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的剑刃非常锋利,早就割破了他的手掌,浓稠温热的鲜血顺着剑刃缓缓滑落,混合着雨水漫开一地污浊的血色,可他似乎完全感觉不到痛楚。
四下一片寂静,只有哗哗的雨声。
没有任何人,敢说一句话。
作为一名罪魁祸首,秋雨桐实在有些愧疚,他犹豫了片刻,柔声劝道:“陛下,别这样。这柄剑,只是一柄普通的下品灵剑而已,京城的藏剑阁里,这样的灵剑要多少有多少,几百两银子就能买到,不值钱的。”
“你说什么?”陆霄极其缓慢地抬起头,充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秋雨桐,一字一顿道。
那种极其可怕的冰冷目光,让秋雨桐几乎有些毛骨悚然,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把这个贱人拖进慎刑司,先打八十杖。”陆霄轻声道。
秋雨桐:“……”
一柄不值钱的破剑而已,至于吗?!
而且,他也不是故意的啊!
“我不是故意……”他还没来得及辩解,两名膀大腰圆的侍卫就走了上来,一把捂住他的嘴,毫不客气地将他拖走了。
……
慎刑司的刑房,阴冷而潮湿。
“啪——”
随着一声清脆的杖响,秋雨桐忍不住颤了一下。
监刑的老太监拖长了声调:“三十九——”
秋雨桐有气无力地趴在刑台上,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刚开始打的时候,背脊臀部还火辣辣地疼,可是到了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他估摸着,多半已经打烂了一层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