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准你私自离开摘星楼的?”
“师父……”
“下去,领罚。”他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
“是。”
领罚……
她匆匆抬头,却只看到那个人衣袂如云,眼眸如清泉。这样的人,是她的师父呵……她从小不成器,一直一直,只能小心看着的师父呵。
“等等。”那个儒雅的声音阻止了她的脚步。
“是。”她低头。
“你这次出门,是不是认识了个人?”
“……”她咬着牙,不知道怎么开口。
“是不是?”
“是。”
“霄,过来。”美人的声音淡淡的,像是三月的花。
她磨磨蹭蹭又走了回去,还没站稳就被他揽到了怀里。他温暖的气息顿时包裹了她。他的手摸着她的脑袋,就像摸着一只大型的毛茸茸的动物,眼里带了几分笑意。
她脑袋乱哄哄,茫茫然任由他抱着,手抓着他的衣带,慌乱抬头。
“你长高了。”他轻道。
她点点头。
“长高了,我的话都不听了?”
“不是……”
“霄,你的生命里除了摘星楼和我,不需要其他东西,你知道么?”
“是。”
“那你告诉我,你最重要的,是什么?”他的声音透着说不出的味道,淡到极致,却透着丝丝威严。
“……师父。”
霄白你最重要的,是什么?
最重要的……
***
再醒来,晨曦已经微露。
霄白不知道为什么会记起那么一段往事,只是醒来的时候,身上全部是汗。脑袋却越来越清醒——那个人擅长用嗓音暗示人,她,也许真的是忘了些什么事吧……譬如,她曾经不止一次从摘星楼出走,然后又譬如可能,正好遇见了裴言卿。
可是,如果这是真的,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的脑袋很疼,想是堵了什么东西似的,越是用力想越是发疼。到最后,她气喘吁吁地又躺倒在了床上。
身边的裴言卿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床了,被子里的温度早就散光。霄白裹着被子茫茫然地想,为什么,为什么三年后的今天,死过一次的今天还是躲不过这噩梦呢?
浑浑噩噩想着,她茫然望着头顶上的白纱帐,忽然眼睛开始模糊起来。
怎么回事?
她撑起身子,却一不小心从床上掉了下去,着地的一刹那,疼痛铺天盖地而来,让她简直不能呼吸。
到底——发生了什么?
霄白用力挣扎,却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