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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
“没有牵引绳,该怎么带你走。”
楚夭寻想了想,“我可以抓住你的衣服。”
衣摆传来一点点向下坠的阻力。
太阳雨朦胧的光影里,白得几乎透明的小手攀住漆黑的衣料,牵住一小片衣角,乖巧又小心,好像生怕把衣服弄皱。
“还是不行。走散了都不知道。”
楚夭寻反驳,“什么嘛,我又不是小孩子。”
百里明默了默,“对我来说,你就是。”
楚夭寻泄气,辩不过他就不辩。
“我怕再把你弄丢,不知道该怎么办。”
楚夭寻一怔。
他的导盲员先生……好像有点不太聪明啊?
“牵手……不就行了吗?”话说出口的刹那,楚夭寻脸一热,小小声地补充,“普通的那种。”
“不普通的是什么样的?”
楚夭寻被问住了。
最难对付的,就是导盲员先生用一本正经的调子,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少年闷闷地半垂下脑袋,拽着衣角的劲儿稍微大了点。
手背上传来轻轻的触碰感。
“给。”百里明道。
楚夭寻忸怩了一下,握住了他的小拇指。
这是他最习惯、也是最本能的牵手的姿势。
小时候,哥哥的手大,他的手小,这样牵起手,最安心,最自然,也最快乐。
而且,哥哥告诉他,小拇指代表承诺萝卜,是坚定和可靠的象征。
但是,导盲员先生的小拇指被他握在掌心,却细微地颤抖起来。
一点儿都不坚定,也一点儿都不可靠。
就好像……小拇指一下子成了导盲员先生最脆弱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不,那谁最脆弱的地方可不是小拇指嗷
《主人的命令》《任务管理器》《论姓的重要 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大家都爱加书名号》
其实百叔叔也就虚岁三十,不算老男人叭(?)
但现在攻都卷生卷死,年龄往小里卷,别的往大里卷,还越卷越离谱,大大卷吗(摇头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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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摩多摩多浇灌我白白液体,我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助助兴(不当大石)
甜酸
太阳雨忽然间大了起来,雨丝如织,密密地吹进伞里。
幸好这时两个人已经快到家了。楚夭寻知道,导盲员先生把那柄小小的伞全偏向了自己,半边肩膀一定湿透了,就让他赶紧进屋擦一擦。
“给。”楚夭寻递过一条毛巾。
百里明的手在半空中顿了一下,接了过来。
毛巾是淡淡的鹅黄颜色,质地柔软,有一种手指都要陷进去的感觉,还散发着洁净的肥皂香气。
“你快擦擦,当心别感冒了。”楚夭寻催促道。
百里明潦草地擦了下脸上的水珠,快到不容许自己去想别的。楚夭寻一摸毛巾,发现还是挺干燥的,就认为他故意敷衍了事。
“把头低下来。”少年举着毛巾命令。
男人很听话地弯下背脊,挺拔劲瘦的身躯绷出漂亮的线条,沿着苍白修长的颈项往上,是那颗俊美的头颅。此时,它再无平日里的傲慢,驯良低垂,水珠顺着漆黑的发梢滴落。
毛巾覆了上去,阴影遮掩住男人的表情。
楚夭寻很认真地、又有点费劲地帮他擦拭起湿发。男人一动不动,任由那双温软的小手摆弄。
“好啦。”楚夭寻感觉差不多了,满意地点点头,“你等我一下,我去帮你找件干净衣服。”
只是,导盲员先生和自己体型相差太大,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出一件他勉强能穿的。
楚夭寻在衣柜抽屉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件自己最大的衣服。
那是自己的旧睡衣,本就宽松的版型在洗了很多次后变得更加松垮,就连胸口那隻小猫咪都有点儿变形了。
“给。”少年捧着迭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小脸半仰着,在浴室强烈的灯光里,可以清晰看见皮肤上一层浅浅的绒毛。
百里明指尖动了动,没有去接。
楚夭寻看不见男人眼中的异样情绪,以为对方介意这衣服是自己穿过的,连忙补充道:“你放心,我没有穿过,衣服很干净的。”
“不是……这样的。”百里明的声音更暗哑了几分,指骨蜷了又蜷,到底忍耐不住,还是把那件睡衣接了过来,
和楚夭寻的毛巾一样,温馨的香味,柔软的触感,胸口的小猫咪怀抱小鱼干,笑得天真无邪。男人耳朵微热,把刚要浮现的绮念硬生生掐灭。
“小明哥哥,你看看大小合适吗?”
百里明抖搂开衣服,忍不住勾了勾嘴角。岂止是不合适,简直是相差太多。
“是不是不能穿呀……
', ' ')('”少年有点失望地问。
短暂的沉默。
“能穿。”
“那就好。”楚夭寻松了一口气,“那我先出去了噢。”
“嗯。”
明知少年眼睛看不见,百里明还是等他彻底走开之后,才慢慢俯下脸,高挺的鼻尖埋进了绵软馨香的衣料。
哪怕是浅尝辄止的罪行,也不能在当事人面前。
快到吃午饭的时候,百里明从冰箱里选了几样今天买的新鲜食材,准备开火做饭。楚夭寻坐在沙发上,一隻耳朵心不在焉地听着电视,另一隻耳朵听厨房里锅碗瓢盆的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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