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不以为然,“但凡我我活着,就要活得体面,但凡我死,也要有死后哀荣。”
他笑,拢住一只圆润饱满的猪头肉,细细把玩,“倔丫头,着实不讨人喜欢。”
“你索性将我扔出去自生自灭。”
“把你锁在宅子里都能翻出天大的浪来,若真扔了出去,恐怕不是自生自灭,而是翻天覆地了。”他看着她,目光不曾离开她双眼,眸色却透出让人痛恨的歪邪。他慢慢低下头,慢慢向下,慢慢游向她雪白的猪头肉,伸出舌,如同毒蛇嘶嘶吐着蛇信,慢慢,慢慢,绕着她的猪头三游走舔舐,再在猝不及防的一刻一口含住挺立的猪头三。
她咬牙苦忍,他就能用牙碾磨,逼得她呼救,娇软似春末的杏子,咬一口来,酸酸甜甜,满嘴汁液。
一面拨弄,还要一面调笑,“这对猪头肉,真真人间至宝。爷恨不能一口吞了它!”
云意偏过头,羞愤难当,“你去死!”
他面皮厚过城墙,答她说:“爷不死,爷要死也死在这对猪头肉上。”
“陆晋,你不要得意太早,他日我哥哥定会为我报仇!”
“报仇?你是爷的女人,爷吃你的猪头肉是天经地义,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管不着!”
他压迫在她身前,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容不得她一分一毫的逃避与退却。眼见她内心痛苦,他反而心满意足,转换了温柔姿态,缓缓亲吻她毫无血色的唇,循循诱哄,“跟爷说说,怎么联系上贺兰钰的?”
云意转过头,不看他。
陆晋不急,轻笑道:“不说?不说爷就吃下面的。”说话间真要往她身下去,半途被一只柔弱的手攥住肩头穿得半旧的衣料,听她颤抖着声音求饶,“不……我说,我说就是了。”
“乖——”好似奖赏,他再赐她深深一个吻,搅得她呼吸紊乱,几乎连腿上的伤也忘了疼,这一息命绳都系在他指间。
她红着眼,蹙着眉,细声细语说着,“那幅字本就是拿出去给我哥哥瞧的。徽宗千字帖真迹就藏在母妃宫里,知道的人不多,我与哥哥时常凑在一处琢磨,他自是晓得的。而天底下能将徽宗的字仿得天衣无缝的,不出意外只我一人。字拿出来,比战时消息还传得快,哥哥与外祖只需派人查一查,便能追到曲鹤鸣身上。那些日子我约他饮茶对弈,他来得勤,表哥找到我,并非难事。”
他勾勾手指,轻轻拨一拨她的猪头三,果然瞧见她神色一紧,似痛苦又似迷惘,像个不懂事的孩子,惹人怜。
“几时发觉肃王与莺时有假?”
她咬牙忍过这一轮,慢声道:“我身边人,说话做事稍有破绽便逃不过我的眼。至于肃王,即便他是真,我也是这么个说法,天地顷刻翻覆,我已无暇他顾,人人还需自求生路。只不过没料到,你心心念念的宝图唾手可得,竟未亲自北上西陵。这一回是我失策,我顾云意愿赌服输。”
“难得——倒有几分真气魄。”
“自然好过真小人,伪君子。”
“牙尖嘴利——”陆晋俯下*身去,吮她耳垂,“恨我?”
云意冷冷笑道:“恨你?你还不够资格。”
陆晋猛地坐起身,牢牢盯住她清亮幽深的眸子,读完她眼底毫不遮掩的鄙夷。这一时怒极,恨不能将眼前人杀之而后快。
然而他握紧了拳头,用了全力,狠狠砸向她,却最终落在床柱上,砸得实心楠木都要折成数段。
“好,好得很!”
他受不了她眼中的鄙夷,她可以恨,可以怨,但绝不能用如此轻蔑的眼神对待他,他受够了轻视,忍够了鄙夷,这个错谁都能犯,唯独她不行。“你骨头硬?好得很,且看能不能硬过爷的手段!”
话到此处,整个人都让一桶凉水浇透,醒个彻底。迈开长腿,扔下她独自一人,带着伤,守在一间空无一人的陌生屋子。
窗外有风声肆虐,吹过树梢,留下夜鬼低泣。
云意闭上眼,斜靠在床头,隐约听见他吩咐下人,要封门封窗,吹灯灭火。
与他斗了一整日,身心俱疲。她实在是累得睁不开眼,就这么裹着被子,蜷在角落,潦草睡了。
第二日醒来,分不清白天黑夜,身边一束光也没有。门窗自外部由木板封死,令白天如黑夜一般沉闷无光。身边似乎一个人也没有,一点点声音也听不见。桌上只有半壶凉水,右腿的伤口也开始剧烈地疼痛,痛到让人无法忽视,无法思考,一切注意力感知力都倾注于未能弥合的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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