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宏铮:没怎么吧, 最近大家都忙着复习, 也没发生什么特殊的事, 再说了他不是每天都跟你在一块儿吗?你还不知道?
段行玙是怕他家里出了什么事。
邱宏铮:没有吧,可能知道最近期末周, 他哥也没怎么给他打电话,应该没什么事。
段行玙轻轻蹙眉。
很快又看到对话框里弹出来一张名片,邱宏铮推了一个昵称为Q的人过来。
邱宏铮:他哥,之前留着备用的联系方式,你要不放心就问问。
段行玙:谢谢!
他添加好友, 手指在屏幕上跳动着打字:你好,我是谢时玦的
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写下了朋友二字。
发送完毕,他稍稍抬起头,就见谢时玦隔着烟雾升腾的烤鱼在看他。
手机比我好玩?
见他看了过去,男生的手伸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段行玙立马按了锁屏。
就是回几条信息。
谢时玦挑了下眉,松开手,屈指轻叩了两下桌子。
他课间曾经无意中听到坐在他后边的两个女生讨论过,男朋友跟自己一起吃饭的时候一直看手机就是不耐烦的表现。
段行玙的手指握住他的手,顺势捏了两下。
没有,绝对没有。你最好玩了。
谢时玦抽回手,拿过段行玙的碗盛了一块鱼肉给他。
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高铁都没余票了,明天看看,不行只能买大巴了。
从北城到南城,坐高铁大概一个多小时,坐大巴要三四个小时,要是再遇上塞车就有点难顶。
要不就别回了。
谢时玦有一瞬间的冲动,只是这话说完他就皱了下眉,算了。
寒假连着新年,怎么可能不回。
我一会儿帮你看看票,别坐大巴了。
晚上回到宿舍,段行玙才发现谢时玦的哥哥通过了好友申请。
他想了一会儿,又怕对方觉得他莫名其妙,反复斟酌措辞才将信息发了出去。
呼~他躺在床上,听着室友收拾行李的声音。
消息迟迟没有得到回复,他抱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决定先去洗澡。
从浴室出来,他看到了一个语音通话邀请,却是来自谢时玦的。
寝室里,小胖在打游戏,另外两个男生一个戴着耳机看电视剧,另一个在跟女朋友视频通话,他走到阳台外边,接起了电话。
喂。
手机那头的声音很快传来:嗯。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没吹干,索性趴在栏杆旁一手执着手机一手用毛巾在头上胡乱擦。
你联系我哥了?
段行玙擦头发的动作顿了一下。
啊是。明明没有面对面,他却好像谢时玦就站在他面前一样,顿时紧张了起来,他揪着毛巾,解释道:因为你最近看起来很不开心我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那头沉默着,只有轻微的呼吸声。
段行玙心里没底,弱弱地补充道:我们还没有聊什么,我只说了是你的同学,你哥哥也没回复我。
段行玙有点沮丧,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就去删了。
他正准备挂掉通话。
等一下。谢时玦的声音传来,他知道你是谁。
怎么知道的?段行玙有点惊讶,他来过我们学校吗?我好像没有见过。
不是。我跟他提过。
段行玙想起邱宏铮说过,他哥很关心他。
他居然连你身边的朋友都要知道吗,还真是关心你。
但段行玙觉得从某个方面来讲,这样子总觉得控制欲太强了。
没有。
他不干涉我交朋友。我跟我哥感情很好,男朋友总要告诉他。
段行玙握着手机,呼吸有点急促,他他知道了?
嗯。段行玙还没缓过来,就听他说,我在反省。
很抱歉没有藏好情绪,让你担心了。
但是你可以直接问我。
但谢时玦这个人不太想让人担心,就连这个时候还在为没有藏好情绪而道歉。
那我问你你会愿意告诉我吗?
会。
谢时玦停顿了一会儿,因为要放假了,要分开。
我会想你。
段行玙愣了一下。
挺煽情的氛围,然而他却听到了谢时玦那边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接着是一片嘈杂。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谢时玦回过头去,就看到阳台门被打开了,而他的室友一屁股坐在地上,鬼哭狼嚎。
室友吃了点东西。
另一个室友包着浴巾从浴室里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地震了?
谢时玦对床的室友探出来一个头,冷淡地指了指在坐在地上不肯爬起来的人。
段行玙觉得莫名其妙,吃什么了反应这么大?芥末吗?
不是。谢时玦好像是刻意压低声音的,应该是某种口味的粮食。
粮食?段行玙觉得他的说法奇奇怪怪的。
谢时玦的室友突然站了起来,揉着摔疼了的腚,走到书桌前撕了张纸,哗哗写下他的控诉。
大大的四个字:禁止投喂狗粮
洗澡的继续洗澡,打游戏的继续打游戏,没人理他。
而他的控诉对象谢时玦本人转身继续跟男朋友煲电话粥。
好不容易才让男朋友心疼他一点,被人破坏得一干二净。
他试图挽救。
40天,北城的寒假为什么要这么长。
段行玙笑,从来学生只会嫌假期不够长,哪有人抱怨假期太短的。
不过他确实也觉得,要是40天不能见面,恐怕会不习惯吧。
自己应该,也会想他。
段行玙暗自叹气,慢慢想起了这几天来的一些细节。
谢时玦好像比以前更喜欢黏人了,送人送到寝室楼下还腻歪着不肯走,段行玙催了几次他才肯放手。
一起吃饭的时候,他的不舍其实流露也出来过。
但其实其余时间他都藏得很好。
差点让段行玙忘了,他从小就很黏人。
段行玙几乎就想开口说他不回家了,转念想起昨天妈妈还说要做很多好吃的,等着他回去。
他只能把那点冲动强压下去。
后天,我送你去高铁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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