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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明见他羞得厉害,一张小脸蛋快从糯米汤圆红成樱花团子,也就不再逗他了。他结结实实地把人搂了个满怀,“夭夭,对不起。”
楚夭寻“哼”了一声,“你要说对不起的事多了。老实交代,出差什么的是不是又是诓我的?”
“不是。”
楚夭寻掐了他一把。很好,这个人现在都懒得找借口黏着自己了。
“导盲员的工作还没完成,必须陪着你,不然就违反了合同。”
楚夭寻又掐他,“所以现在是强扭的瓜了是吧?”
“……”百里明发现自己说不说话都是错。
楚夭寻掰开他的胳膊从他腿上下来,窝在沙发转角面壁,表示自己很生气。
百里明怕他滴溜溜滚下来,又把他端起来抱好,让乘务员送来准备好的点心和饮料,一个一个地喂他杏仁小圆饼。
“夭夭,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楚夭寻“喀哒喀哒”啃着小圆饼,“什么?”
百里明犹豫了一下,“我们的关系。”
楚夭寻手一顿,放下小圆饼,低声说:“我不知道。”
听百里明没动静,他有点担心地转向他,“你……是生气了吗?”
头髮被温暖的大手薅得乱糟糟。
“笨。”百里明捧住他的脸颊,一字一句地说,“我不可能生你的气。对你,我只有一种情绪。”
楚夭寻不解地歪了歪脑袋。
“那就是喜欢。”
楚夭寻颤抖了下睫毛。
如果没有和百里明经历上一世,他或许会觉得这是哄人的甜言蜜语,一层空糖壳,一抿就碎掉。
但百里明证明过了,糖壳里包裹着的,是一颗沉甸甸的真心。
百里明把真心给了他,他没有抓住,弄丢了这颗心。
现在,百里明还是做出一样的选择,还是把心捧到他面前,他还能有勇气去接住吗?
飞机进入扰动气流区,穿过乱气流,舱内一阵颠簸。
这次的感觉比起飞时更强烈,楚夭寻不由心悸害怕。
但下一瞬,整个人就被百里明按进怀里,大手覆上来捂住他的耳朵,他的另一隻耳朵正好贴上男人的心口。
世界变得格外安宁,一声声传入耳中的,只有沉实有力的心跳。
遥远的,又很贴近的,和前世临终前,在男人怀中听到的一模一样。
就连心跳都未曾改变。
楚夭寻脸蛋被百里明的体温蒸得发热,眼底也开始发热,酸酸的,胀胀的。又有一点想哭,但绝不能再哭了。再哭的话,大笨狗肯定会觉得自己是怕坐飞机吓哭的。
飞机很快飞出了乱气流,舱内又变得平稳安静。
“夭夭,现在好了,没事了。”
楚夭寻还是像小鸵鸟一样埋着脸蛋,不肯抬头。自己现在一定是脸红、鼻子红、眼睛红,红得像猴子屁股,丢人。
百里明看向攀着自己的那两隻小手,细弱的手指兀自紧抓着自己的衣服不肯放,白白软软的小猫爪子,又倔强又胆小,可爱到他心痛,痛得慌张。
他捞起这两隻小爪子,捻了捻潮软的手心,拢进自己手掌。
“夭夭,你不用着急给我答覆,也什么都不用担心。”
楚夭寻懵懵地仰起小脸,“嗯?”
“你是我的主人。”百里明在他的指尖印下轻轻一吻,“我永远归你所有。”
楚夭寻手指一颤,像被灼烫的火星子燎到,十指连心,连心尖都在烧。
“所以,夭夭,你随时都有选择我或放弃我的权利。你想要我怎样,想如何决定我们的关系,隻按自己的心意就可以。”
“那……万一、万一我真的不要你了,你伤心吗?”
第一次听到哑巴打直球,楚夭寻简直招架不过来,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
“会。”
“……”
“也就致死的程度。”
楚夭寻小脸通红,气咻咻地抽开手,“那你还说,说了也白说。”
百里明把小白爪子捉回去,握紧。
“你还没有见过我,我想有一天你能看见我。到那时你再做决定也不迟。”
楚夭寻晕晕乎乎,“什么看不看见的,你又在说什么怪话。”
百里明只是亲亲他的指尖。
在不能保证复明手术百分百成功之前,他不能给夭夭希望。
没有什么比怀抱希望却落空后更痛苦的事了,他绝不可能让夭夭去经历一遍。
等到了基地那边,天色已经渐晚,需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楚夭寻想着基地坐落在荒山野岭里,两个人不会要搭帐篷吧?运气好点说不定能有个员工宿舍什么的。
可出乎意料的,基地附近居然有一家酒店,还是那种坐落在自然风光里的顶级避世酒店,三层高的裙楼以玻璃幕墙围合,散发着通明透彻的暖光,就像童话里隐藏在森林深处的神奇糖
', ' ')('果屋。
“夭夭,你有闻到什么香气吗?”
楚夭寻点点头,他一进这家酒店就嗅到了阵阵松香气息,自然干净,透着点暖意,令人心生安惬。
“这座酒店建造时,内部隻采用最原始的石材和木材,没有额外的人为加工。石材都是黑森林的片麻岩和花岗岩,木材也都来自黑森林云杉原木专属区域。”
楚夭寻震惊。
楚修榆就有一架用这种木材做音板的钢琴,是楚俊松送他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稀罕得他炫耀了好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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