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何纠点点头，“据说很多富豪喜欢他的画，为他一掷千金，其中有个名叫方思鹤的富豪非常喜欢他的画，看到他那幅《扭结》后便主动联系他，想要为他铺路成名……哦对，那个方思鹤已经74岁了。”
张景泽：“……”
晏存：“………………”
男女老少通吃可还行。
“不是，”他难以置信指了指手机屏幕里那副画，问了句，“就这？”
虽说这绘画风格确实让人感觉耳目一新，但抽象艺术总归没法脱离小众范畴，所以这究竟是怎么出圈的？？
何纠分析道：“嗯……根据调查结果显示，他也画人像也蛮厉害的，可能主要因为他这幅画逼格高，被他粉丝当做代表作追捧吧？”
“……好吧，”晏存接着问，“那……这个方思鹤……？”
“我派人稍微查了查，”何纠补充道，“他好像真的真的真的，只是单纯喜欢苏海源的画而已，平时他俩关系也不近，对于苏海源沾染毒品这件事丝毫不知情，只察觉到最近画风有些往极端方向发展了。”
晏存消化了一下巨大的信息量，好半天才了问一句：“那……他还喜欢？”
“呃……”何纠缓缓开口道，“不仅喜欢，反而更喜欢了，还说越极端越富有美感……”
“这……这也太前卫了吧？”
张景泽难以置信道，“我家七十几岁老人天天都发那种，就那什么‘为我们的友谊干杯’之类的表情包，闲了也就打太极跳广场舞……难道说……有钱人思想都比较超前？”
晏存一怔，似是想到什么，迟疑问了句：“会不会……”
何纠同他对视一眼，立马明白他想问些什么。
“我们昨天调查了一下方思鹤，当然时间短也没来得及深查……”她缓缓开口，“方思鹤经常主动发起慈善活动，资助过很多贫困家庭的孩子。当时看苏海源有才华，父母双亡无牵无挂，才决定主动联系说要资助他——至于有没有涉毒，估计还得之后进一步彻查。”
晏存点点头应了一声。
了解苏海源相关背景信息后，他同何纠说了一声，领着张景泽便朝禁毒支队审讯室方向行去，决定再次审问一下苏海源。
此时正恹恹靠在审讯室椅背上的苏海源闻声抬起头来，懒懒撩起眼皮朝门方向望了一眼，同抬步朝他靠近的晏队长对上视线，眸子一颤。
“怎么？”他哑着声音问了句，“看这表情，又挖掘到了什么新线索了？晏队长？”
整晚被何纠几人审问，此时他周身不断散发焦躁疲惫的负能量气息，布满红血丝的眼眸强撑着瞪大，表情显得有些狰狞。
“当天在包厢里，你让余越做了些什么？”晏存直接发问。
苏海源呼吸一顿，不语片晌，好半天才缓缓开口道：“哦？都挖到他身上了，挺有效率。”
“睡得好，自然效率就高了，”晏存重复问了一句，“所以到底做了些什么？”
苏海源闭口不言：“……”
“需要我提醒你一下吗？”晏存吐出两个字，“膝盖。”
苏海源抿了抿嘴，勉强阴阳怪气笑了一声，低声道：“我让他在所有人面前脱光衣服，跪在地上，像狗一样绕着包厢爬，让大家看看他究竟有多贱，行不？”
第32章草芥·十四他怨恨这样不堪肮脏的自己。
晏存眸子瞬间冷下来。
虽说先前他猜想过会是什么有点变态的发展,但直接听苏海源用无所谓态度说出这些话，心底还是不免有些火大。
他深呼一口气，问：“为什么这样做？”
苏海源似是察觉出他情绪波动,勾了勾嘴角,轻飘飘吐出四个字：“因为好玩。”
“……”
晏存强行将骂人的话刹住，语气冷若冰霜,接着问，“他当时是什么反应？”
据先前其他人证词表明，余越一直以来家庭、生活、事业都不顺利，好不容易有份工作，还被老板梁衷强行送到苏海源身边,加上当天在包厢被迫做出这种带强烈羞辱性意味的动作，极可能让他在崩溃绝望的状况下萌生犯罪想法。
而羞辱逼迫他的罪魁祸首毫无悔改之意，装出一副正费尽心思回忆的模样,缓缓笑道：“嗯……记不清了。我干嘛要去记一条狗什么反应？？”
晏存憋住噌噌往上涨的火气。
“不过我猜……大概是,羞耻，自卑，没脸见人吧？”苏海源似是想起什么,接着道，“——哦对,说到这里，警察同志，这我可得给你爆料一下了！”
晏存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但还是蹙眉问了句：“什么？”
“那个谁，哦……余圆是吧,”苏海源故意将他名字念错，煞有介事道,“对！就是他害的陆小蕊！就是他给陆小蕊灌的安眠药！——因为他喜欢我！因为他看见陆小蕊坐我大腿上，嫉妒了，悔恨了，想把陆小蕊杀掉，代替她坐上我的大腿！”
说到这里，他突然“呸”了一声，高声道：“他们同性恋真的太恶心了！”
晏存：“？？？”
全员深柜发言可还行。
他最开始见到纪燎，还稍微觉得有点欠揍来着，如今看来，纪燎究竟是什么惊世小可爱？？！
不过虽说苏海源看上去像是在胡编乱造干扰警方视线，细想之下，又觉得好像有一定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