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辰终于到了,云清许却没来。
裴言卿轻轻揽住了她,她靠在他怀里轻声道:“师父他还是不要我了。”记忆,姜寐早就已经还给她。
裴言卿道:“人仙殊途,以后会见的。”
云清许没来,来的是另一个面貌与他有几分相似的年轻男子。霄白看呆了,裴言卿也看得忘了反应——绝色,这两个字其实应该形容男子的吧……那个人,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去匹配他的容貌。云清许不能,裴言卿不能,所有人都不能。
“又喝酒?”那人的声音滑而腻,像是丝缎。他莞尔一笑,搂过姜寐上神,冲着已然呆滞的霄白与裴言卿微微一笑。
没有人出声,因为没有人回魂。
半晌,是姜寐上神打破了这僵局,她咬牙切齿地把那人从身上扒了下来,恶狠狠甩下一句:“狐狸精!”
“嗯。”
那人应了,自然而然地挑着她的发丝笑。
霄白与裴言卿回过了神,尴尬无比。
倒是姜寐上神一脸了然地拍拍她的肩膀安慰:“没事,人不能和狐狸精计较,他们是禽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哦。”僵。
“结束了。”
那个绝色的公狐狸精敛眉一笑,长袖一挥,整个世界掀起浓浓的雾气。
霄白与裴言卿昏昏沉沉,不知身在何处,唯一的温度是彼此的手。
回去了吧。
霄白忽然想到一件事,既然云清许是……那个人的儿子,那聆妃的儿子去了哪儿?
她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最后记得的是裴言卿在她耳边低低的一句:我爱你,好多年了。
***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事实上,谁也不晓得。
霄白只知道,这南柯一梦三十年,人间却变化无多。段陌刚死,朗月上下混乱一片。
在人间,云清许应该是还在的吧?她还想和他好好说一声:师父,对不起。
这一梦太长,醒来的时候却是在自家床榻,月色如霜。
她披着衣服出了门,她不知道梦中的究竟是梦境,还是……她必须找个人,核实一下。然后,想办法救那个理论上应该中毒已深的禽兽混蛋!
终局(上)
与你相爱就像是风筝牵在树梢。爱很近,你很远,与你相爱有时候可以牵着根绳子,你是风筝,我是树。
线断了,风筝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
月色如霜,批洒在朗月的宫墙上。霄白披着衣服出了门的时候,脑海里还是一片茫茫然。长廊上的灯笼透着昏黄的光芒,就像梦中奈何桥边的那盏引路灯一样,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究竟是霄白从从梦中醒来了,还是白婆婆轮班后喝醉了酒跌入了梦中。奈何桥,忘川,桃花院中的裴言卿,还有站在桥头目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