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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主动去亲男人。因为眼睛看不见,他亲得乱七八糟,两片樱花瓣一样娇嫩的嘴唇,胡乱地口勿上男人的脸颊、鼻梁,还有轮廓分明的下颌,像喜欢追着尾巴尖儿打圈的笨蛋小猫,示起好来也是毫无章法。
嘴唇被带点教训意味地轻咬了一下,不疼,甚至还有一点尖锐的痒。
但楚夭寻还是有一种想哭的衝动。
男人尖白的犬齿,好像咬在了他心尖最软的那块肉上。
他被抱着坐起来,后脑杓被按着,后月要被掐着,整个人软绵绵的没了力气,小小一隻仿佛要嵌进男人的胸膛。
眼泪一颗接一颗地从长睫毛下渗出来,他又被亲哭了。
百里明连泪珠也一并口勿去,嗓音在他耳边烧得滚烫,“怎么这么爱哭。”
楚夭寻想分辩,自己才不是爱哭鬼。能哭的地方,只有妈妈的胸怀和哥哥的后背,他知道的。回到楚家的这些年,他一次都没哭过。
他花了很长时间学着坚强,却没想到变回软弱是那么容易。
一点点,给他一点点被爱的感觉,再给他一点点被珍惜的感觉,他就是天底下最没用的人了。
没用的、爱哭鬼。
“你会一直这样吗?”他呜咽着问男人,“你会不会变?变成一个不像你的人……一个不是你的人。”
百里明捧着他的脸,一边亲他,一边说:“不会。”
“万一你变了,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会很伤心的。”楚夭寻含着又热又酸的一汪泪,“我会很伤心很伤心的,你不可以让我伤心,我会不要你的。”
百里明抵着他的额头,声音滚烫,“你别不要我。”
楚夭寻说不出话,他也舍不得这个男人,不要他的话,自己也会难受死了吧。
所以,他会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什么true ,什么回首香,什么雨季生长的俄耳甫斯白蔷薇……
什么百里明。
都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在乎,他要相信他的小明。小明和他的名字一样,是无数个叫小明的人里面最普通的一个,没有煌煌堂堂的姓氏点缀在前面。
但是,这个小明对他来说,是最最特别的一个,独一无二的小明。
所以,他会一并逼迫自己忘掉,上辈子在回首香的标签卡上读到过的那段盲文,就当做是无关紧要的巧合——
“对不起,这不是最好的retourne-toi,请原谅我暂时不能令它们盛开。
最好的retourne-toi,这些梦幻般的蔷薇,都盛开在雨水充沛的夏天。
传说连绵不绝的大雨是俄耳甫斯为无法救回的爱人而流下的悔恨之泪,而唯有被泪雨浇灌过的retourne-toi,才能绽放出最香甜的气味。”
作者有话要说:
剧透:俄耳甫斯的传说其实和夭夭重生的真相有关,我感觉很多宝肯定已经猜出来了
始动
没过几天, 楚夭寻就收到了来自true 品牌方的正式通知,他的作品成功入选这次品香鉴赏会的藏品名单,他本人也有资格以调香师的身份参加。
虽然是好事, 但楚夭寻还是又犯起了愁。出席这种场合, 势必需要一身正式的行头。
true 本身就是一线大牌, 来的人不是香氛界、时尚圈里的大佬,就是一些贵妇名媛。如果他还是平时那身打扮, 衬衣、t恤加长裤, 一定会很奇怪,格格不入。
捏着犹豫了很久才从小金库里取出的两千元, 楚夭寻心里特别不舒服。
倒不止是心疼钱的缘故, 他内心多少是有些排斥“打扮漂亮”这件事的。
前世,每次楚俊松要带他出入那些晚宴酒会前,总会让家里的佣人给他精心装扮, 甚至连脚指甲这种细枝末节的地方都不放过, 非要修剪得圆润齐整, 再细细涂上一层指甲油。
他无法理解, 打心眼儿地厌恶。他讨厌穿上那些昂贵奢侈的衣服,莫名其妙的华贵繁琐, 装饰着大量毫无意义的珠宝、丝带和褶边。
更讨厌被摆弄来摆弄去地打扮完后, 那些人围着自己啧啧惊艳、夸自己漂亮的浮夸语气。他是活生生的人, 不是过家家游戏里的洋娃娃。
一卷钞票在手里捂得发热, 他也提不起劲儿去置办什么衣服。
倒是他家小明, 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主动提醒他道:“服装准备得怎么样了?”
“我只有这点预算。”楚夭寻闷闷道, “还不一定能买到适合出席品香会穿的衣服。”
这句话一半是真的, 一半是为了听男人的回答。
他希望听到男人无可奈何的叹息, 跟他说这也没有办法,只能有什么穿什么。
可男人并没有。
男人像早就准备好了台词,跟他说方先生有个朋友经营着一家高定工坊,叫on petit prce,里面是一群曾任职于高定时装品牌旗下高级裁缝师。看在方先生面子上
', ' ')(',应该愿意为他度身打造一套高定。
楚夭寻动了动嘴唇,有点说不出话。
他听说过这家高定工坊,李清兰和楚修榆一直试图预约,却根本挤不进去。它的受众不是顶流巨星,就是财阀豪门,全国的固定顾客只在150位左右。
方先生的面子……会有这么大吗?
“考虑到时间比较紧,我已经提前把你的尺码送了过去。”百里明笑道。
“说起来有位裁缝师也对香水感兴趣,还去过你当初参加的那个香水展,在那儿见到过你。她觉得你是很优秀的模特,能为你设计一套高定,也是她的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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