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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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日午后。

太后冯氏睡过午觉, 管事姑姑便送上来参茶, 太后喝了一口后, 随口问道:

「嘉和那丫头呢?怎么上午半天都没瞧见她?」

管事姑姑恭敬回道:「回太后,嘉和郡主一早便出去了,说是公主得了两个新鲜花样, 她过去看看。」

「新花样?」太后喝茶的动作顿了顿:「她恢復的倒快。前儿还哭啼啼的呢。」

管事姑姑陪笑:「嘉和郡主还是孩子心性,哪有日日哭泣的道理。脾气来得快, 去的也快。」

太后觉得也是,跟着笑了起来, 得, 只要她的小嘉和不哭,过得好,太后的心情便也跟着好起来。

「她又不傻,哀家替她解决劲敌, 她自然要高兴起来的。」太后说,忽然想起来, 问道:「对了, 昨夜皇帝留苏家那个在他宫里了吗?」

太后自问对儿子很瞭解, 儿子看中的女人, 哪怕是个寡妇, 他也不觉得有什么, 照样往宫里带,往年给太子物色的那些美人,有小一半都进了他的后宫, 那苏霓锦生的貌美,太后大从心眼里不相信儿子会放过。

然而事实证明,太后还是小瞧了他儿子的道德标准。

「回太后,皇上未曾留苏小姐在宫中。」

太后意外:「没有留?」

「是。」管事姑姑回道:「若皇上召幸了谁,敬事房定会来回禀的。」

敬事房总管是太后宫里一手提拔过去的,皇帝那边无论宠倖了谁,太后这里都会一清二楚,正因为熟知儿子的彤史规律,太后才更加觉得皇帝不会放过像苏家女那样的美人。

可既然敬事房没有记录,那就说明真的没有了。

「算了。再盯着吧。让小林子多盯着些。」

小林子便是敬事房总管太监。管事姑姑低垂眼眸领命。

「你下去吧,让小厨房今儿做点金丝蜜枣凉糕,待会儿嘉和回来,给她端过去,她最爱吃了。」太后如是吩咐。

太后疼爱嘉和郡主的心,只要是长了眼睛的都能看的出来,然而再疼爱,太后也听不到她心爱的嘉和此时此刻正在悲惨的呼喊着她——

东宫内院。

嘉和郡主正跪在青石板的地上,双手举过头顶,一边哭一边喊着:太后救命。

她喊一声,两隻手上的板子就落一下,发出一声『劈啪』的脆响,然后紧接着就是嘉和郡主一声惨叫。

如此声音在东宫后院中此起彼伏,周而復始。

祁昶处理完政事,稍微有了点空閒时间,就来处理被他派人从半路骗过来的嘉和郡主了。

公主邀请嘉和郡主去看新鲜花样,嘉和郡主兴致恹恹,但在管事姑姑的劝说下还是决定去了,谁知走到半路,东宫的人说太子请她去东宫一叙,说有话要与郡主说。

嘉和郡主当时一颗恹恹的心就活跃起来,要知道,这还是太子哥哥第一次主动邀请她去东宫说话,用膝盖想也知道她在公主和太子哥哥之间会选谁,都没用东宫的人多说什么,嘉和郡主就让人去辞了公主的邀请,转而来到东宫。

一路上她脑子里想了很多,不知道太子哥哥要跟她说什么,雀跃期待着被请入了东宫最深处的院落,就在嘉和郡主满心幻想着旖旎画面时,一盆凉水将她从头到脚泼的冰凉冰凉。

她被突然衝出来的几个婆子按到了院子里的青石板地上直接跪下,她挣扎怒駡却没有丝毫作用,她只要一动,身后的几个婆子就过来强按她的膝盖,不让她起身,嘉和郡主跪了大约半个时辰之后,太子哥哥才姗姗来迟,看见心心念念的太子哥哥,嘉和郡主就像看见了救星,直到现在,她还天真的以为是这帮奴才胆大妄为,她心目中的白月光太子哥哥是来救她出火海的。

然而,接下来太子哥哥接下来的举动,让嘉和郡主的期待彻底熄灭。当时她对太子有多憧憬和期待,现在就对太子有多失望和愤慨。

太子让人取来了藤条,让婆子把嘉和郡主的手举的高高的,然后太子哥哥就坐在廊下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嘉和郡主的手被藤条抽。

