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清:“任务。”
婉烟顿了顿,没再说话。
气氛凝滞,陷入短促的沉默,陆砚清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却不能说出来。
直到面前的女孩抬头,神情专注而认真地问他:“需要我配合吗?”
那一刻仿佛有股细微的电流击中他心脏,酥麻流淌过身体。
陆砚清唇角收紧,而后点头。
有些话不必说得太直白,她什么都明白。
下午婉烟和陆砚清一块到片场,便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身形纤瘦出挑的女孩身后跟着挺拔高大,西装革履的男人,片场的工作人员第一眼看到陆砚清,差点以为是某个探班的总裁,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保镖。
汪野上午去了趟医院,处理了一下后脑勺的伤口,据说缝了好几针,此时他正懒洋洋地坐在片场的椅子上,听着助理给他念台词。
婉烟一到片场,汪野就注意到她,他微眯着眼,眸色沉沉,扯着唇角笑了笑,直到婉烟从她身边经过,汪野忽然坐起身,状似无意地抬了下腿,将人拦住。
婉烟垂眸,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没听过好狗不挡道吗?”
听着女孩语气里不加掩饰的讽刺,汪野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膀,歪着脑袋看了眼她身后跟着的男人,不急不缓道:“才半天没见,你就给自己找了个新欢?”
汪野的目光露骨又轻佻地上下打量着婉烟,陆砚清眉心微拧,走上前直接阻挡了男人的视线。
汪野“靠”了声,这个保镖倒是挺会来事。
婉烟没理会汪野的疯言疯语,径直要从他面前走过去,陆砚清顺势踢开汪野翘着的二郎腿,两人配合地极为默契。
陆砚清的动作看似没多少力,实则踢到汪野的小腿骨,他吃痛地踉跄一下,双腿失了重心,整个身子猝不及防地前倾,直接一个跪趴姿势,摔倒在地。
膝盖一阵钝痛,汪野低头的一瞬牵扯到后脑勺的伤口,痛上加痛,他咬牙咒骂一声,一旁的女助理愣是将笑意憋了回去。
“笑够了就扶我起来。”
汪野皮笑肉不笑地开口,女助理心头一跳,连忙过去扶他,男人眉眼间满是阴霾,看着那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眼底一片冷意。
婉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拿着剧本又看了一遍台词,陆砚清就在一旁站着,他的职责就是确保婉烟的安全,片场显然并不需要,但看到刚才那个汪野,陆砚清觉得刚才下手太轻。
记了一遍台词,婉烟拿开剧本,抬眸看着他,“昨晚有人骚扰我。”
她顿了顿,“但被我打跑了。”
婉烟想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他,既然要做她的保镖,就得贴身保护才行。
果然,陆砚清听了脸色一变,拳头紧握,喉间溢出的声音低沉沙哑:“以后我会保护好你。”
婉烟没说话,故作淡定地低头继续看剧本,唇角却若有似无地弯了一下。
接下来是汪野和婉烟的对手戏,导演清场后,陆砚清就站在角落里。
监视器前,场务一句“action”后,婉烟和汪野就位,两人站在一比一搭建还原的皇家宫廷内。
婉烟穿着一身滚雪细纱的软烟罗裙,发间戴着羊脂色的茉莉小簪,古风古韵,纤腰盈盈一握。
开拍的这幕戏是馨月公主对身为太子的哥哥撒娇,婉烟抓着汪野的衣角,巧笑嫣然间带着女儿家的娇俏,将馨月公主的天真烂漫发挥到极致,与她平日冷静淡然的一面判若两人。
闻导眼神专注地盯着监视器,他也感受到婉烟不断进步的演技。
看着镜头下眉眼明艳生动的女孩,似乎有那么一瞬间,陆砚清仿佛看到了五年前的婉烟。
那个时候,她也经常这样笑。
这场戏是馨月公主央求太子带她去见男主的剧情,婉烟既要演出未出阁公主的娇态,和汪野的互动中,又要表现出两人的兄妹情深。
这天身为男主的小将军凯旋而归,公主对着哥哥撒娇:“哥哥,你就带着月儿去吧,我就远远的看他一眼就好,绝对不给你添乱子。”
太子无奈,“父皇说得那些话,难道你都忘了?”
公主不乐意:“可齐正哥哥身为将士,为大酆朝立了赫赫战功,难道我们也要刻意疏远吗?”
太子:“......”
导演:“卡!”
汪野表现得像块木头,婉烟慢慢从戏里出来。
因为是个长镜头,一大段对白需要用一个景,忘词了就只能再来一遍。
汪野一脸歉意无辜,看着十分自责,对导演开口:“闻导实在抱歉,我刚才忘词了,要不重来一遍吧,这次我一定好好演。”
导演拧眉,似要发作,见汪野态度诚恳,只好忍着脾气,挥手重来。
婉烟抿唇,没什么意见。
陆砚清就在不远处看着,第一次这样直面婉烟对着另一个男人撒娇,即使是演戏,心里也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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