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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上，湛阳羽吃着面前美味可口的饭食，却不似之前那版专注于吃，而是不时偷偷看向宴席末端角落里的那个位子——燕国质子顾渊落座在那。
宫宴上有不少人也在偷偷打量着顾渊，有些人是因为他的身份，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因为他俊朗出众的容貌。
在这雕梁画栋，歌莺舞燕中，顾渊一身的沉静清冷便格外招人。
越是清冷，越想亵渎。
有位以好男色出名的闲散王爷从刚开宴便盯上了顾渊，只是顾忌着虽然大家心知肚明他是燕国的弃子，但毕竟名义上是燕国送来湛国的质子，所以没有轻举妄动。
酒过三巡，那个王爷见顾渊所受的对待并不能称得上受了重视，折辱的心思更甚，便在一曲终了后起身向皇帝行礼：“皇上，可否将顾渊赏臣一夜？”
有些存了类似心思的人目光更加肆无忌惮起来，窃窃私语着嗤笑出声。
若是今天开了这个头，他们或许也能尝一尝顾渊的滋味。
湛阳羽心中一慌，顾不得掩饰地直直看向顾渊。
顾渊还是那样冷淡的表情，似乎没什么能入的了他的心，没什么能让他的情绪有所波动。
不过作为弃子一般的燕国质子在湛国，实际上也没有拒绝的权力。
说到燕国质子，就要说到前不久结束的那场战事了。燕国兵力强盛，意图掠夺富庶但是兵力不强的湛国，但因为派系内斗而败。
除了赔款与上供之外，燕国还主动将三皇子送来作为质子。
但燕国之心路人皆知，此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休养生息之后势必要再次开战。这送过来的三皇子说是质子，其实是弃子，随从也只带了两个小太监。
这质子便是顾渊。
顾渊甚至都不是燕国内斗的两大派系中任何一个派系的人，作为一个宫女生的孩子连皇室的“燕”姓也没资格拥有，作为皇子过的连受宠的嫔妃宫里的太监都不如，还是到了年纪去太学后，给皇子们授课的老师给起了这个名字。
此番顾渊被送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了，一旦开战，即使湛国用质子祭旗，燕国也不在意。
顾渊才满十八，未到加冠之年，也不一定能活到加冠之年，全是要看燕国何时再起纷争。
皇帝安排顾渊住在冷宫旁偏僻荒凉的宫院，与虽是双性之身，但为皇帝宠极的皇后所出，所以被既当皇子又当公主养着，从小便备受宠爱的小皇子湛阳羽所在的阳羽宫自是有一大段距离。
湛阳羽生的玉肌红唇，娇俏可爱，圆溜溜的猫儿眼天真纯澈的很，性子也是柔软而乖巧的，讨人喜欢得很。
他本来和顾渊并无交集，但偶然听宫人说起那敌国质子虽然性子冷清，待人疏离，很是不好接近，但身材挺拔，样貌更是俊朗非凡，称得上一等一的好，心里对顾渊便生出几分好奇。
湛阳羽带着几个宫人和侍卫悄悄来到顾渊所住的院外，发现院门关着还落了锁，院子周围有不少侍卫守着，其实就是变相的软禁了顾渊。
难怪他在宫中四处玩耍时从未碰见过顾渊。，
见小皇子来了，侍卫们纷纷行礼打开了院门，湛阳羽向他们笑着点点头便走进了院子。
院子里的屋子久未修葺，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却不脏乱。昨夜的下的雪在地上落了厚厚的一层，院内路上的雪也已被铲开了。
这院里竟还有一颗树，书上的梅花被雪打落了一地，书上零零落落开着的红梅也被雪压住了。
顾渊穿的有些单薄，身着一身玄衣，衬得他越发冰肌玉骨。他肩背宽阔，腰间的腰封勾勒出紧窄的腰身，身姿挺拔地立在那里，白皙纤长的手指轻轻地一点点拿开压在梅花上的雪。
他的指间冻得微红，在红梅和白雪之间平添几分脆弱之感。
听到动静，顾渊转身看了过来，湛阳羽便猝不及防地撞入他那深邃寒潭般的眼眸。
霎时间万籁俱寂，只有那俊朗非凡的少年如此鲜明。
只一眼，湛阳羽的整颗心便沦陷在了顾渊身上。
此时见父皇久久不语，好像真的在考虑是否同意，湛阳羽咬了咬唇站了起来行礼道：“父皇，儿臣，儿臣想要顾渊做儿臣的伴读。”
王爷显然没想到半道冲出来个截胡的，截胡的人还是小皇子。
伴读？小皇子身体特殊，受着公主和皇子的双重待遇，想去太学便能去，不想去也能不去，之前也没见他去的多勤啊。
王爷脑子里浮现出顾渊的容貌，心说这位小皇子怕不是也看上顾渊了吧？
湛阳羽说完才意识到“伴读”之名有些牵强，尤其是在这时候出来，他的心思可能已经赤裸裸地摆在明处了。
却仍顶着满殿众人的目光，坚持站在那里。
顾渊看着湛阳羽抓紧了他自己的衣服却仍站的笔直的样子，不禁回想起下午初见他时的情景。
娇俏可爱的少年睁大了圆溜溜的猫儿眼满眼惊艳地看着他，与他视线相对不知不觉脸上就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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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也就巴掌点大，身披滚毛的锦缎大氅，被那圈软毛衬得脸更小了。
湛国被宠大的小皇子，双性之身…将来是娶妻，还是嫁人？
皇帝见湛阳羽脸上满是坚定与恳切之色自是知道他的意思。想到侍卫报上来的消息里那个三皇子一直很是安分，今日初见也是自家孩子跑去他的院落的，还是允了湛阳羽的请求。
那个王爷自是极有眼色地退下了。
不论是给小皇子当伴读还是别的什么，顾渊的身份已经和那个弃子般的质子大不相同了。
宴会结束后，湛阳羽若要如常出殿便要经过顾渊。但若为了避开而走到对面出去，看起来未免太过刻意。
左右为难间，湛阳羽决定等顾渊走后再出殿。
谁知顾渊坐在那里，丝毫没有起身的意思。
湛阳羽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站起来尽量面色如常地目视前方向外走去。
快要走到顾渊身边时，湛阳羽没忍住悄悄看向了他，却直接对上了他的视线。
比下午似乎多了一些温度。
湛阳羽刚要收回视线就见顾渊站起身来，他条件反射般加快了步伐，却被顾渊抓住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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