事情发展到这里,嘉和郡主就算再迟钝,再不敢相信,也不得不相信,真的是她的太子哥哥下令处罚她的。

嘉和郡主的手心给藤条打了数十下以后,掌心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用藤条抽她的婆子上前对祁昶回禀:「殿下,三十下已打完。」

祁昶抬起目光,看向又气又哭的嘉和郡主,冷声问道:「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嘉和郡主手上火辣辣的疼,脸上的妆也全都哭花了,抽抽噎噎倔强道:「不知道。」

「不知道?」祁昶点了点头,对那抽藤条的婆子吩咐:「再来三十下。」

嘉和郡主一听还要打三十下,她的手不残也要废了,果断识时务者为俊杰,大喊一声:

「我知道,别打了!」

祁昶一挑右眉:「哦?那说来听听啊。」

祁昶毫不留情的刑罚和毫不在意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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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深深的刺痛了嘉和郡主的心,她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伤成马蜂窝了,千疮百孔,曾经对太子哥哥那些爱恋如今全都在这一刻成为戳在她心上的刀子,太子哥哥对她这般冷酷无情,她真的是……爱错人了!

要说一开始的时候,嘉和郡主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自从被打以后,她就福至心灵的明白过来,太子哥哥之所以打她,除了为了苏霓锦,还能是为了什么呢。

他定然是知道了她在背后撺掇太后算计苏霓锦的事情了。

嘉和郡主努力让自己不住颤抖的唇镇定下来,用低若蚊蝇的声音说了句:

「因为苏霓锦。」

祁昶戳戳耳朵:「你说什么?孤听不见!」

「因为苏霓锦。」嘉和郡主又稍稍大了些声音道。

「再说一遍!」祁昶呵斥。

嘉和郡主吓得身子一抖,捂着两隻火辣辣的手,又忍不住想哭了,然而她刚吸足了一口气,准备大哭特哭的时候,看见了祁昶把手中茶杯重重放到茶几上的动作,狠厉的目光让嘉和郡主不敢造次,规矩道:

「因为准太子妃。」嘉和郡主认命了。

太子哥哥再也不是她喜欢的那个温柔端正的太子哥哥了,她再也不要喜欢他了!

「还算有点脑子。继续说下去,那你错哪儿了?」祁昶好整以暇的问。

嘉和郡主心如死灰:「我不该求太后骗她入宫。」

如今藤条在人家手上,她被困在人家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太后远在寿康宫救不到她,甚至太后可能连她被带到东宫行刑都不知道,嘉和郡主现在除了交代一切,没有别的办法。

既然太子哥哥要她交代,那她说了便是,何苦让自己的手受罪呢,只要她交代了,太子哥哥就再也没有理由打她了。

「嗯。好。」祁昶点了点头:「既然你承认了,那就不动大刑了……再来三十就好。」

再来三十……就好!

嘉和郡主如遭雷击,如坠深渊。一时间,仿佛尝遍了人生的酸甜苦辣,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水的小油菜,蔫儿了。

去他妈的爱情不爱情,都是骗人的!

她发誓,今天之前她真的不知道苏霓锦对于太子哥哥而言会这么重要,被身边的宫婢一撺掇,她就起了私心,想着若苏霓锦被皇帝看上的话,那太子哥哥也没有任何办法,那时候,她也就有机会了。

但是现在,嘉和郡主彻底从往昔的美梦中清醒过来了,对她这样凶残,丝毫不念旧情的太子哥哥,从今往后就算有机会,嘉和郡主也不想要了!

她再也不要喜欢太子了!

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

白瞎了她这么多年的日夜惦记,百转柔肠,一腔爱意空自许。

悔不当初啊——啊!!

