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真的太爱你了。
我知道主动很辛苦,所以哪怕只是最后一小步,我也不愿意让你背负。
周延礼回看陈佳肴,他面上平静从容,可陈佳肴却莫名觉得他好像猜出了她的意图,她轻轻拉了下他的小指,不说话,只拿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看得周延礼浑身滚烫,心像着了火,半晌,他才回捏她的指腹,眼睛一瞬不移盯着她,“你这么看我,是在邀请我亲你吗?”
陈佳肴脸瞬间红了一大片,如临大敌松开周延礼的手,整个人缩回原处,恨不得拿被子把整个人包起来。
原来是一只披着狐狸皮的小兔子。
她紧张得眼珠乱转,口中磕绊,“不、不是,才不是!”
周延礼怕再逗下去小兔子就躲窟里去了,于是大发慈悲岔开话题,“饿不饿?”
陈佳肴闪着眼睛盯看他,摇头。
周延礼又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佳肴还是盯着他摇头。
大灰狼忍不住了,挑了挑眉问:“要不要回房睡?”
小兔子果不其然条件反射地摇了摇头,摇完反应过来,眼睛瞪大,作势要点头,周延礼眼疾手快捏住她的下巴阻止她的点头动作。
陈佳肴这会儿根本受不了与周延礼的一丁点触碰,她想也没想就打掉周延礼的手,掀开被子就准备下床,“我回去了。”
周延礼拦腰抱住,稍稍一个用力就把她摁回了床上,自己紧跟其后压了上去。
不是面对面,而是像拥抱那样,把脸埋进了陈佳肴的肩窝。
陈佳肴眼睛无声瞪大,紧张得快要不能呼吸,“周、周延礼,不行……”
周延礼微微偏头,唇瓣似乎贴上了陈佳肴的耳垂,陈佳肴身体更僵了,嗓音都在颤,“你、你先起来好不好?”
“不好。”周延礼说,“请问一下陈律师,家暴怎么处理。”
陈佳肴此刻大脑一片空白,“你、你想怎么处理?”
周延礼声音似乎低了一个度,“你确定要按照我想的来处理?”
这下陈佳肴不止大脑一片空白,眼前也晕晕乎乎模糊起来。
此时喝喝忽然从飘窗跳下来,它尾巴轻轻一甩,勾起了窗帘一角,窗外悬挂着满月,星斗微亮。
月满时分,相爱的人终成眷属。
周延礼拥着陈佳肴,在她耳畔说一句:“辛苦了。”
你看,爱有回响。
早上七点,闹铃准时响,陈佳肴整个身子仿佛被一只大熊抱住,她费力地把胳膊肘从周延礼怀里抽出来,摸索着把床头柜上的手机关了,然后哼唧着推开周延礼说:“……热。”
周延礼闭着眼睛,抬手把被子往下拽了拽,陈佳肴趁机翻了个身,周延礼从背后拥上去。他胳膊长腿长,轻而易举便把陈佳肴圈得无处可去,陈佳肴难受地挣扎两下,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别动。”
陈佳肴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半梦半醒间找回了意识。
——昨晚因为一个失策行为,周延礼利用“律师不可以言行不一”对她进行道德绑架,然后把她绑在了被窝里。
对于跟男朋友确定关系第一晚就睡在同一个被窝里这种行为陈佳肴本来是不同意的,但是她真的受不了本来该是冷漠无情的刻板教授把她压在被窝里蹭肩膀。
这跟大型犬撒娇有什么区别?
后来,在快要入眠时,陈佳肴脑海里灵光闪过一个问题:周延礼有没有学过催眠啊?
但是一夜过去,陈佳肴早把这个问题抛之脑后。
忽然,门口传来响动,像是猫抓门的声音。陈佳肴察觉是喝喝,掰了下揽着自己腰肢的男人的手,“起了,我要去上班。”
“嗯。”嘴上应着,行为无动于衷。
陈佳肴叹了口气,又翻了个身,钻进周延礼怀里,她像抱大熊一样抱住他,脸贴着他的胸口,近距离听着他的心跳,抿唇笑说:“你心跳好快啊。”
周延礼动了动,下巴搁在陈佳肴头顶,闷“嗯”了一声。
突然又变得话好少。
陈佳肴撇了撇嘴,小手在他身上像撸大型犬一样撸了两下。下一秒,陈佳肴感觉到男人拥着自己的手松开了,她一愣,以为周延礼不喜欢她这样动手动脚,仰起小脸问:“怎么了?”
周延礼睁开眼睛,眸中一片深邃,以及某些不可言说的意味。
“不是要上班?”他嗓音夹杂着惺忪的晨意。
陈佳肴还要说什么,周延礼目光微微下移一寸,说:“现在不起,一会儿能不能起我不保证。”
陈佳肴一滞,顺着周延礼的目光下移,下移……后知后觉意识到什么,大早上脸充血,从床上跑了下去,伴随着周延礼一声低沉的“穿鞋”,陈佳肴光着脚跑进了卫生间,并且把门关得很响。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传来响声,周延礼瞥了一眼,拿起来接通:“喂——”
卫生间的门与此同时打开,陈佳肴探出脑袋看了眼周延礼手里的手机,大惊失色跑过来,跳着抢手机,想喊又不敢喊地对口型说:“我的手机!”
她刚有起跳动作,周延礼顺势拦腰单手抱起,然后把手机还给陈佳肴,面不改色道:“一个人住习惯了,忘了,以为是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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