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一声不吭,脸色阴沉了下来,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往前走。就像一个抢到糖果不愿意跟人家分享的孩子,一步一步沉默地往前走。
“喂,你怎么了?”霄白不知死活。
拉着她的人却没有一点反应,只是把手拽紧了些,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多亏了她的头上的那个朱砂印,是个人见到了都会闪,这一路居然走的顺利无比,不一会儿就出了夜市。只是再顺利霄白的心也忐忑,因为裴言卿的状态很怪,非常怪!
“裴言卿!你到底怎么了?”三下五除二,她拽住路边一树枝,总算停住了前面一直走着的人的脚步。
他沉默地看着她,不语。似乎是想了片刻,倒是在路边一块巨石边坐了下来,阴森森看了她一眼。霄白马上神会,马上很狗腿地跑了上去,坐到了他身边。裴狐狸满意地勾唇一笑。霄白白眼。
“狐狸,你为什么要我学剑?”她实在是想不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裴言卿继续沉默,这次连看都不看她一眼了。如是僵持了好一会儿,他又站起身,牵过她的手,继续往前走。
……
……
诡异、太诡异了!
“喂,停下!”霄白喊。
没用。
混蛋……“我不走了!”她狠狠抽回被拽着的手,“你发什么疯?”做人怎么可以阴晴不定成这副样子!
裴狐狸眯起眼,回头看着气鼓鼓的霄白。
“不回去?”他问。
“是。”反正不莫名其妙回去。
“那就别想要三月芳菲的解药。”他风淡云轻飘来一句。
霄白的脸顿时垮了,她阴森森道:“我回去了你就会给我解药么?”
“不会。”
“……”
裴言卿一笑:“只是你不回去,绝对没有解药。”
“……”——混蛋!
“决定了么?嗯?”
这简直就是逼迫,是侮辱!霄白拼命安慰自己,别跟这个神经病一般计较,沉住气沉住气……到最后还是没能撑住,一时冲动了:“老子不要解药了,再会!”
说罢,转身就走。
船到桥头自然直,虽然是捡回来的性命,也不能没出息成这样啊混蛋。走就走,大不了到时候再死一回去找墨欢喝酒去。
就在她一声不吭其实火冒三丈往前面走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很轻的一句话。那人说:
“你到底是谁?”
一句话,把她本来毫不迟疑的脚步给拽慢了,她咬咬牙回过头,才想开口,脑海里掠过的是那日国宴上的那个人,临时改了口:“我是谁你还不知道么,王爷。”
“谁……”他的声音有些飘忽,神色也有点儿迷离。
“段茗。”
事到如今,她只能做段茗。她今天承认了是霄白,恐怕三天之内就会被人抓回去。
“段茗?”裴言卿冷笑,“好个段茗。”
“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