东宫后院中,嘉和郡主的惨叫声不断传出,传至天际,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岂是一个『惨』字能表达的。

打完了嘉和郡主六十藤条,然后派人把叫的太吃力,又疼又累的嘉和郡主送回了寿康宫。

太后看着嘉和郡主肿的像猪蹄似的两隻手,一阵心疼哭泣之后,不由分说便摆驾东宫,找罪魁祸首太子算帐去了。

东宫大殿中,太后高坐太子座椅之上,怒不可遏的质问太子:

「你为何要处罚嘉和。」

「嘉和郡主蛊惑太后,孤已经手下留情了。」祁昶答。

太后不解:「她怎么蛊惑哀家了?」随即反应过来:「你是说哀家传召苏家女入宫一事?那是哀家一人所为,与嘉和有何关係?依哀家看,太子是被那个苏家女迷昏了头吧。」

「她叫苏霓锦,是孤钦定的太子妃,今后要与孤一同称呼您为『祖母』的人。」祁昶鼻眼观心,一派从容淡定。

「怎么如今你倒是挑起祖母的错来了。」太后被气的不轻。

「孙儿不敢。孙儿正是怕祖母被人蒙骗而不自知,嘉和郡主蛊惑太后,其心可见,孤今日小惩大诫,望她吸取教训,莫要再为难准太子妃,若有下回,孤便不会像这回般轻饶于她了。」

太后看着不留情面的孙儿,鼻头髮酸,眼泪就此落下,连连点头:「好,好啊!好个大公无私的太子殿下,你还想对嘉和怎么样?你不如就直接打哀家好了,反正哀家一把老骨头,死了便死了,你休要再动她!」

祁昶见太后落泪,终是愧疚,上前两步,跪到太后脚边,拉住太后的手,被太后一把甩开:

「别碰我!太子殿下如今大了,哀家是管不了了,也不能管了!」

祁昶无奈,拉住太后的手,软声道:「祖母别这样。孙儿心里不好受的。我让人打了嘉和,不是因为她对准太子妃如何,而是她此番恶意若不加以制止,今后她心中的恶出了头,便再难遏制。」

「太后将她当做亲孙女般疼爱,她该知足,该于您膝下尽孝,却不该利用您对她的疼爱,把您当枪使。孙儿希望您能体谅孙儿所为,她本性还算纯孝,从前就算有点骄矜任性,孙儿也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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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从未有过苛责,但近来她做的几件事,确实已经触到孙儿的底线,孙儿不希望太后您的身边,养了个不知君,不知臣,不知感恩的人。」

祁昶对太后剖析道理,语气诚恳,太后听了亦不禁为之动容。

她并不是那蛮不讲理的,怎会不知此番是嘉和耍的小诡计,加之太后确实不喜欢太子选的那个准太子妃,这才顺了嘉和的愿望,让她高兴高兴,哪想到,太子的反应会这般大。

太后看着拉着自己的手诉说的孙儿,心中五味陈杂,问:

「你就非得选她做太子妃吗?」

祁昶不加任何犹豫颔首:「是,孙儿喜欢她。」

太后幽幽一叹,酝酿了片刻,说道:「那她喜欢你吗?你怎知她喜欢的不是你的身份?」

闻言,祁昶笑了:「祖母,要一个人真正喜欢上另一个人,是需要长时间不断付出的,若是隻交往这么长时间,就能说出比山高,比海深的爱,那任谁也不会相信的。她是个好姑娘,等她嫁过来之后,您试着与她相处过后,您就知道了。」

这一瞬间,太后在孙子身上看到了先帝的影子,这个孙儿确实最像先帝,有一颗谁都撼动不了的心,一言九鼎。

「你既然都这么说了,哀家也无可奈何。」太后一叹,又道:「希望你没有看错人吧。只一点,今后可不许再动嘉和,她是哀家的……」

「命根子!」

太后没说完,祁昶就把她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太后放心吧。只要她今后还如从前那般孝顺您,不再动歪心思,我保证绝不再动她一根寒毛。」

太后得了祁昶的话,从太子座位上站起,祁昶扶着她,将她送到殿门口。

「你别怪她,她做这些,全都是为了你。那丫头对你的心思……」太后说。

祁昶:「祖母,无论她喜欢谁,都不能成为她为恶的理由。」

「……」

送走了太后,祁昶唤来罗时:

「让太医院多派几个太医去寿康宫给嘉和郡主治疗,再次孤的私库选几株百年老参过去,让寿康宫的人照顾好太后,莫让她守着嘉和郡主太过辛劳。」

「是。」

祁昶得知熙元帝再召苏霓锦入宫,忙完了手头政事便也跟着过来,可两人并不在殿中,而是在御花园下棋,祁昶寻过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全福公公举着託盘小跑过来,託盘上放了一迭银票,他拦住全福公公问:

