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几日就到府里了。”言霆拉着她的手坐到书桌后,自己坐定又把她抱到了膝上。
这几日但凡只有他们两人,他便要把她抱在怀里,如今她已习惯了许多,便顺着心意找了个合适的姿势躺好,听他东一句西一句地与自己说闲话。
“此次归府,你便先宿在祖母院中,待二弟婚事毕,我便着人将正院再修整一番,到时你瞧着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也好让匠人及时调整。”
秦诺闻言半阖了眸,半日才睁着圆溜溜地眼盯着他瞧:“我才不住正院,祖母院里挺好的。”
她知道言霆的意思。那正院是王爷王妃才可宿的,她丁点儿都不想与那儿扯上干系。
“好,你若不喜欢那儿,我便着人另修院落,你择一个你喜欢的,好不好?”
秦诺看着他眼里真挚的情意和无从遮掩的宠溺,无措地转开了眼。
“府中刚办了婚事,我瞧着还是不宜动土,待来日需要修整的时候再修整吧。”
言霆摸了摸她的脸,握在她腰上的手无意间用了几分力,痛得她呼叫了出来。言霆懊恼不已,被她推了良久方才没再坚持要瞧瞧有没有弄伤她。
秦诺捂着自己的衣襟,气呼呼地瞪了他半晌:“你做什么,自己生气了就要拿我撒气吗?”
言霆简直要大喊一声冤枉,且不说他根本就舍不得,便说如今他连句重话都不敢冲她说,又如何会向她撒气。
但这丫头最近脾气古怪得紧,虽说把他折腾得无奈至极,可他心中偏生十分愿意,且觉着她这般撒娇撒气极是可爱。
这会儿见她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娇声训斥自己,他便忍不住俯身亲了亲她的嘴。
原本不过一触便分,可这又岂是只靠着冷静便能克制得住的。等言霆抱了她往床榻去的时候,秦诺心里才当真着急害怕了起来。
她虽不知男女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可这些时日屡屡与他亲近,她多少还是能明白些的,见他眼下如此神色,她不知怎的,慌得眼泪都要出来了。
“宝贝怕什么?”言霆一手撑在她脸侧,另一手温柔地摸着她的脸,她整个人都被他拢在怀里,惊惶之余却又有一种古怪的安宁之感。
她能觉到他的珍惜怜宠,心里却被他的眼神搅得天翻地覆。
“你起来,我们起来说话,这样我不舒服。”
言霆原本只凭着心里的一时冲动才抱了她上榻,这会儿见她慌成这样,他一面心动,一面又心疼。
他已经忍了许久。
她是他寻了经年的宝贝,如今终于重新搁回心上,便忍不住想要将她融进骨血里。
可她如今待他虽算亲近,却没有完全把心交到他手上。言霆心里百般不安,却不舍委屈她一丝一毫。
“糯儿,宝宝,我疼疼你好不好?”言霆随手扯了帐子,回身将她严严实实抱到了怀里。
秦诺坐在他腿上,整个人躺在他的臂弯里,眼里皆是掩饰不住的疑惑和懵懂。她其实不大懂他说的“疼疼”是什么意思,可见他眼下这般情状,她也知道那不仅是二人平日里单纯的亲一下抱一抱。
她其实是不排斥他的,她也知道自己这辈子恐怕也只会喜欢这么一个人了,她虽说总是要走的,却没打算与他闹到老死不相往来。
她心里希望的是二人能度过一段心无杂念的安乐日子,此后纵然分别,此生也无遗憾。
但眼下这样,她心里还是害怕。
“不好。”在心跳出嗓子眼儿前秦诺便紧着喉咙拒绝了。
她觉得自己这会儿浑身都有些不对劲,只想躲开他自己钻进被子冷静冷静。可她这副模样看在言霆眼里便当真像是燃了一把火,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给烧了个干净。
“为什么不好?”言霆手上控制不住力道,秦诺被他抱得骨头都痛,可她此时浑身都是软的,半点使不上力,一着急声儿便带了哭腔:“你欺负我,我要告诉祖母……”
言霆没忍住轻笑了一声,在她耳边哑着声儿笑话了她两句。他也不是真要如何,他也舍不得在这么个地方委屈了她。他只是忍不住想和她亲近。
言霆拿被子裹住她,只一下下亲着她的眉眼脸颊,越亲呼吸越重,到最后把自己折磨得不轻。
屋中暖意融融,屋外却传来了刀剑相·撞之声,言霆略一皱眉,便闻江澜在外报,说外头有人埋伏,请王爷殿下先在屋中勿要出来。
第42章小点心可口
他们防备了一路,却在定州城外遭了埋伏。
亏得江澜警醒,越是靠近定州越是加强防卫,这才提前发现了院落周遭埋伏的人,没被贼人打个措手不及。
此地虽未至定州,却也已经很是接近了,会在此地动手的人,必定会有些了解定州情形的内应。
言霆将秦诺护在身后,自己从半开的门缝向外看去。
院内的黑衣人并不算多,但听江澜禀报,在外埋伏的足有百人之多。
能在此地藏下如此多的武人,若说无内应奸细也是不可能的。
言霆仔细看过这些来袭之人的功夫,将江澜叫来吩咐了几句,便合上门带着秦诺进了内室。
“定州城外也有不少风光尚可之地,糯儿随我去四处瞧瞧好不好?”
秦诺见言霆站在床边宽衣解带,立时捂着眼转过了身去:“你心里存了什么打算?”她才不信言霆会在这个时候带她去游山玩水,必定又有了什么筹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