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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夭寻立刻往旁边一缩,两隻手死死抓住盲棍,抵挡在身前。那模样就像受了惊吓的小兔子,柔软的耳朵警惕竖起,可爱又纯洁,令人恨不得一把抓拢进怀里。
郁林滚了滚喉结,一双眼珠子近乎痴迷地盯着楚夭寻。
纤细的手腕,修长的颈项,尖俏的下颌,薄嫩的嘴唇,还有轻轻颤动的长睫,竟是无一处不美。
郁林自认为阅美无数,可如今隻觉得全部加起来,都不及眼前这个小瞎子。
心痒难耐。
真想立刻把人弄到手。
刚抽出嫩箭的鲜洁兰花,非得由他郁大少亲手折下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郁林你的头也要被折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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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浇灌的宝们,会统一手动感谢哒!后台的自动设置一直不知道怎么搞,每次都乱掉(泣)
暴行
一回到房间,楚夭寻就立刻反锁门栓,仅剩的一丝力气彻底耗尽,整个人丧失知觉般软倒在地。
他想站起来,可目眩头晕,心跳吵得耳朵疼,大颗大颗的冷汗顺着惨白透青的脸颊滚落,打湿颤抖的手背。
外面,郁林还在和楚俊松谈笑风生,全然没了之前轻视高傲的态度,仿佛下一秒两家就要结亲。
楚夭寻就这么跪坐在坚硬的地板上,心底一片冰凉。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逃过了家宴,却怎么都逃不开楚俊松的贪婪欲望,甚至还加速了膨胀。
难道,自己真要嫁给那个郁林吗?
仅是这么一想,楚夭寻就无比绝望。
如果被困在豪门就是他的宿命,那他情愿是百里明。至少百里明在婚后没碰过他,也从不打扰他,甚至连话都不跟他多说一句。
那个冷酷寡言的男人,给了他死前最后一段安宁平静的时光。
艰难地缓了许久的呼吸,楚夭寻才重新积聚起一点力量。他摸索着找到自己一直收藏在床边抽屉里的盒子,里面放着他最宝贵的东西。
一个很旧的相片吊坠。
小时候,他和妈妈还有他的好朋友,一起拍了这张照片。
在无数个孤独黑暗的日子里,这枚吊坠是他唯一汲取温暖的源泉。他想把它握在胸口,让自己还能有一点撑下去的希望和勇气。
没了。
盒子里是空的。
楚夭寻又把抽屉仔仔细细摸了一遍,还是没有。
他强撑起孱弱的身体,把房间里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摸了个遍。
哪儿都没有。
难道是佣人在把自己的东西从小阁楼搬到这里的途中,不当心弄掉了吗?
不可能。盒子是一直扣紧的,若真被弄丢,那不可能隻留下一个空盒子。
楚夭寻站住不动了,他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低下头,长睫毛一颤,扇落了一颗很大的眼泪。
然后,抬手用力把眼泪擦掉,拄着盲棍,慢慢地走了出去。
仿佛早料到他会主动来找自己,楚俊松就等在走廊里,还未等他开口,就笑道:
“小寻,刚才郁少爷跟我说,他对你很有好感,想正式追求你,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
楚夭寻漠然,静静面朝着他。虽然他双目始终紧闭,但楚俊松莫名一凛,好像那双藏在透薄眼皮后的眼珠,可以看穿自己。
“小寻,郁少爷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无可挑剔,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和别人不一样,眼睛看不见,身体又不好……”
“还给我。”楚夭寻抬手。
楚俊松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小寻,你说什么?”
“吊坠。”
“噢,你说那个呀。”楚俊松恍然大悟,“我看那个吊坠已经很旧了,银的表面都发黑了,就特意让人送去珠宝店清洗,要过些天才能送回来。”
“你有什么资格动我东西?”楚夭寻一字一句道,“现在就还给我。”
楚俊松一怔,记忆里小儿子好像从未如此强硬,但这也恰好证明了自己的做法是对的。
用意义特殊的遗物来控制一个思念妈妈的半大孩子,真是再方便也没有了。
“你还不放心爸爸吗?等东西一送回来,爸爸立刻还给你。”
“那么,要等到什么时候?”楚夭寻一字一句道,“是要等到把我嫁进郁家,还是要等到郁家给你好处?”
楚俊松没想到这小病秧子还能说出这么尖锐的话,当即面孔一板,“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怎么可以这么想爸爸?”
“我有说错么?你举办家宴也不就是为了把我卖给那些人吗?”
“小寻!你再说一句,爸爸可真要发火了!”
“我以为我已经领教够了你的无耻,没想到远远你超出我的想象。”楚夭寻一咬牙,终于说出了前世就想说的话——
“你根本不配当我的爸爸,你连做人的资格都没有!”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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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俊松脸色大变,扬手就要打下去,半空中却又生生收住。
“哼!”
他愤愤把手一甩,背到身后。
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忘恩负义的逆子可是自己最值钱的筹码,连价格都和郁林谈得差不多了,再气也动不得。
“小寻,你还小,但最起码的道理总归要懂。”楚俊松强撑出惯有的宽和大家长腔调,眼色却冷酷如毒蛇吐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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