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无声地吐出?一个“滚”字。
想了想,阮稚扭捏道:“我听?说了个八卦……”
江屿白掀了掀眼皮,漫不经心地问?:“什么八卦?”
阮稚不好意思说,含糊地搪塞他:“别老听?什么乱七八糟的八卦,集中注意力,好好干活。”
江屿白:“……”
正好张宏博叫江屿白帮忙,江屿白让阮稚回?休息区老实等他,好好聊聊八卦的事。
趁他转身?,阮稚朝他的背影比了个鬼脸。
谁搭理他啊。
她看?其?他学校正在试飞的航模有趣,往跑道的方向走近几步。
阮稚看?得津津有味,压根没注意到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发动机轰鸣声。
等她注意到的时?候,声音几乎贴在耳边。
阮稚惊诧地转头。
一架飞行器晃晃悠悠地向她俯冲过来,耳边同时?响起陌生的喊声:“同学!让开!”
比赛用的航模在天上飞行时?,看?着不大,像只鸟似的。
但实际上,这些?航模比想象中大许多,有时?需要三四个人?搬运。
呼啸的声音近在咫尺,阮稚惊恐地睁大眼睛,大脑在那一瞬间空白。
她的双脚就像是粘在了草坪上,动不了,也不知道该怎么动。
忽地,一道阴影朝她扑了过来。
“阮稚!小心!”
种白菜第三十七天
一切发生得太快, 阮稚根本来不及有任何反应。
等她茫然地意识到刚刚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江屿白将她扑倒在草坪上,飞行器堪堪从两人头顶呼啸而过。
好在操控的学生最后控制住飞行器, 歪歪扭扭地降落在草坪上, 滑行一段距离后, 飞行器彻底停稳,没有造成更大的事故。
一切发生得太快。
阮稚心跳的速度直线上升, 仿佛下一秒就要从嗓子眼跳出来。
她惊恐又茫然地看着将她紧紧抱在怀里的江屿白, 意识逐渐收拢。
两人离得很?近, 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他的身体因?为紧张有些颤抖,阮稚似乎能感受到他猛烈的心跳声, 和她的心跳速度几乎同频。
如果刚刚没有他,后面发生的事情难以想象……
阮稚不敢多想, 越想越后怕。
确定?没有后续危险后,江屿白才松开她。
看到她一双滚圆的眼睛怔愣地望着自己?, 他不由锁紧眉头,怒声呵斥道:“刚刚发什?么呆呢!不要命了?!”
江屿白从来没有这?么凶过她, 阮稚微微一怔,那句“谢谢”卡在嘴边,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出口,还是不该。
她虽然有点委屈,但她心里清楚,如果没有江屿白,自己?后面会发生什?么事, 不敢想。
现场十分?混乱, 旁边的人都聚集到两人身边询问?情况。操控航模的两个?男生确认飞行器安全着陆后也匆匆赶了过来,关心阮稚的情况。
甫一见到两人, 江屿白对着他们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你们怎么回事?!没看到草坪旁边有人吗?安全手册到底读没读?!把试飞当儿戏,万一真出了人命,你俩谁能负得了责?!”
两个?男生之前和江屿白认识,印象里江屿白总是和和气气的,从没因?为任何事发过火。
这?会儿见他发火,两人皆是一怔,而后低下头老老实实挨骂。
两人自知理亏,但其实也挺委屈。
飞行器降落时候失控,当时离阮稚有段距离。
他们早早提醒过阮稚,只是隔得稍远,阮稚又全神贯注地看着另一边的乐呵,压根没听到他们的提醒,也没注意到它朝自己?的方向冲过来。
后续飞行器不受控制,阮稚又没有及时让开,才差点出现事故。
但归根结底是他们飞行器和操控的问?题,没出事已然庆幸。
阮稚这?会儿终于?缓过些神。
她看两人可怜巴巴的模样,有些于?心不忍。如果她当时反应快点或者早点听到动静,也不至于?发生这?么危险的事。
她忍不住帮两人说话:“你别凶他们……这?不是没事嘛……况且……我也有错……”
话音还未落下,江屿白回头剜了她一眼,凶巴巴打断她:“你还知道自己?有错?让你去休息区不好好听话,站跑道那么近还走神,不要命了?!真拿自己?生命开玩笑?!”
