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糕,自己怎么说话了,季如许后知后觉,而来者也并不是和志,而是邵乐康,季如许看到后,心里“咯噔”了一声,邵乐康该不会怀疑什么吧?迅速稳定好慌张的情绪后,他写上:“雍王殿下来了。”
邵乐康瞥了他一眼,蹙眉道:“刚刚是谁在说话?本王怎么听到有人还提到了和志的名字?”
季如许心砰砰直跳,浮现出了一丝恐慌,连忙写着:“是我家下人,我这几天和小皇帝关系挺好,和志经常过来飞檐走壁。”
“嗯。”邵乐康一时没反应出什么,他看到季如许说两人关系好时,心中一喜,悠悠道:“睡了吗?”
雍王殿下啊,你说话都这么直的吗!季如许无力吐槽,“快睡到了。”
“行了,本王也不跟你插科打诨,今天来是要和你说正事。”邵乐康环顾了四周一眼,“过几日本王会让小皇帝出宫,你和他一起去。”
季如许点点头,正想继续问为什么时,邵乐康不说话了,只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此地。
见人走后,季如许在房间里待了一会儿,才到祝鸿那和他说这件事。
祝鸿呷了一口茶,刀削似的薄唇抿了抿,深邃的眼神睨了他一眼,“朕知道了。”
“你知道就好,我的小心肝。”季如许又写上这几个字。
祝鸿口中的茶水差点喷出来,耳朵有些红,这羊崽子又来调戏朕,朕可是九五至尊,岂有此理,他语调生硬地说:“放肆。”
季如许悄咪咪地噤了声,他算是知道了,小皇帝害羞时不会说什么重话,就只会说个“放肆”,季如许觉得祝鸿说这个的时候有点可爱。
七日后,邵乐康遂了群臣的建议,让皇帝下罪己诏,众大臣们一齐跟着皇帝祭天,这诏书是邵乐康先前写好了的,祝鸿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一字一句毫无起伏地念了出来。
“余一人有罪,无及万夫......”祝鸿站在最高台处,念完后默默扫视了一眼群臣,自己还是弱冠之年,就已经颁发了罪己诏,心里确实不是滋味。
老臣们听得老泪纵横,这罪己诏把皇帝写得一无是处,他们真的老了,对不起先皇的重托,竟让摄政王权倾到这个地步,百年之后还怎么有脸去见先皇。
季如许跪在地上,望着这盛大的场面,文武百官们就如蚂蚁一样,他抬头望着站得最高的祝鸿,那小皇帝孤独又倔强,季如许突然觉得有些可怜。
先皇给他取“鸿”这个名字的时候,大概就是希望他能展翅翱翔。人如其名,祝鸿确实想飞到远方,但燕国现在的境况却不允许他这么做,季如许在心里嗳了一声,到底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
祝鸿又按照邵乐康的意思,大赦天下,官员们起身后,看着痴呆的皇上,都摇头叹气,天要亡我大燕啊!
老臣徐明指着邵乐康的鼻子骂道:“雍王!你这么做对得起列祖列祖吗?你一定会不得好死的!”