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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说笑?笑?,一起进了厨房。
厨房是阮家?重地。
岑白兰做饭的时候,阮稚不能随便进去,阮岷严也?不能。
但。
江屿白可以。
阮稚不明?白,自己和江屿白做饭到底差在哪里了,为什么岑白兰对江屿白那么倾心。
他做的东西都很普通啊。
非要说的话,那她做饭的艺术价值远远大于他的。
岑白兰和江屿白都是麻利的性格,两?人很快准备好午饭。
阮稚摆好碗筷,不情不愿坐到江屿白边上。
江屿白小时候经常来家?里蹭饭。
那会儿两?家?住对门,阮稚和江屿白年纪又相仿,两?家?经常来往。
后来岑白兰发现,江家?一直是江爸爸做饭,江妈妈根本不会做饭。可江爸爸经常出差去外地,一去就是几个月,秦竹月和江屿白两?人在家?吃饭总是对付。她和秦竹月本就关?系好,又心疼江屿白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便有事没事叫两?人到家?里吃饭。
再后来,江爸爸去世,秦竹月改嫁,她带着江屿白搬出家?属院。
可江屿白不喜欢他的继父,也?不喜欢回那个所谓的家?。岑白兰怕他在新家?受欺负,干脆让他和阮稚一起回家?吃晚饭,反正?就是多双筷子的事。
一直持续到江屿白考上大学住校,他来家?里的次数才?渐渐少了。
但他高中三年的每个晚上,几乎都是在阮家?度过的。
对于江屿白来说,阮家?和他那个所谓的家?相比,更有家?的样子。
……
吃过饭,江屿白陪阮稚一起收拾厨房。
两?人谁也?没理谁,江屿白以为阮稚在介意自己刚刚开玩笑?提起昨晚的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他,他都没介意,她怎么介意上了?
怎么搞得好像自己故意占她便宜似的。
又不是真的亲上了,就真的那么介意吗?
如果真的介意的话,他愿意负责啊……
江屿白一边洗着盘子,一边蹙蹙紧眉头,脑回路已?经转了九曲十八弯。
然而阮稚早把昨晚的事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满脑子都是刚才?吃饭时其乐融融的画面。
当然,画面里没有她。
许久不见,岑白兰和阮岷严就跟见到自己心肝大宝贝似的,一直对江屿白嘘寒问?暖,就连最大的那只鸡腿都夹给他了!
阮·真心肝大宝贝·稚表示十分羡慕嫉妒恨,可江屿白作为客人,她又不好说什么。
她整顿饭只能暗戳戳对碗里的米饭下手。
按理说,江屿白这家?伙在家?里蹭了不少顿饭了,她之?前也?没这么吃醋。
可这回不知是他太?久没来,她爸妈太?热情,还是因为别的缘故,阮稚莫名不爽。
不对,这家?伙以前也?没这么热情。
今天好像变得格外热情。
难道……
真要取代她的家?庭地位,给岑女?士当亲儿子?!
好狗一男的!
种白菜第十七天
收拾完厨房, 岑白兰给两人洗了些水果。她招呼两人到客厅休息,一起?看会儿电视,吃点水果。
江屿白哪儿还敢久留, 随意?找了个借口打算离开。
岑白兰见他要回学校, 想让阮稚和他一起?, 正好自己能送他们。
阮稚揪了颗葡萄,不情不愿:“我刚到家你就把我往回赶呀?我才?不回学校呢。我明儿早上又没课, 可以?晚点回去。”
“你这孩子!”岑白兰嗔怪地乜她一眼。
她今天会把江屿白叫来, 其实也是因为之前阮稚一直跟人家闹脾气, 见两人又有了联系,便?借此?机会给阮稚找个台阶, 两人吃顿饭,聊聊天, 也就?和好了。
没?想到自家小?丫头还挺记仇,这么长时间还生气呢。
也不知道在气什么。
“那你至少把小?白送到车站吧?”
阮稚拗不过她, 只好不情不愿地应下?。
临出门,她揪了一串葡萄。
阮稚家住的是家属院里的旧楼, 六层板楼,没?有电梯。
她家住在四层, 两人只能走楼梯下?去。
楼梯狭窄,侧着身子才?能勉强两人通行。
两人便?一前一后下?了楼。
阮稚走在前面,慢悠悠地吃着葡萄,江屿白一手抄兜跟在她身后,也不催她, 就?慢慢跟着。
等?到了一层, 阮稚忽的回头,朝他伸出手。
江屿白以?为她要给自己葡萄, 摊开掌心。
随后,一小?串葡萄茎落在他的掌心。
“帮我扔一下?,谢谢。”
绿色枝条上细小?的凸起?有些硌
', ' ')('手,江屿白无奈地笑了下?。
他往垃圾桶的方?向走了几步,扔了进去。
从?家门口到大?院门口还有段距离,阮稚也不搭理?江屿白,低头玩手机。
江屿白想和她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不像之前惹她生气,他死皮赖脸地道歉就?好。昨晚发生的事多少有些敏感,单单是想起?,他的耳尖都会不由染上一抹绯红。
“喂,看车。”阮稚的声音忽地在身侧响起?。
江屿白来不及收拢思绪,便?被阮稚拽了下?,他恍惚回过神,定睛一看,身边一个阿姨推着辆婴儿车慢悠悠走了过去。
江屿白嘴角抽了两下?:“……婴儿车?”
阮稚仰着脑袋,一本正经反问他:“婴儿车不是车吗?你在那儿胡思乱想什么呢,走路能不能专心点?下?次遇到的可就?不是婴儿车了!”
江屿白哪儿敢告诉她自己在想什么,含混地应了句:“知道了。”
阮稚忍不住吐槽:“真是的,搞得我像个老妈子似的。”
江屿白轻轻笑了声。
阮稚瞪他:“笑什么笑。”
江屿白立马敛了笑,朝她摇摇头。
刚走出去没?两步,阮稚遇到熟人,笑容甜甜地和对方?打了招呼。
阿姨笑吟吟问:“哎呀,这是带男朋友回家啦?”
“啊?”阮稚一愣,连忙解释,“不是呀!阿姨,江屿白您不认识啦?”
阿姨又来回看江屿白好几眼,才?认出来:“小?秦家儿子啊?几年没?见,都长这么高啦。”
她笑着对阮稚道:“我看你们拉着手,还以?为是你新交的男朋友呢。”
“我们没?——”阮稚怔了怔,这才?发现自己还拽着江屿白的胳膊呢。
他的腕骨冰凉,与她指尖的温热形成反差,她似乎能感受到那抹余温灼在他的肌肤上。
阮稚像是触电一般,慌忙松开他的胳膊。
不知为何,她蓦然?想起?昨晚两人触碰到对方?的场景。
那抹灼热的温度,久久无法消散。
这哪里是牵手,她明明只是拽着他的手腕。
怎么被阿姨一说,搞得那么暧昧呢。
阮稚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难道要告诉阿姨,他们刚刚在躲一辆婴儿车吗?
阮稚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干脆没?解释。
阿姨其实也没?太在意?,多年未见,她对江屿白嘘寒问暖半天。三?人随意?聊了会儿,阿姨家里还有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她离开后,阮稚脸颊通红地质问江屿白:“你干嘛不提醒我?”
江屿白不明所以?:“提醒什么?”
阮稚把头扭到一边,没?好气道:“没?什么。”
一直走到地铁站,两人都没?再说话。
两人各怀心事,心不在焉。
直到要进安检,阮稚叫住江屿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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