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予橙被他略带讥嘲的语气说的有些生气,脸颊涨红了些,但仍然坚持道:“你说的我清楚,我也没有其他意思,但是多多怎么能住在这种地方。”
虽然白予橙没直白说过,但在他心里,小他半岁的虞多一直是个乖巧的弟弟,而且是要被繁花簇拥,被无数人疼爱的弟弟。
他开始赌气,闷声说:“我就是接受不了!”
虞多合上伞,重新换上车门,转身看着低头盯着手上小方盒发呆的白予橙。
他的声音很温和,认真地跟白予橙解释:“其实房子没有外面看的那么差。”
虞多邀请道:“你要和我一起上去坐一会儿。”
几分钟后,三人下了车,撑伞徒步上了三层楼梯。
上楼的时候,白予橙嘴里还在不停地咕囔:“怎么连个电梯都没有……这楼道也太黑了吧,灯是坏了还是没有?”
白予橙紧跟在虞多身后,在二楼的拐角还差点摔了一跤。
许卓亦在他身后扶了一把,路过他时嗤笑一声:“你是不是怕黑啊。”
白予橙:“……”
白予橙怒目而向,在黑暗中分不清东南西北,随便找了个方向,嘴硬地说:“怕黑怎么了!你还有怕黑歧视?”
“这倒没有。”许卓亦站在他的身后,拍了下他的肩膀,示意自己的位置,许卓亦忍不住笑:“只是歧视笨蛋。”
白予橙僵硬地转过身,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虚空,丝毫不清楚许卓亦早就走到了前面。
虞多听着身后两人吵吵闹闹,忍不住嘴角带起笑意。
在房门前停下,虞多随手把伞递给身后的许卓亦:“帮我拿一下。”
他在书包里翻出钥匙,白予橙还在瞅周围楼道的环境,许卓亦低头,盯着钥匙圈上随虞多开门动作在空中摇来晃去的小太阳。
“挂件挺好看的。”许卓亦突然说了句。
虞多把门打开,站在门口:“没有多余的拖鞋,你们把鞋子脱在门口吧。”
三人的鞋底还沾着泥泞,白予橙从学校往外跑的时候鞋子就彻底湿透了。
这会儿他直接把鞋和袜子一并脱掉,扔到门口的角落里,想了想,又弯腰把两只鞋子摆正。
他把钥匙挂在进门墙壁的挂钩上,指尖勾了下暖黄色的小太阳。
许卓亦已经跟在虞多身后进门,视线在屋内随意转了圈,目光再次落在墙上的那个小太阳挂饰上:“沈臻给你买的?”
虞多点了下头,见白予橙扶着门框探头探脑,却不进门,转身走过去把人拉进来。
白予橙目光在屋内转了一圈,脱口而出:“好小。”
“两个人住够了。”虞多去厨房给两人找了干净的玻璃杯,回到沙发坐下,“难道我们两个还要一人住一层。”
虞多给两人各自倒了杯花茶,还从抽屉里掏出来之前沈臻给他做的小饼干:“我觉得这样就挺合适的。”
白予橙握着杯子,觉得虞多说的话似乎也有那么些道理。
三人聊了会天,虞多忽然想起沈臻在电话里提醒他的事,忙起身去阳台把已经晒干的衣服拿进来。
两身运动服除了颜色有深浅的差别,款式和胸口的图案完全相同。
虞多摸了摸衣袖和领口,松一口气。
几件衣服都算还干燥,或许是因为风向,外面雨下的再大,衣服上没落上多少雨水。
沈臻卧室的房门开着,虞多没擅自进入,他给沈臻发了条消息,得到沈臻的同意,又说了自己今天带了两个朋友来家里坐了会儿。
学长:要请客人们吃一顿满汉全席吗?
学长:今天或许能凑够一席的汉。
看到这条回复的内容,虞多几乎都能想象如果沈臻在这里,说这话时脸上揶揄的微笑。
多多:……
多多:他们很快就走!
虞多耳后的皮肤泛上一层浅浅的红色,他把沈臻的衣服放到沈臻房间的椅背上,出来时顺手关上了房门。
白予橙坐在沙发上探头探脑,许卓亦打开了一包小饼干,打算分给白予橙一半。
白予橙原本非常坚决地拒绝了,但看许卓亦吃完一包又去摸桌上的另一包,连忙伸手抢了过来。
“你不是不吃吗?”许卓亦眉梢微微挑起,“既然这样,不如让我把这包一块解决了。”
“谁说我不吃的!”白予橙闻言,直接大力撕开包装,往嘴里塞了一把小饼干。
许卓亦拿起杯子,慢悠悠喝了一口,见白予橙吃了一口,又往嘴里塞了几个,觉得有些好笑。
白予橙很快将一包小饼干吃完,两手捧着花茶喝了一口,眯起眼睛,舒服惬意地躺在沙发背上。
许卓亦歪头,问他:“好吃吗?”
白予橙不假思索道:“真香。”
虞多从卧室里出来,就看到茶几旁的垃圾桶里多了好几个空包装袋。
白予橙慢慢挪动着身子,把喝完的杯子放回桌上。
“茶挺好喝的。”白予橙露出牙齿,对虞多笑了笑,“小饼干也挺好吃的。”
他羞涩地开口:“多多,小饼干还有吗?”
虞多挑眉,在沙发坐下,给他的杯子重新倒满花茶。
“还有几包,在抽屉里。”虞多见他手伸向抽屉,才说:“这些都是沈臻做的。”
“啊?”白予橙看着躺在抽屉里不断散发着香气引诱他伸出爪子的小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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