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好五点钟就去排队买秋梨膏带过来给小姨和小姨夫,她又起不来,到了这边才知道下午还有一批亲戚要来,急急忙忙用了楚初的卷发棒弄头发。
小姨跟小姨夫也从来不嫌早情这样的坏习惯。
反而替她找皮筋找发卡,尤其是小姨,恨不得亲自上手帮她捯饬,还说姑娘就该漂漂亮亮的。
弄了很久,早情坐得脖子都不舒服,哼哼唧唧地催,“好了没有呀?我脖子难受。”
楚初调着台,横插一嘴,“他还没喊手酸呢,你喊起来了。”
“我不酸,”李平川特别乐意,“我想给她卷。”
楚初差点摔了遥控器。
“你不酸我酸,能不能顾虑一下我幼小的心灵?”
“啊?”早情装模作样的,“姐姐怎么了?”
楚初:“……少用那种语气喊我,像个绿茶。”
早情:“哪有?”
李平川:“哪有?”
楚妈拿着刚炸好的一盘过来,金黄灿灿,还泛着油光,这才国庆,在这儿已经像过年了,早情每次来都能吃到不一样的东西。
不像他们家过节,都是保姆做饭,什么贵做什么。
总也透露出一股暴发户的气质。
两相抉择之下,早情还是更喜欢小姨这里,所以每次过节都来,不过节休假了也要来蹭饭。
但最主要的是她发现李平川跟家里几乎不联系。
缺失了许多亲情。
来小姨这里,他会开心很多。
他开心了,她也能更开心。
她们一人拿了一块桂花糖糕来吃,楚初咬了一口就很嫌弃地不想吃了,早情吃了糖糕,嘴上也抹了糖,用浮夸的语言和肢体动作夸赞着。
“妈耶,小姨夫的手艺也太好了,甜而不腻,一口气能吃十个。”
楚初难以置信地看着她,“可劲吹,这也太甜了,直齁得慌。”
才说完厨房里的小姨夫就拿着筷子探出头来。
“我是给薇薇吃的,你爱吃不吃。”
早情一口塞下半个,“谢谢小姨夫。”
她喜欢吃,小姨就恨不得把一整盘塞给她。
小姨跟着一块去厨房帮忙,李平川给早情卷好头发,整理的时候声音从头顶降落,“不好吃的话我帮你吃点,别为难自己。”
他总也害怕早情是为了小姨他们高兴说的场面话。
早情咽下一口,手上只剩下叁分之一了,“不可以这样说,就是好吃,你要我还不给你呢。”
“怕你吃太多腻。”
“才不会。”
她一口塞下最后一点,站起来要去看看头发。
李平川跟着她一块去洗手间,那里有一面镜子开了灯能看得更清楚,大概是因为楚初的卷发棒太细,才会卷得太蓬松,像自来卷。
虽然不好看,早情也不埋怨,只是抓了抓,从镜子里看着李平川,“好像一头狗狗毛啊。”
“我给你挽起来?”
“好。”
李平川手上有皮筋,他挽得很松垮,在鬓角还给早情留着自然的碎发,她的样貌距离他们重逢那一年有了些微的变化,比如眼睛里的东西更真挚,不再轻浮。
每每看着她那双眼睛李平川就知道,这次是真的。
她是真的选择跟他在一起,不再抛弃,不是取乐,更不是年少时期的恶作剧。
结婚那天他们都很累。
早情第二套去换敬酒服做妆发时他抽空去看她,她早上四点多就起床化妆,那时候是晚上八点多,一整天的繁琐流程下来,累得抬不起头来。
李平川就那么站在早情身边。
她很累地靠在他腰上,虚着声说,“是我老公来了吗?是吗?”
“是。”他拍拍她的肩说。
酒店房间里有空调,她是不冷的。
但还是想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不是,现在还不是老公,现在是新郎。”
“怎么不是了?”
李平川会跟她较劲,“已经是了。”
早情被他哄着点头,“好嘛,知道了,现在说不得李平川了,说一句就要被反驳。”
“我明明是就事论事。”
“是是是。”早情从他怀里抬起头,让他仔细看着,“那就事论事,今天我漂亮吗?”
李平川几乎没有犹豫。
“哪天不漂亮?”
分别那几年他再回来,让早情怀疑这几年他究竟是去修炼了什么邪魔歪道,总能一句话把她哄得乐呵起来。
别人都办不到。
只有李平川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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