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清勾唇,眼窝深沉,含笑的语气意味不明:“如果我说不好呢?”
婉烟扒拉掉身上的被子,像是鼓足勇气,一脸认真道:“我可以帮你呀。”
陆砚清不清楚,两人一学期没见,这姑娘的胆子倒是比以前更大,什么话都敢说,什么都敢做。
陆砚清擦完头发,丢掉手里的毛巾,微弯的唇角笑意浅浅,眸光宠溺又温柔:“怎么帮。”
婉烟咬了咬唇瓣,从床上爬起来,一边小幅度做着手势,一边小声哼哼道:“就是这样,然后再这样......”
看着自家女朋友“声情并茂”地给他做示范,陆砚清脸上的笑意僵住,微绷的神情隐隐有崩塌的迹象,他拧眉打断她,握住她软白纤细的手,漆黑深谙的瞳仁意味深长:“谁教你的?”
一说到这个,婉烟眨了眨眼,显然有些不好意思,“网上学的呗。”
似乎怕他责备,她转动眼眸,不甘示弱道:“我就不信你没看过那种教学片!”
陆砚清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动,无可奈何又觉得好笑,这丫头脑袋瓜里什么时候装了这么多的有色颜料?
他默默上前,将小姑娘捞进怀里,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人裹得严严实实的跟毛毛虫似的,压低了嗓子,声音低低的警告:“那种片子以后少看。”
怀里的人自动自发地往他怀里钻,嘴里却还在不满地哼哼唧唧:“你这人也太霸道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陆砚清只是轻笑,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轻轻蹭了蹭,语气缓慢缱绻,温柔得不像话:“想学了,以后我教你。”
小姑娘顿时不说话了,陆砚清垂眸,看到女孩红透的耳朵尖,半晌才听到她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声音:“...想得美。”
陆砚清轻轻叹了口气,背对着光,定定凝视着她,动作先于意识,薄唇轻轻吻上女孩眉心,鼻尖,最后停至她嘴唇。
他的下颌线利落清晰,吻得喉结微动。
只有这样的夜里,陆砚清才敢将自己病态的占有欲毫无保留地袒露在她面前。
他像是孤独许久的落魄乞丐,女孩赠他独一无二滚烫爱意,似美梦烧灼灵魂,让他化为灰烬也心甘情愿。
第二天,温暖和煦的晨光穿透淡色的窗帘,婉烟迷迷糊糊地翻身,双腿动了动,疼得“嘶”了声,大脑卡顿几秒后,她猛地睁开眼睛,愣愣地盯着头顶上方的天花板看。
昨天校庆,然后就是同学聚会,她在饭局上忍不住多喝了几杯,之后是陆砚清送她回来的。
婉烟忍着身体的酸疼不适,慢吞吞地从被窝里爬起来,揉着眉心继续往下想,脑中的画面就跟电影的慢镜头似的,一帧一帧回放。
回忆到最后,她整个人愣住,反应慢半拍地看向身旁的位置,床褥有些凌乱,明显是有人睡过的痕迹,但除了床,室内干净整洁,不太像那么回事。
像是验证自己的猜测,婉烟也来不及换睡衣,光着脚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结果腿一软,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婉烟暗自“我靠”一声,昨晚到底经历了什么非人般的折磨,她居然连走路都困难?
陆砚清推门进来时,刚好看到这一幕。
女孩穿着单薄较短的白色睡裙,有些颓丧地耷拉着脑袋,秀眉拧在一块,神情纠结,那两条纤细匀称的腿莹白如玉,在柔和的光下甚至有点透明。
陆砚清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径直走过去,将地上的女孩横抱起来,放在床上。
婉烟还在纠结待会出去该怎么面对他,却没想,陆砚清突然进来,根本不给她任何缓冲的机会。
她吓得惊呼一声,下意识抓着他的臂膀,目光扫过男人坚毅瘦削的下巴,接着,被他放在温软的床榻上。
婉烟有些局促不安,之前还跟人说了分手,昨晚居然又滚在了一张床上???
兜兜转转,纠缠不清。
婉烟手脚无处安放的时候,陆砚清却比她淡定得多,面前的男人默不作声地蹲下身子,温热宽厚的手掌拖住她的脚踝,拿过一旁的拖鞋帮她穿上。
婉烟看着他的动作,心里斟酌,低声开口:“昨晚我们......”
她的话说到一半,对上男人那双沉黑剔透的眸子,便说不下去,此时尴尬得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该说什么?
说咱俩昨晚那事纯属是个意外?让他别放在心上?毕竟都成年人了!
婉烟没勇气,这种感觉真的很丢脸。
陆砚清自然而然地接上她的话,眉眼间还有未褪的温柔,自动忽略她的那份尴尬,轻声道:“我做了早饭,你先涂药,还是先吃饭?”
婉烟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啊”了一声。
“涂什么药?”
陆砚清唇角微收,看着她:“你那蹭破皮,最好上药。”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就能噎死人。
这不明摆着在提醒她:昨晚咱俩真那啥了,而且战况激烈。
婉烟抿唇,瓷白干净的小脸涨得通红,全身的血液直往脑门顶上冲。
她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偏过头没再看他,“你出去,我自己来。”
陆砚清看她一眼,没强求,将今早出去买来的药膏放在她手边,继而起身走出门。
直到那人关上门,婉烟脑中紧绷的那根神经才稍稍放松,手掌心里不知何时渗出了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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