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2 / 2)

原主可是南巫国千方百计送过来的间谍!

南巫国擅巫术和蛊毒。而原主就是被南巫国特意培养用来对付暴君的药人或者难听点说是毒人。

跟这类药人近身久了,尤其是还发生亲密关系的话,那可是真要命的,会逐渐让人毒入五脏六腑而亡。

平时这类药人看着跟其他人没什么不同,除了因为被培养成药人的过程中服用过多的毒和药而使身体过于病怏怏外,根本让人查探不出这是个有特殊作用的药人。

但如果暴君身体出问题,御医一诊脉,挨个排查暴君身边的人,说不定会看出他的问题!

一旦被发现是南巫国的药人,他还能有命逃?

所以,妥协是肯定不能妥协的!

但如果暴君真不是开玩笑,他要怎么避过这一遭?

楚凤岐想了想,要不就装病吧?

这身体本来就病骨沉疴,虚弱得不行。

他用微弱的木系异能慢慢调养后,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不过也还是比常人要病弱。

这么一想,装病还是可行的。

关键的问题是,如何病得合情合理,而不是被明显地看出是因为推辞某事而突然病了这样会让暴君更起疑。

思索到最后,他觉得还是让自己着凉吧。

天这么冷,他身体这么弱,不小心吹了点风,可不就容易着凉了吗?

**

楚凤岐这是第二次到景御的寝殿来。

他住的偏殿其实是跟景御的寝殿是同一宫殿,就在隔壁不远,但平时谁也不会踏入对方的地盘。

寝殿内地龙烧得暖烘烘的,仿佛现在不是寒冬而是暖春三月,暖得浑身都热乎起来。

从外面的冷风中骤然一下子进入温暖的殿内,让他不适应地打了个喷嚏。

相比他住的偏殿处处精致华美,正殿显然要大气辉煌得多,显得更为气派。

光是那层层帷帐之后的大床就够显眼了。

明黄色的帷幔,影影绰绰的烛光,博山炉鼎里燃着的丝丝缕缕的龙涎香,营造出一种说不出的氛围。

来了?

低沉醇厚的声音同帷幔后传来,声线华丽,语调慢悠悠的,有种琵琶声那种轻拢慢捻的韵味。

不过楚凤岐没注意听,他被这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

主要是没想到暴君现在这个时候会在寝殿。

平时暴君可是个工作狂!不到半夜三更根本不会休息的那种。

陛下。他有点头皮发麻。

但同时心里又冒出一个可笑的想法,总觉得相比起他,暴君反而更像是坐等垂幸的美人?

嗯,如果暴君不说那句来了?的话,就更像了。

这个想法让他稍微放松了点,不那么紧绷着。

他现在可是病了的病弱人士,暴君总不至于那么禽兽的吧。再不济,关键时刻他晕过去就是了。

这么想着,他伸手掀开帷幔,走了过去。

宽大的床榻上,景御正穿着白色中单倚着床头坐着,单手散漫地撑着脸颊,姿态堪称慵懒闲适。

看到他时,也只是淡淡地撩了撩眼皮瞥了他一眼。

看这样子,好像并没有把他怎样的意思?

楚凤岐紧绷着的情绪更放松了些。

你好像很失望?景御眯起狭长的凤眼。

你到底哪里看出我失望了?我这明明是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是不用装病了。之前在外面吹的冷风好像有点白吹了?

不过,他当然不能说他是松了口气。

他眨了眨眼,很是无辜:我只是惊讶陛下怎么会在这。陛下日理万机,难得这么早休息呢。

沐浴过后,他脸上的肌肤比平日病态的苍白更多了丝红润,看起来更为光滑漂亮。尤其那丝红晕更染焕丽与惑意。

景御抬眸看着他,似笑非笑:那些奏折哪有楚卿你好看?

陛下谬赞了。

楚凤岐现在已经稍稍习惯暴君偶尔说些刺激人的话了。

大概是比心里预期的要好,或者说是看到景御完全没有要对他怎样的意思,他也不怎么紧张了,也明白了景御所说的让他侍寝纯粹就是个玩笑话了。

不,也不能完全说是玩笑话。

他脑子里联想起景御表面玩笑说他堪当皇后,实则或许是想拿他当挡箭牌,再跟让他来寝殿侍寝一联系。一通分析下来,深深觉得拿他当挡箭牌是八九不离十了。

就是让外人看看对他是如何恩宠罢了景御依旧还是禁欲的景御。

想明白这一点,他彻底放松了下来。

维持着深情爱慕者的人设,他假装没看清景御拿他当挡箭牌的事实,走近了靠坐在床头的景御,睫羽轻颤:

陛下,我为你宽衣吧?

这句带着暗示的话一出,景御果然脸一黑,目光也骤然冷了下来,周身像是裹了层恐怖的寒霜。

谁教你的?!

楚凤岐垂着眼睑颇为无辜:不是陛下让我侍寝的吗?

要你侍寝,你就侍寝?景御眸中闪现几分戾气,漆黑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风暴在酝酿,你这么听话?

语气里满满的讽刺意味,冷冽又刻薄。

一瞬不瞬盯着他的眼神,直勾勾又阴鸷无比,像是恨不得把他一寸寸凌迟。

暴君这仿佛被刺激的反应,让楚凤岐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

果然,暴君还是禁欲的,甚至厌恶某种关系,之前的侍寝之说只是报复他的玩笑话。让他在御书房见大臣,让他来寝殿以示他们关系亲密,也不过是想拿他当挡箭牌反击催婚的大臣。

陛下既然一时不习惯,那草民就先回去了。

他的头低得更低,仿佛是被这话深深伤害了,但还是深情地、隐忍地没有爆发,而只是眼尾微红,眼眸微微濡湿。

一边委委屈屈地说着,他转身就要走。

你回来!

景御沉着脸,近乎咬牙切齿地命令。

心灵被深深伤害的楚凤岐没理会,低着头沉默不语,麻木不仁地、机械地迈开了离去的步伐。

不过,临到要走的关头,他的手腕被人用力拽住了。

你现在回去,是想让人说孤无能,还是你想让人知道你失宠了?

他转身回过头,垂着眼帘避开视线不去看景御,有点气恼又有点委屈:那陛下到底要怎样?

心里则想,暴君果然是想让人觉得他们关系亲密,甚至不惜放下身段来挽留他,让他们同个寝殿以示亲密。

你你留下。景御有点泄气地说,像只斗败了的、有些蔫蔫的大型犬。

脸虽然还是黑的,语气却软了不少。

楚凤岐自娱自乐地心想,暴君名义上是暴君,强取豪夺这事却半点不理直气壮,似乎有点丢脸啊。

最后经过一番拉锯,两人还是躺在了一张床榻上。不过却是两床被子,两个枕头。

虽然不同一个被窝,床榻也够大。但旁边躺着个人,楚凤岐还是不太适应。

他警惕惯了,戒备心强,一时很难适应旁边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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