「这是做什么?」

全福公公叹息:「唉,殿下来的正好,您快去劝劝准太子妃吧,她都赢了陛下快十万两了,再赢下去,还不知要赢多少呢。」

祁昶:……

御花园里,熙元帝坐在棋盘前拧眉沉思,手里捏着一隻棋子,比划放在左边不对,放在右边似乎也不对。

而一边苏霓锦则喝着宫中的特供茶,吃着御膳房做的点心,优哉游哉看着熙元帝在那儿凝眉为难。

「您瞧,陛下约莫又要输了。」全福公公已经伺候两人下棋好半天了,眼看着陛下输了十几回,只要看陛下的神情,他就知道陛下是要赢还是要输。

「一局五百两的赌注,陛下已经输了十八局,连这局就十九局了。先前杜昭仪来请见陛下,陛下都没见。」

这段时间要说最受宠的妃子,那肯定是杜昭仪了,回回过来见陛下,陛下哪怕在处理朝政,也会歇下来赔她一会儿,可今天,杜昭仪请见陛下,第一回 遭到了冷落。

祁昶从全福公公手中接过装着银票的託盘,向两人走去,熙元帝深思熟虑之后,突然眼前一亮,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落下之后,顿时开怀大笑:

「看到没有,看到没有。朕破了你的局!就是这里,你下你下,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苏霓锦放下茶杯,往棋盘上瞥去一眼,拿着棋子在手中思虑一番后,在熙元帝期盼的目光中落下一子,只见她刚落下,熙元帝就高兴的拍手:

「好好好,你终于上当了。就是这里!哈哈。你输了!」

苏霓锦一看棋盘,果然大片江山已被包围,回天乏力。

大大方方的认输道:「臣女输了。」

见祁昶过来,苏霓锦遗憾的看了祁昶手中的託盘:「唉,殿下亲自送钱过来,我却没赢着,可惜。」

祁昶看了一圈他们的棋盘,熙元帝赢了一局之后,整个人都从紧绷的状态恢復了轻鬆,一边喝茶一边感慨:

「朕还当你真是棋圣下凡,难逢敌手呢。哪能让你回回都赢了去。」

祁昶笑着将手中託盘往他们之间的棋盘上一放,盖住了他们下完的棋,熙元帝喝了口茶跳起来:

「哎呀呀,朕还没回顾欣赏,你怎么就给扰乱了。这么大地方,非得把东西放棋盘上吗?」

祁昶不以为意:「一盘棋而已,父皇这般着急做什么。」

熙元帝被堵了口,他总不能当着儿子说:这盘棋赢的不易,他舍不得乱了,想多看看吧。

苏霓锦狡黠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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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祁昶看去,然后不动声色的吃了一颗葡萄,见祁昶仍居高临下看着她,洞悉一切的目光让苏霓锦没由来心虚起来,讨好般捧起葡萄对祁昶道:

「殿下吃葡萄吗?」

祁昶没动,苏霓锦亲自摘了一颗送到祁昶手上。

「别吃葡萄了,再来一局。」熙元帝刚赢了一局,似乎还没过瘾。

「父皇,儿臣先前从元阳殿过来的时候,军机处刚送了些摺子过来,请父皇国事为重。」祁昶说。

熙元帝一愣,眼底闪过一抹遗憾,到底没说出『国事不重要,下棋最重要』这句话。

「今日朕未曾认输,留待日后。」熙元帝对苏霓锦道。

苏霓锦连连点头,表示自己十分赞同熙元帝此言:「是是是,留待日后。」

熙元帝离开,祁昶和苏霓锦两人一同恭送,然后就剩下两人四目相对,苏霓锦避过目光,福了福身:

「若殿下没什么事,臣女便先回府了。」

祁昶冷哼:「我刚来你就要走,过河拆桥吗?你就不想有下回了?」

苏霓锦一愣,果断反应过来,看了一眼被祁昶弄乱了的棋盘,嘿嘿一笑。

她对熙元帝摆了好些根本无解的残局,古往今来都没人能解的开,熙元帝输钱理所当然,不过这最后一局,是苏霓锦有意放水的,毕竟她还想赚熙元帝的钱,总不好一回就叫他输怕了,总得给他一点希望。

