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砚,我真挺好的。”
蒋南砚苦笑:“所以还是不愿意说出分手的原因是吗?”
如果不是她极力坚持分手,本来一起出国的应该是他们才对。他的未来设想里,一切都有她,她却放弃了。
这点,成了蒋南砚一直挥之不去的心结。
简柠别过脸,口气有几分疏离。
“就是不合适。”
蒋南砚一直以为两个人的分手就是两个人的事,但实际上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内情。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深刻领会到他们本就不是一条道上的人,她是融不进去的。
只没想到当年在蒋南砚身上摔过一会,后来又再在言聿卿那儿着了道。
两人分手都是几年前的事了,当时伤筋动骨的,她不想再揭伤疤。
蒋南砚没有再开口,有的时候留白比直白好点,话说得太白就没意思了。
两人站在屋檐下看雨,有点儿定格的意味。
肖凛从包厢里走出来,绕来绕去的,居然又见着了这两人。回廊都是四通八达的,他低声说了句晦气,又急急忙忙往回走。
叶三不明就里:“肖凛,你怎么走那边,应该是这边才对啊?”
“我不喜欢那条路,我们走这儿吧。”言哥在身后,他不好说得太明白。
言聿卿耷拉着眼,问了句怎么了,可惜眼力太好,不说也能看见不远处的两个人。
眼眸低沉了一会,他哑声问:“那是谁?”
叶三的圈子广,想了一会说:“好像是蒋家那位,从国外回来不久。”
言聿卿眼里晦暗不明,目光所及之处,简柠似乎接了一个电话,而后用包顶在头上一路小跑出去。
蒋南砚本来是等着服务员过来送伞,见她跑出去,又脱下西装外套,跟着撑在她头顶。
他腿长手长,伸直了胳膊护住她不被雨淋,自己的肩膀却全都湿了。
本来还想着绕路走,没想到那两个人就那么跑了出去,肖凛暗搓搓看言聿卿脸色,果然铁青着脸。
“……我们还走吗?”
“走。”
言聿卿从喉咙里溢出一句,心里像有蚂蚁在细细啃噬,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他从来不是拿不起放不下的人,既然她把话说得决绝,他也没有必要留恋,可是这次,他的心里很不舒服。
简柠和那个男的在眼前黏黏糊糊的样子,惹人厌烦。
他头一次有想过去把他们两个人扯开的冲动。
肖凛在旁边见他不太高兴,苦笑:“言哥,要不查查他俩?”
别说言哥不舒服了,他平时喊惯了嫂子的人,突然在眼前和另外一个男的在一块,就连肖凛也觉得怪怪的。
可蒋南砚也刚回国不久,说他们真有一腿,看着也不像,但那种感觉是错不了的,他一眼就能看出来,言哥肯定更看得出来。
言聿卿的眼风很冷:“就你多事。”
隔天有个酒会,本来作为甲方,言聿卿只需要现身说几句漂亮话,不需要推杯问盏。
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天晚上,几乎所有人敬酒给他,他都来者不拒地喝了。
喝到最后有点醉意,还不忘打电话给助理过来收拾残局。
sarah收到通知赶过去时,言聿卿已然喝多了。
司机在外头等着,几名酒保把言聿卿扶着架上车。
即便是喝醉了,他仍旧保留着面上的得体,只是微微闭着眼,呼吸间略有酒意。
车子轻车熟路开到别墅前,言聿卿本来是阖着眼睡着的,却在看到客房里亮着灯后,径直打开车门阔步走出去。
sarah以为他怎么了,让司机原地等着,又赶紧跟上前。
言聿卿打开大门,直直朝着客房的方向走,满是希冀的眼神,在推开门看到是家政阿姨的那刻突然暗淡。
“怎么是你在这儿?”他皱着眉,言语间满是失落。
之前简柠偶尔留宿在这儿的时候,会在客房里工作,刚刚有一刹那,他误以为是她还在这里。
家政阿姨满脸抱歉:“言先生,真不好意思,白天打扫的时候,把我女儿送给我的手链掉这儿了,刚巧路过就想着进来找找。”
“现在找到了么?”
“找到了,那我先走了。”
家政阿姨在离开时,见到后面跟着的sarah,忍不住一愣,而后快速地阖上门走了。
sarah也是第一次到言聿卿的家里来,客厅里是现代简约的风格,以藏蓝色和暖黄色为主的色调,走到客房门口时,又感觉不太一般,更多的是温馨的感觉。
灯光是暖色调,床头柜上还有翻了一半的书,梳妆台上还有放着的瓶瓶罐罐。
床上放着一套叠好了的真丝睡衣和一个橘色真丝眼罩。看到这些的时候,sarah突然在想,到底会是谁在使用着这间客房。
言聿卿有些许的怔忪,sarah在后面问了句:“archer,你还好吗?”
他头都没回,摆摆手:“没事,你们可以回去了。”
sarah有些失望,转身的时候,她似乎看到了言聿卿身上的落寞。
是她眼花了吗?
等到sarah走后,这间屋子里才真正地安静下来。言聿卿默然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突然感觉到铺天盖地的,简柠的味道。
平时没事的时候,她会在这里画画和看书,还有她睡着的时候怕亮光,非得用眼罩才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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