗后,竟然还庆幸了一番:
还好不是一排整齐的鲨鱼牙,不然他非得给咬漏不可。
但很快他脑内的画面就从青面獠牙的怪物变换成某些影片里的吸血鬼角色,那些传说生物通常长了一张符合人类审美的脸蛋,以此蛊惑人类成为它们的移动血袋。
秦游不知道时穆这老怪物究竟是个什么品种的妖怪,他不是小女孩,自然不会认为吸血鬼这种被影视作品过度美化过后的传说生物有丝毫的神秘浪漫感。
所以当那对犬牙刺入他的皮肤的一瞬间,他将一声闷哼强行咽下去,心道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或许时穆不是什么吸血鬼,但他在做后者的老本行时显然深谙技巧。秦游只觉得那种被粗大的钢针狠狠地钉一下的感觉只产生了一瞬间,那一片皮肤就像是做了局部麻醉,成了一块神经坏死的冻猪肉,就算时穆把它嚼碎了咽了,恐怕秦游也不会有丝毫的感觉。
所以他不知道伤口里渗出的血全都顺着脊背上的骨骼轮廓以及皮肤肌理顺流而下,成了一道蜿蜒的红色曲线。
几乎在同时,秦游听见了风声。
准确来说不是风声,而是一种类似于风的十分低沉的呜咽声。
这古怪的声音最开始似乎只是从漆黑一团的四面八方传来,甚至引起空气频率极低的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