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把相机带着了。”叶城还想着拍个大片或者延时摄影什么的呢。
“我带了。”白行从后面把包拎出来背在肩上，“走吧，我们去那边坐着等日出。”
“你还租了帐篷？”叶城随着他过去，钻进帐篷说道，“我这是睡了多久。”
“我问过那边的人了，很快就能看到日出了。”白行坐在他身边，掏了罐氧气瓶出来，“难受吗？”
叶城摇摇头，望着他把氧气罐收回去的背影有些出神。
这个人为什么要如此关心他。
见他回身，叶城赶紧把视线收回来目视前方：“这次真是抱歉，早知道刚来那天就不跑跑跳跳了。”
原本四天的行程被压缩到了两天，其实都不到，明天下午他们就要飞回去了。
而叶城要从一个快乐的驴友变成为生活掉发的社畜。
虽然没有辛苦就没有快乐，但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白行抬手摸摸他的后发，“你要是累了，可以靠一会。”
叶城转过头就看他把肩膀递过来。
这是什么意思？
让他靠肩膀？
还能这样操作？
这是把他当小孩，还是有其他想法？
不管什么想法，他要稳住，要有定力。
“我不累。”
白行“哦”了一声，没动地方。
沉默了好一会，随着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起，叶城刚刚沉默在心里的那些话，也在阳光的照耀下仓皇逃走。
他倏地起身，指着天边：“快看，太阳出来了。”
“别跳，一会又难受了。”白行拍拍裤子起身，拉住兴奋不已的叶城。
“哦。”叶城确实有点激动，直接忘了随时可能会高反的事情，“快，哥，相机，相机。”
白行支好相机的时间刚刚好。
叶城双手交叉抵于嘴前，闭上眼睛。
“在干嘛？”白行转过头看他的侧脸，在朝阳之下，他的睫毛仿佛披上一层金粉，让人无法将眼睛从他身上挪开。
叶城没有睁眼：“许愿。”
“你也来啊。”叶城许愿后睁开眼睛，就见他用一种沉迷于某种美景的眼神看着自己，要不是阳光照在脸上，就能看到他的脸颊微红一下。
“哦。”白行会审后学着他的样子闭上眼，但久久不能平静，等他再睁开眼，太阳已经彻底从地平线上升起，挂在头顶。
“哥，你许了多少个愿望啊，这么久。”叶城带着涔涔笑意望着他。
“你许了什么愿？”白行反问。
叶城走到相机旁边盯着屏幕小窗看，然后转过头冲他吐舌头：“保密。”
“说出来就不灵了。”
这模样太可爱了。
白行心脏跟着漏跳一拍。
他深吸一口气，勉强冷静下来：“一会要去哪？”
“布达拉宫吧，那天没进去就高反了，这次说什么我也要慢点走。”
等到日出结束，叶城才把相机收起来。
看着自己拍摄的成果很是满意，手机也拍了不少照片。
他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又被白玉华叫住。
“再给你拍张照吧。”白行晃着自己的手机说。
“啊……又要拍照。”叶城真是抵触这件事，不过又不想驳了他的好意，硬着头皮上前，“那好吧。”
“或者我们可以用相机。”白行指着还支在旁边的三脚架说。
“也行啊。”叶城点点头表示赞同。
他过去将三脚架支好，对着两人。
快门按下的一瞬间，叶城笑得开心，而白行望向身边的人，满眼爱意。
虽然后面两天叶城明显比刚到的两天好一些，但高反一直都在，他只是不想破坏原本美好的气氛。
等到回城的飞机落地，那种就别的呼吸顺畅感才终于回归。
叶城深深吸了一口气。
肺泡充斥着氧气的感觉可真好。
“走吧。”白行飞机停稳就起身，拉了他一把。
“嗯。”叶城点点头，“哥，有没有觉得脚踏实地的感觉特别爽？”
白行笑笑：“也没飞起来过啊。”
“之前那么高海拔，跟飞起来没什么两样，不然怎么叫高反，不叫低反呢。”叶城回过头，把行李箱从他手里接过来，忍不住再次感叹，“感觉真好。”
“其实也有低反的，叫醉氧症。”白行跟在他身边出了机舱给他科普。
“是吗？”叶城还是第一次听说。
“就像我们去高原会有高原反应一样，高原待久的人来到低海拔的地方，也会有反应，像喝醉了一样，其实就是氧气太足了。”白行解释。
叶城听完点头附和，还给他竖大拇指：“哥，还是你懂得多。”
白行睨他一眼没说话，有时候觉得他说话云山雾罩，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不过那又有何妨，就像他对着朝阳许下的愿望一样，只要能常伴他旁就知足了。
等到了地下停车场的时候，白行把车钥匙给他：“你先回去，我有事。”
这几天的相处，叶城感觉离他更近了，说话也没之前那般小心，随口一问：“那你不回去，去哪啊？”
白行帮着把行李放到车里，揉几下他的头发：“我公司有事，一会你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