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rcher的节目是最扣人心弦的。据说彩排的两次都没有参加,作为保留节目,要到最后一刻才会揭晓。
当主持人宣布最后一个节目时,群情激荡。舞台布帘拉开,简柠看到了jeff和熟悉的贝斯手。
鼓点声中,灯光不停变换,最终有一束光,打在言聿卿身上。
他穿牛仔裤,皮外套,一副嬉皮士的打扮,把麦克风放在架子上,又清了清嗓子。
“大家晚上好,我是archer,这几位都是我的伙伴。请把今天最后的二十分钟交给我们。”
jeff打了一段架子鼓,引起全场的尖叫,观众席发出迫不及待的呼喊声:“archer,加油!”
贝斯手也加入,音乐声中,言聿卿缓缓地、低沉地唱:“热情就算熄灭了,分手这一晚也重要……烟花会谢,笙歌会停,显得这故事尾声更动听。”
如诉如泣的歌手中,他娓娓道来,而众人皆惊叹于老板粤语的精准和发音的标准,歌曲终了,已经有人忍不住红了眼。
曲风一转,又从低沉转入密集的鼓点,旋律变了,刚刚是低沉的、悠扬的,眼下就是激昂和欢快的。
言聿卿说二十分钟,就真的是唱好几首歌,首首不落。
唱到《红日》时,众人已经自发地举起手机,拍起节奏,跟着他唱。
“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我愿能一生永远陪伴你……”
全场的气氛被带到最高点,从独唱变成了大合唱,五音不全的、不懂粤语的也跟着加入进来。
贝斯手谈出一段和弦,歌曲也到了最末。场边的人还觉得不够,一直大喊着:“archer,我们爱你!”
“安可,安可!再唱一首,再唱一首!”
简柠是听过言聿卿的现场live的,那天晚上的他唱的是多情的香江,今天的他又不一样了,气场全开,碾压了之前所有节目。
在众人的安可声中,言聿卿又唱了一首《k歌之王》,最后完美谢幕。
此后的几年,在谈论到年会时,都有人把这一场拿出来做对比,并且坚持认为,这是ostrich有史以来,最空前绝后的表演。
那一刻,简柠明白了,有的人的优秀在于,无论他想做什么,都能够做到是全场最顶尖拔擢的那个。
在其他人的带动下,简柠也忘情地拿出手机,跟着节奏摇摆。她第一次从内而外地感受到一个人莫大的人格魅力,不仅仅是优秀,而在于领导力,和让人忍不住移开眼的吸引力。
也在那时,全身心地投入到他演唱时,在全场疯狂叫嚣archer的名字时,简柠才明白到,自己的心意。
任何光芒都阻挡不住他的光彩。
她已经无可自拔地喜欢上了台上那个耀眼的男人。
…………
临近年末,丘岚女士已经在旁敲侧击催简柠过年回家。
简柠不明白,她的小二居和家里也就那么一点距离,在丘岚的强硬态度下,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
大年三十那天,她终于提着大大小小年货回家。
刚走到楼道口,就见简东赟和丘岚两人站在门口贴春联。简爸吭哧吭哧满头大汗,简妈怀抱双手,指挥着:“往左,往左,不行,再往右一点。”
简柠也不出声,就站在旁边看着,直到他们把春联贴好,丘岚邪光一瞥才看见她。
“怎么回来了也不吭声呢?”
“我说了,不也在这等着?”
自打简柠进了lab,丘岚就左右看她不顺眼,现在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还说呢,别人家做老师的,老早就放寒假了,哪儿用你这么辛苦,风里来雨里去,这么多人有几个是做到农历三十才放假的?我听说前阵还去了港城,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去那么远出差,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哪里有那么容易出事的?我这不好好的。”
“进屋去,进屋去,”简东赟咳了咳,“都还站在门口呢。”
简柠把东西放下,回房间换衣服。简东赟有意和稀泥:“你看柠柠真的懂事了,这次回来还提了这么多东西,她一个人在外面有多不容易。”
“这不都她自找的,老张家的闺女,就在我们学校做老师的,学校里发了油盐酱醋,过年过节发的节日礼品,哪次不是学校直接让人送回家,你看她这些年货,指不定还得自己掏钱买,多亏呐。”
“可咱柠柠挣得多啊,比那老张闺女可足足多出好几倍。”
“那有什么用,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
简柠咔哒一声打开房门,又汲着拖鞋到了玄关。丘岚拖了长长的尾音,睨了眼:“算了,不说也罢。”
简东赟抬起头,问:“不是刚回来,怎么又要出去?”
“我下楼买牛奶。”
走出家门后,简柠这才如释重负。街上的行人都是三三两两出来采购年货,就她一个人形单影只。
过了会儿她接到杜若玫的电话,杜若玫回老家过年,还不忘问她和家里人处得怎么样。
简柠皱着眉:“也就那样。”
在楼下超市流连了好久,才又走回去。幸好回去后丘岚忙着包饺子,没有那么多时间“控诉”她,倒也相安无事。
吃完晚饭,简东赟和丘岚雷打不动的看春节联欢晚会,简柠躲在房间里回信息、刷游戏日常,给朋友们发节日祝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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