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杯忽然脱手,掉在徐甘的膝盖上,滚烫的咖啡一下子就洒了出来,她惊呼了一声,猛地回过神来。
“呀!”旁边造型师吓得拽着卷发棒就往后退。
小助理一下子跳起来,急急地去拉徐甘。
“姐,没事吧?”
徐甘倒抽了一口冷气,灼伤的疼痛感从大腿上袭来,想浪潮一样,疼的喘不过气,像极了那年取卵的时候,那些排异反应。
旁边乱做了一团,小助理急着查看徐甘的伤势,“红了好大一块,得赶紧去医院。”
“下午的通告怎么办?”造型师问。
“徐甘姐这伤势肯定拍不了了,先推了吧。”
“那我去跟黎姐说。”
“不用,”徐甘忍着疼,“涂点药就行了,下午的拍摄不能往后推,已经约好时间了。”
“可是姐,你这……”
“没事的,你去药店买点烫伤膏,小可,给我冰袋。”
小可是公司给徐甘配的专用造型师,如今出入各种场合都是她来负责,避免外面的造型师弄出雷人的造型。
徐甘态度坚持,造型师和助理都是给人打工的,自是不敢多说什么,买药的买药,拿冰袋的拿冰袋去了。
屋子里面一下子就剩下徐甘一个人。
她提起浴袍的裙边,大腿上一片烫伤的红色,动一下都觉得皮肉紧绷的疼,但她还是忍着疼痛转身走到了窗边。
酒店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到京都的繁华,即便是在萧瑟的冬季,路上依旧是人流如织,这里就是首都,她当初离开家之后奔赴的地方。
小学课本里面有一篇课文,讲得就是首都京都凌晨五点半的时候升国旗的故事,鲜艳的国旗在晨光中飞扬,带着一整座城的人的梦想。
那个时候,徐甘的梦想是能和别的同龄人一样继续读书,但她只能在一家又破又小的馄饨店里面打黑工给人洗碗。
为了挣钱,那两年什么工作她都做过了,发传单的、送牛奶的、洗碗工、端菜的小妹,后来京都严打童工,她找不到工作,差点就饿死在那个冬天。
也是那个时候,她遇到了那个人。
“如果你需要钱的话,可以来找我。”
他在她身边放了五百块钱,和一张名片。
名片上印着什么她早就记不清了,只有那个人的名字如同烙印一样清晰的烙在了心脏上,偶尔想起的时候,还是疼的窒息。
火车到达中转站之后,打车一到机场,闻璐就和景宗分开了。
景宗要去京都,而她要去南城,是两个不同的方向。
在机场,闻璐买好机票之后,看着景宗说,“要是你在国内待得时间长,事情办完的话,到南城来玩我请你吃饭,”
景宗点了一下头,依旧是那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我航班时间紧,我就先走了,”闻璐指了指手表,示意自己时间不太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