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画手是费了一番功夫琢磨人物形象的。简柠他们要做的是协助画手补充其他人物分镜和场景。
meyer还说,游戏在如火如荼的开发中,如无意外,会在三个月后开内测。
新项目激荡人心,新鲜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从工作中感受的获得感,那是无法比拟的体会。简柠试着画了几张人物线稿,lilith刚好走过瞄了眼:“哎,你这画得比初稿还要好看。”
可不是么,眼睛狭长,鼻子高耸,比游戏人物还要好看几分,简柠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笔下人物竟然有了言聿卿的影子。
她用软件涂掉一部分,懊恼道:“我画错了。”
那天像着魔一样,忽而没了手感,画来画去都画不好。lilith见她闷闷不乐,拿出两张艺术展的邀请券:“周末有空吗,我临时被人鸽了,要不一起去?”
时间是周六上午九点,地点不远,离简柠住的地方不过几个地铁站。
她忽而想起来,之前的周末,总是被言聿卿占据了一段时间,不是呼朋引伴,就是到哪儿吃吃喝喝,总是不落单的。这也让她清扫了很多家里人带来的压力和苦闷。可眼下,自从她拒绝言聿卿两次邀请后,仿佛已经两、三个星期没有动静了。
这样也好,简柠悻悻地想,言聿卿那个圈子总归是她误打误撞进去的,开始和结束,都是偶然。
lilith笑嘻嘻的:“不说话就当你同意了哦,周六不见不散。”简柠点点头,应承下来。
到了周末,简柠提前到了门口,lilith挤不上地铁,说晚一点儿到。简柠又在门口买了两杯咖啡,算下来时间也差不多,lilith刚好赶上。
两人有说有笑进场,跟着往前走。
lilith是原画助理,早些年进公司,全凭着对画画的喜爱才坚持到现在,一直等着转正式员工的机会。简柠进公司晚,很多事情都还要向她请教。
虽然网上一直说同事不太适合当朋友,简柠看出lilith说话直爽,lilith也知道简柠是嘴硬心软的人,互相没有那么多同事之间的戒备。
女孩子和女孩子的友谊不复杂,只是一个笑靥,一个眼神,彼此之间就知道是不是能处得来的朋友。让人惊喜的人,两人还发现在欧洲艺术史上也有同样的爱好,就更相谈甚欢了。
走了半天场馆,两人逛累了,lilith到三楼买甜品,简柠寻到拐角处一个洗手间洗手。
打开水龙头时,她似乎听见了奇怪的声响。简柠本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可艺术馆里很安静,厕所更是静谧。
在第二次听见奇怪声音后,她循声走过去探了探,发现里面不是厕位,是放杂物的杂物间,面积比其他厕位要大出一倍。
声音就是从最靠近里面的隔间里传出来的,起初是窸窸窣窣的声音,后来是隐忍着的嗯啊声。
简柠听了一会,才听出里面的猫腻来,脸上燥热一片,怎么会有人在这个地方做这种事……没多久杂物间里的门锁开了,她假装洗手,抬头时,恰好和里面走出来的女生对视。
对方身上有浓烈的香水味,走出来时衣服是敞开着的,她一边扣纽扣,一边站在镜子前,把头发往后拢了拢。又对上简柠探寻的眼神,竟然勾起唇畔,不以为意地嗤笑了声,仿佛是在笑话她没见过世面。
简柠没搭理她,对方拿出手提包补了妆容,这才施施然对着杂物间里喊了声:“kevin,我先出去,在外头等你。”说完,就扬长而去。
简柠头皮发炸,匆忙落荒而逃。
回到咖啡厅时,lilith笑着问:“怎么那么久,雪糕都快融化了。”
“哎,就是遇到了很奇怪的事。”简柠满头大汗,想到刚刚见到的事就更赧然了。
没想到越是怕撞见,越是会撞见。咖啡厅门口的风铃声响起,有人推开门,赫然就是简柠在洗手间见到的人。
女生挽着一名穿休闲服的男人,衣服上硕大的logo,浑身冒着贵气儿,可那男的手胡乱地搭在女生的肩膀上,眼睛却四处乱瞟,身上流露出那么一丝歪里邪气来。
见他们两个人走近,简柠心慌意乱,低头喝了杯热可可。lilith看出她的不自然:“jane,怎么了?”
简柠不经意呛到,感觉那对男女在往她这边看过来,女的还对着她努努嘴,男的也大喇喇看过来,目光里是浓重的探究和打量,带着侵-略意味的,丝毫不在意身边女生的感受。
简柠把头埋得很低,在lilith耳边说:“我有点不舒服,要不我们走吧?”
午后时光,被那两人惊出一身汗,走出艺术馆,简柠还心有戚戚焉。
走过斑马线时,有一辆银灰色的车子从她身边开过,她觉得那辆车有点眼熟,原来就是言聿卿开过的宾利慕尚。
只不过在车上坐的并不是他,是一个短发的中年妇女。
怎么又想到言聿卿了呢?简柠晃了晃头,努力把这个念头给压下去。
………………
此时的言聿卿,穿着厚实的滑雪服,手握着滑雪杖,站在雪山上,眉毛不经意跳了跳。
傅雪站在他身侧,把滑雪镜左右挪了挪位置,指着山脚下一处:“archer,我们比赛谁先到那儿吧?”
肖凛不服气地嚷嚷:“还有我呢,你们怎么把我给落下了?”明明是他邀请傅雪过来玩的,她倒好,把他这个主人家给撇下,只跟在言哥身后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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