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其实是,周延礼在引诱她。
是她定力不足,着了这个男人的道。
陈佳肴垂下眸,抬手轻轻碰了下自己额头的砸痕。
还是痛的。
可见刚刚周延礼触碰她时动作有多轻。
她想着,眼眸不由自主深了几分。
心中生出一个更为胆大包天的念头。
如果,如果周延礼也能定力不足……
“咔哒——”
车门拉开。
陈佳肴荒唐的思绪被打断,猛地抬起头看向周延礼。
小姑娘后怕的脸都白了几分。
周延礼心思在她头上,没注意到这些,只是把药递给她,“记得涂。”
陈佳肴脑子有些空白,全靠本能伸手去接。
但是因为走神接了个空。
周延礼又看她一眼,“怎么?要我给你涂?”
陈佳肴有些结巴地“啊?”了一声。
周延礼继续看她。
陈佳肴这才全然回神,忙不迭夺走药膏,“不、不用了。”
瞥见小姑娘几乎红得滴血的耳根,在陈佳肴看不到的角度,周延礼轻轻挑了下眉。
一上午,陈佳肴涂了四次药膏。
在开始第五次的时候,童飒忍不住扭头问:“佳肴,你那么怕毁容啊?”
陈佳肴“啊?”了一声,“什么?”
童飒抢走陈佳肴手里的药膏,在陈佳肴眼前晃两下说:“一点小伤,不过青了紫了,不至于这么涂吧?”
陈佳肴后知后觉明白什么,脸涨红几层,伸手去夺,欲盖弥彰道:“我、我就是随便一涂。”
童飒也不为难她,假装信了,“行,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陈佳肴小声嘟囔,“本来就是。”
童飒点头如捣蒜地:“嗯嗯嗯嗯嗯。”
敷衍至极。
陈佳肴也心虚,干脆不理她。
也没再继续涂药。
因为……好像确实没必要哈。
之后的半个月里,在陈佳肴的认真照料下,额头上的痕迹非常顺利地没了半点青紫痕迹。
童飒为此没少打趣她。
五月,梅雨季节终于步入尾声。
五月下旬的第一场风吹开了学校的桂花。
黑板角落的倒计时变成了一字开头。
陈佳肴两手捧脸,看着被刻意写又粗又大的阿拉伯数字,心中居然没有半分紧张。
大概是已经破罐子破摔了吧。
毕竟她也阻止不了时间的逼近。
陈佳肴被自己这想法逗笑,准备跟童飒说,一扭头发现童飒还在睡。
童飒最近一直在熬夜,白天都没什么精神。
陈佳肴看她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地问:“飒飒,还是要睡好的。”
童飒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
陈佳肴叹了口气,没再敢打扰她。
直到上课铃敲响,童飒依然在睡,陈佳肴推了推童飒的胳膊,唤:“飒飒,上课啦。”
童飒没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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