不过,她放水这局经不起细细推敲,只要细细看了,不难看出问题,祁昶刚才将棋盘弄乱,实际上是保护了苏霓锦的小诡计不被熙元帝发现。

「殿下言重了,臣女怎会不想有下回呢?届时还要请殿下多多照拂才是。」苏霓锦丝丝柔柔的声音钻入祁昶的耳中,蔓延入了心房,如猫爪挠心,痒的厉害。

晴朗阳光里,她笑靥如花,眉眼中仿佛盛着令人心驰神醉的仙蜜,祁昶的目光落在她嫣红的丰润双唇上,瞬觉咽喉干渴。

「咳咳。好说。」祁昶一本正经道:「随孤去东宫一趟,孤给苏大人准备了礼品。」

苏霓锦正要问他给苏轸准备了什么,手腕便给祁昶拉着走了,两人是正经的未婚夫妻,便是牵手走在一起也属正常。

祁昶让宫人们不必跟随,他自己领着苏霓锦从花园小径去东宫,顺便欣赏一下御花园的风景。

苏霓锦哪会不知道这人打的什么主意,但饶是她做好了心理准备,也没有想到祁昶的攻势会来的这般猛烈,走到一处偏僻的殿宇,便将苏霓锦迅速拉扯进了茂密隐蔽的竹林,将她抵在两株连在一起的粗壮竹身上欺负。

好一通亲吻过后,两人皆气喘吁吁,不过两三日未见,却如久不见面的情人般火热。

苏霓锦觉得祁昶的行为其实是有点犯规的,原本以为他走的是温情路线,讲究日久天长,细水长流,可自从上回在假山中,两人打破了相敬如宾的平衡之后,祁昶就像开闸猛虎般再也控制不住,只要见了苏霓锦,或多或少都要拖着纠缠一番,惹的苏霓锦十分无奈。

她前世今生都没有谈过恋爱,不知道正常恋爱中的人是不是都这样……呃……急不可耐,她也问过祁昶,然后祁昶给她的答案更玄妙。

他的原话是:我单身二十多年,不近女色,我没婚前动你,就算是定力超群了。

对祁昶此番发言,苏霓锦则持保留态度。

大婚前夕,对苏霓锦而言发生了件很好的事情。

她的大表兄沈珏回来了,并且将她的投资直接翻了好几番,是给苏霓锦送银子回来的。

苏霓锦在后院跟嬷嬷学规矩,听到说舅爷和表少爷来了,高兴的连招呼都没打,就衝到了前厅。

沈氏和苏轸都在,苏霓锦便贸贸然衝了进去。

沈朝和沈珏看见苏霓锦赶忙起身,如今她的身份不同,任谁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舅舅,表哥快别多礼。」苏霓锦说,期待的目光不住看向沈珏。

沈珏暗自对她指了指苏轸和沈氏坐的主位,只见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摆放了一隻檀木匣子,只见沈珏用口型对苏霓锦说:「都在那里。」

说完,又对苏霓锦用手指比了个『五』。

苏霓锦倒是明白沈珏的意思,就是她投资让他出海的银钱赚了五倍,全都在苏轸和沈氏手边的匣子里。

苏霓锦暗自掰手指算了算,她之前把全部身家凑给了沈珏,又另外跟沈氏借了五万两,加起来一共六万两,五番的话就是三十万两。

这么一大笔钱,苏霓锦简直高兴的要飞起,虽然这么说有点对不起祁昶,但这种幸福感,简直比她马上要当太子妃这件事还要强烈。

要不是匣子放在苏轸手边,苏霓锦现在就想抱着盒子到房里数钱去。

「真是没想到,海路运回的货物会这般抢手,我都后悔没有多弄点回来。」沈朝说完后又对苏霓锦赞道:「还是绵儿有眼光,有魄力,让我这个经商多年的人都自愧弗如。」

沈珏跟着从旁发笑,虽然这回没有做到最大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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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父亲这么说便是认可了他的想法,比起赚钱,沈珏更在意的是父亲的认可。

苏轸和沈氏对望两眼,又看了看里面放着三十万两银票的匣子,满心纳闷,绵儿是什么时候做这些的?