阮稚:qaq
她也不敢吱声了。
低下头老老实实挨骂。
阮稚也是第一次见江屿白发火。
江屿白这?人,平时不说话不笑的话,看起来凶巴巴的,但实际上总爱挂着一副懒懒散散的笑意,凡事都不计较,性格很?好。
就算阮稚在他的底线反复横跳,他也总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一笑了之。
所以阮稚
', ' ')('很?难和他生气。每次和他发脾气闹矛盾,江屿白都会毫无底线地包容她纵容她,就像一拳打到棉花上,和他置气是件很?没意思?的事。
见她满脸委屈,江屿白失控的情绪逐渐冷静下来。
他也觉得自己?此?时的模样吓人,可一想到阮稚拿自己?的安全开玩笑,神情就不由肃穆起来。
不让她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以阮稚的性格很?可能好了伤疤忘了疼。
江屿白再次板起脸。
阮稚坐在地上半天没动换。
旁边人都在殷切地关心她,她满脸笑意朝其他人摆摆手,一直说“没事”。
她手上擦破了皮,蹭着草坪上的泥土,脏兮兮的。
好在伤口不大,简单处理下就好。
江屿白暗暗叹了声,朝她伸手:“好了,起来吧。去医务室给你处理伤口。”
周围人散得差不多了。
阮稚看了眼江屿白递过来的手,这?会儿又换回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我……我好像站不起来了。”
江屿白微怔,连忙蹲下/身询问?:“怎么了?”
“不知道……”阮稚坐在草坪上,委屈地指了下右脚脚踝的方向,她声音里含着微弱的哭腔,“右腿……好像崴到了……”
江屿白小心翼翼帮她撩开右腿裤角,刚刚一直没注意,此?时她的脚踝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
估计是刚刚崴到脚了。
江屿白蹙了下眉,紧张地问?:“疼么?”
阮稚摇摇头:“不动的话,还好……”
江屿白伸手,用很?轻的力道捏了捏她脚踝处肿起的地方,阮稚轻蹙了下眉尖,但不至于?疼得呲牙咧嘴。
江屿白悬着的心放下一点,对她道:“应该没有骨折,站得起来么?”
听到“骨折”两个?字,阮稚被他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她眼角噙着泪花,摇摇头:“好像不行……”
她此?时有点害怕面露凶色的江屿白,和他说话都小心翼翼的。
她不知所措地打量着他的脸色,无助地问?:“怎么办呀……”
“扶稳了。”
江屿白二话不说,将她打横抱起。
扑通扑通——
大概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阮稚的心跳声再次像狂风骤雨般,汹涌而猛烈。
她像只受了惊的兔子,紧紧搂着江屿白的脖颈,窝在他的怀里不敢乱动一下。
阮稚下意识缩紧手臂,将江屿白搂得更紧了些。
柔软的碎发划过他的脖颈,江屿白轻咳了声,沉声道:“别乱动。”
“哦……”阮稚轻轻应了声,乖乖低着头,不敢乱动,“我最近胖了两斤,有点沉……要不你把我放下来吧,我应该可以自己?走。”
“不用,不沉。”似是后悔刚刚凶了她,江屿白刻意放缓语气,温声对她道,“别怕,忍一忍,马上到了。”
阮稚脸颊倏地红了大半。
两人离得很?近。
近到可以感受到他每一个?动作的起伏,可以嗅到他身上那抹清澈温暖的香气。
那一瞬间,阮稚觉得无比的安心。
她偷偷打量了江屿白一眼,他没了往日的散漫模样,眉头紧蹙。精致的下颌线紧绷成一条直线,似是比她还要紧张。
他不停念叨着“别怕”“快到了”,抱着她的手不由收紧几分?,将她牢牢抱在怀里。
扑通扑通。
心跳声变得慌乱。
——你有考虑过,喜欢什?么样的男生吗?
——我不知道。大概是那种每次见到都会心脏砰砰直跳,想要一直和对方在一起的感觉吧。我还没有过这?种感觉。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