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脖子上包裹着纱布,没有化妆的脸干干净净,透露着毫无血色的苍白。她长得很好看,任谁看到她这幅模样,都会心生怜惜。
身后站着几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浓眉正方形脸,一看就不是什么善茬。
大家刚开始还以为她是什么明星,可是脑子里没有一点印象,不知道这人之前演过什么电视剧,有什么作品。
潘梵于没带什么东西,就连通讯工具都被傅玉书带人收走。
她面无表情的看着那群人在眼前忙前忙后,生怕怠慢了自己。
可能是临走前,傅玉书特意交代好的。想到昨天晚上的事,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都这样挑衅傅玉书了,傅玉书还贱得慌,让别人对自己尊敬如宾。
要是轮到自己,应该把她关在暗不见天的地窖,让计算自己的人日夜与蚊虫老鼠陪伴。
从傅氏别墅出来前,潘梵于走进傅扬曾经的房间。里面的布局跟以前一样,没什么大动的地方,只是她把一封信,放进曾经发现的盒子里。盒子里放了一些不起眼的树叶,刚开始还觉得奇怪傅扬怎么会有这些东西,后来才反应过来,这些东西都是送给傅扬的,没想到傅扬会珍存。
潘梵于把自己写的信,和在泰国那本小本子一起放到盒子里,带出去交给郑苏,让郑苏交给傅扬。
她只要想到傅扬知道所有的事,对自己厌恶也好,对自己痛恨也好,希望傅扬不要喜欢自己了。反正二十三岁就死的人,还期盼别人喜欢自己就是在害对方。
上了飞机,听到空姐说让大家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讽刺的笑从嘴里发出。
所有的东西都被没收,自己还剩什么?
她也没问那些人,自己被带到日本准备做什么。
到了日本,在郊区那里有栋别墅。里面装潢很简洁,佣人比较多,在国外操着一口流利的c市话,潘梵于心里就觉得奇怪,为什么傅玉书会对自己这么好。
就连佣人都是从国内带过去的,用必要为自己做到这个地步吗?
潘梵于在这栋别墅里,待了很久,每天活动范围都是整个别墅。
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一举一动,潘梵于还在卧室里发现好多个摄像头。这种没人说话,被监视的感觉,让潘梵于心情崩溃。
后来她病了,感觉到跟前世一样的精神状态,傅玉书让心理医生过来给她看病,定好每日的药,让佣人看着她吃下去。
潘梵于站在房间的阳台上,双手摸着铁栏杆。整个阳台都被栏杆给封住,像半个鸟笼。
估计傅玉书怕自己会寻短见,或者是怕自己逃跑,故意弄成这样的环境。
潘梵于没想过逃跑,自己什么东西都没有,逃跑只会被抓回来。
在日本的第一个月,因为水土不服,潘梵于足足瘦了十斤,每天躺在床上挂营养液。后来佣人趁她睡觉,给傅玉书打了个视频电话,透过视频,傅玉书看到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睡美人,他心里的恨意逐渐削弱。
第一年,傅玉书终于跟潘梵于面对面打了语音电话。
潘梵于很瘦,每天像个提线木偶,准时起床,被佣人伺候梳洗。
每天娱乐活动,就是看书,房间里有一面墙的书。偶尔会打开电视,看着里面的日本电视节目,里面的人说着自己听不懂的话。或者哭或者笑,她都感受不到对方的情绪。还在疑惑为什么会哭为什么会笑。
隔了很久,才看到手机,那时候的触屏手机比她印象中的宽大些。
看到里面傅玉书的身影,潘梵于裂开嘴笑了起来。
“梵梵,在日本过得还好吗?”傅玉书问。
潘梵于睁着眼睛,咬牙切齿地看着屏幕里的那个人,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抢过来手机就砸在地上。
佣人吓了一跳,去拿手机,发现屏幕碎的不能再碎。
暗黑掉的屏幕上布满白色的裂纹。
在此期间,每个月,傅玉书都会给潘梵于打一个视频电话。
刚开始潘梵于都难抑制暴躁的情绪,把手机砸在地上。看着佣人惊吓后逃走。
后来也许是疲倦了,佣人也习以为常,又觉得对方在嘲笑自己无能为力。潘梵于像个死人一样,闭上眼睛,不会看傅玉书。
傅玉书孜孜不倦跟她说了很多,直到他提到要去日本来找她的时候,潘梵于才惊恐地睁开眼睛,尖叫的把手机扔掉。
然而,她情绪还没平复完,佣人又拿着另一个手机放在她面前。
傅玉书说,如果她在无视自己,真的要去日本来找她。
潘梵于在如此压抑的环境内,被折磨的不成人样。眼里的光辉褪去,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空洞感,像是深邃的地洞,望不尽里面的情绪。
后来出了一件事,潘梵于终于忍无可忍,在佣人端着空掉的水杯离开后,她跑到浴室,用手逼自己把咽下去的药吐出来。
在无人的夜晚,她一头撞在墙上,傅玉书忙到很久,正好有时间看看她那边的情况,看到这一幕,呼吸瞬间停滞。
被傅玉书及时发现后,让在日本的佣人把潘梵于赶紧送到了医院里。
傅玉书正在开会,听到秘书告诉自己的消息,依然冷静地等会议结束后,才去打开手机接听日本那边的消息。
打开手机,潘梵于漂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屏幕,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额头上的纱布渗出血液。
干燥到崩裂的嘴唇慢慢开合:“傅玉书,你不想我吗?”
傅玉书深呼吸一口气,看着屏幕里的人,喜悦的情绪差点穿透屏幕。
他极力掩饰自己,可是发颤的指尖,告示他激动的情绪。
“回来吧。”
作者有话要说:或许以前,梵梵还会有点顾虑。但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梵梵就放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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