沈氏知道一些,当初苏霓锦急急忙忙跑来与她借钱,一开口就是五万两,她虽然跟沈氏说过,是要投给沈珏的商队做生意,但当时沈氏以为她是随口说说,或者根本就是拿沈珏做幌子,她是自己要钱买什么。

谁想到,她是真的拿去做生意了。

沈氏看着那些银两,心中后悔不已,要知道走海货那么挣钱,她当初就不该借给苏霓锦五万两,而是应该借给她五十万两才对啊。

当然了,五十万两的货,沈珏那么点人也不可能带回来,沈氏就是这般感慨感慨。

「快别夸她,她今后胆子更大了。」苏轸说道。

沈朝哈哈一笑,想起了什么,对外击了击掌,四个沈家的仆从便从外面走入,两人抬着一口大箱子,两口沉重的大箱子并排摆列到厅堂中。

「这是……」沈氏指着问。

沈朝看了看苏霓锦,说道:「母亲听说绵儿马上要成亲了,嫁的还是太子殿下,这回过来,母亲让我给绵儿带了些添箱过来,虽然不值什么,但好歹是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姐姐和姐夫莫要嫌弃才是。」

苏轸夫妇对望:「不不不,这怎么好意思。绵儿嫁妆自是我们一力承担,怎好叫岳母破费。」

「快别说什么破费。姐夫当年不嫌弃我们沈家乃商户出身,始终亲近,对姐姐百般照料,沈家上下无不感激,绵儿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别说她嫁太子了,便是嫁给普通人家,母亲也是要给她添箱的。」

沈朝说的恳切,说完之后,不等苏轸再说,他又让沈珏将先前就带进来放在茶几上的另一隻匣子送上前,与给苏霓锦的三十万两的匣子放在一起。

「这个是我和珏儿娘给绵儿的添箱,我知道姐姐的店铺都卖的差不多了,不剩什么,这里面放的都是些京城的铺面,老铺子,不需要费心打点什么,只要届时跟掌柜的交接一下即可。我们沈家无官无爵,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些黄白之物,还望姐姐,姐夫,绵儿不要嫌弃才是。」

沈氏将匣子打开,厚厚的一迭地契和铺面映入眼帘,沈氏鼻头有些发酸,红了眼眶:

「你们这是做什么……哪里就要这么厚的礼了。」

沈氏想到了自己出身商贾家,少女时期也是父母百般娇宠着长大,嫁来京城,却处处低人一等,这么多年了,也只有娘家与他们保持勤走动,一时感触良多。

苏轸拍了拍她的后背以示安慰,看着沈朝送来的这些,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人与人之间,本就不该以身份来划分,何为官宦,何为商贾,官宦人家不高人一等,商贾人家也不低人一等,求得不过真心相待。

他这个岳家,对他们实在太好。恩情无从说起。

沈朝和沈珏这回过来除了把苏霓锦盈利带过来,其次就是给苏霓锦送来了沈家那边的添箱。

晚上苏霓锦和沈氏在她的房间里将沈家送来的添箱一一打开之后,母女俩都被里面的东西震慑到了。

苏霓锦也是第一次相信她的外租家是江南首富了。

沈老夫人送来的两箱添箱,苏霓锦本以为会是一些绸缎,布匹,花瓶瓷器等装饰用品,谁想到,确实一盒一盒的金珠子,银珠子和鸽子蛋那么大的浑圆珍珠。

一盒盒的金珠子、银珠子和珍珠整齐排列在内,看的人晃眼,苏霓锦目瞪口呆的数了又数,足足有三十盒金珠子,三十盒银珠子,三十盒白珍珠,三十盒粉珍珠,三十盒黑珍珠……

「娘,沈家是不是特别特别特别有钱?」苏霓锦被眼前的财富完全震慑住了。

真是搞不懂,沈家有这么多钱,怎么还会在意自己的社会地位是高是低。

「不是沈家特别有钱,是你外祖母特别有钱。你外祖母的祖上也是从商的,她是家里的独苗,曾外祖父去世的时候,偌大的家业全都给了你外祖母,你外祖母带着巨富嫁给了你外祖父,这才把沈家一路扶持到了江南首富的位置。」

