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叶朴往门外望了一眼,江逝水的身影正好投在窗纸上,清瘦又挺拔,像一竿青竹。他捋着胡须,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吴易又道:“对了,将军前几日还骑马了,您老看看要不要紧。”
听闻此言,孟叶朴面色一凝,作出严肃的模样:“怎么又骑马了?不是说好这几年都不要骑马的吗?”
李重山仍是不语,又是吴易代答:“那日是陪江小公子骑马。”
孟叶朴无奈道:“老夫再看看腿。”隔着衣料,他探了探李重山的腿骨:“这可不是闹着玩的,骨头歪了怎么办?”
这回倒是李重山自己开了口:“我心里有数。”
他看着门外清瘦的身影,眼里藏不住的欲念。
没多久,孟叶朴就从房里出来了。江逝水还在檐下等着,望着天边出神。
孟叶朴喊了一声:“江小公子?”
江逝水回头:“老神医。”
“走吧,去看看那位病人。”
“好,马车已经备好。”
江逝水抬起手,引他走出院落。孟叶朴打量了他好几回,最后笑着道:“江小公子性子软。”
他假装没听清,只道:“梅世兄前些年被人打断了手脚,请了几位名医看过,双手算是保住了,但是脚筋被挑断了,还要请孟神医多费心。”
说到正事,孟叶朴也正经起来:“这可有些难办。”
马车停在府门前,江逝水扶着他上了马车,又吩咐老管家去准备诊金与谢礼。
人到底是李重山喊来的,给大夫的诊金,给李重山的谢礼,自然要提早准备好。
只是可惜,脚筋断了,就连孟叶朴也无能为力。
他为难地摇了摇头:“实在是对不住。”
梅疏生倒也不失望,温笑道:“有劳您老跑这一趟,我送送您老。”
他摇着轮椅,也不要人推,将人送到门前。
江逝水送人回府,替他安置好住处,付了诊金。回到自己房里,到底心中不安,独自一人从偏门出去,去了桐文巷。
他去时已是午后,梅疏生吃过饭,在院子的梧桐树下晒太阳,才捧起药碗,听见脚步声,偏头看去:“你怎么又过来了?”
“我……”江逝水说不出口。害怕他难过?怕他想不开?亦或是因为他的腿是李重山害的,所以要过来看看?
他说不出口。最终只是搬了把椅子,两个人并排坐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江逝水小声道:“他月底就要回京了,到时候兄长就可以搬回去住了。”
“好。”梅疏生停了停,“你是怎么想的?”
“他回去之后,一切如常。”
“往后呢?”
“往后……往后我与兄长一同护佑淮阳平安。”江逝水转头看了他一眼,又望着天,“旁人都说他阴晴难定,残暴不仁。其实几年前那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