沈氏是第一次跟苏霓锦将沈家的事情。

苏霓锦恍然大悟,由衷感慨,历史诚不欺她,果然姓沈的人家就是很有钱。

「我成亲的时候,你外祖母也给了我好些金珠子,金珠子,不过这些颜色各异的珍珠却是没有的。这些珠子市面上不常见,约莫是你外祖母新培育出来的吧。」

苏霓锦看着这些珠子问:「外祖母会培育珍珠?」

沈氏点头:「是啊,我记得好像是我出嫁以后才她才开始养的,也难怪我的嫁妆里没有这些。怎么了?」

苏霓锦看着这些每一颗都浑圆的珍珠,心动不已,对沈氏说道:

「娘,外祖母为什么不住到京城来呢。我好想见见她呀。」

尤其是想跟沈老夫人学学这一手培育珍珠的本领,这个时代能够养出这么好的珍珠,技术绝对属超时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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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要能大规模养殖,何愁没有钱呢?

「我没跟你说吗?明年你外祖母便要来京城了,沈家的生意近年北直隶这边居多,外祖母有心将沈家搬到京城来。到时候,你就可以见到她了。」沈氏说。

苏霓锦意外喜道:「真的吗?那太好了。」

高兴之余,苏霓锦将沈珏送来的那三十万两银票的匣子打开,从里面取了十万两出来,递给沈氏:

「娘,当初跟您借了五万两,如今连本带利都还您。」

沈氏一愣,将银票塞回苏霓锦手上:「这孩子,说什么呢?既是你挣的,合该是你自己的,我不要。」

「娘。家里这些年都是靠您一力支撑,从前我不懂事,给您添了很多麻烦,现在女儿懂事了,还赚了钱,娘就当我是为您分担一些,马上我要嫁人了,家里又是一大笔开销,拿着吧。」

苏霓锦的话让沈氏颇为感动,看着重新被赛回来的十万两银票,沈氏说道:

「……好吧。那我不推辞了。这些银票到时候娘还放回你的嫁妆里,让你带去东宫。娘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说到这里,沈氏顿了顿,说道:「再说了,你是不是觉得家里没钱了?」

苏霓锦被猜中了心思,尴尬一笑:「没……」

事实上她感觉家里好像确实没什么钱,所以才坚持给沈氏十万两贴补家用的。

谁料沈氏忍不住笑了,对苏霓锦眨了眨眼睛:

「你娘我呀,不缺钱。」

苏霓锦想问沈氏,她怎么个不缺钱法,可问了沈氏,她却闭口不言,只说让苏霓锦拭目以待。苏霓锦以为她是不好意思承认家里没钱这件事,也就不多追问了。

沈氏说:「对了,明年你外祖母来京城,你已经嫁去东宫了,也不知太子殿下,许不许你时常回来呢。」

「许啊!他若不许,我把他东宫给掀了!」提起祁昶,苏霓锦现在是满面笑容。

沈氏见她这般,不禁笑道:「我怎么觉得,你现在提到太子殿下的态度与之前不太一样啊。之前你不好骂他骗你,骂他不老实?还说不愿做他的太子妃?」

苏霓锦被沈氏当面一问,满面绯红,鲜有扭捏道:「没有骂他。他……挺好的。」

沈氏将她的表情看在眼中,忍着笑戳了戳苏霓锦的额头:

「也就是你这个傻丫头在家说太子不好。若是太子殿下那样的完人你都觉得不好,这天下间还有男子是你觉得好的吗?」

苏霓锦有心反驳两句,然而『真香定律』让她实在反驳不出口。

大概,也许,可能,她是被祁昶的吻技给征服了吧……思及此,苏霓锦羞的将脸埋进手掌心里,等到冷静了才敢抬头,问沈氏:

「这世上哪有完人,世人看到的都是表像。」

至少有一点苏霓锦可以保证,就是祁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人前人后的表现绝对不一样。

人前他是高贵冷艳的太子殿下,高端圣洁,可人后嘛……直接化身欲求不满少年郎,热情的火每每差点把苏霓锦给烧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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